第150章 逆命之影,暗线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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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昭昭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盯着顾承怀里那枚金令牌背面的刻痕,喉咙发紧得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絮。他......已经进来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尾音被密室里残留的霉味裹着,散在两人之间。

顾承没有立刻回答。

他垂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指节抵着下巴,像是在咀嚼这句话的分量。

等再抬眼时,眼底的冷意几乎要凝成霜:不是进来,而是早就布局好了。他抬手,指尖点向天花板上还在缓缓转动的齿轮组,刚才的毒雾机关,机关轴芯用的是现代精密车床的铣削纹路——九重天的老匠人只会用手工锻打的榫卯。

林昭昭顺着他的指尖望去,齿轮咬合处的金属毛刺在手机冷白的光下泛着刺目的银。

她忽然想起上周给剧本杀新本测本时,道具组用3D打印做的机关零件,和这毛刺的弧度竟有三分相似。

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周砚在社团里总说传统机关要配合现代工艺才够惊艳,原来那时他的刀,就已经悄悄抵在他们后背上了。

走。顾承突然攥住她手腕,力道比平时重了三分。

林昭昭被拽得踉跄,却在触及他掌心薄茧的瞬间,闻到了一丝铁锈味。

是他刚才劈控制杆时蹭破的伤口,血珠渗出来,在两人交握处洇开小小的红印。

通道里的霉味更重了。

林昭昭的鞋跟磕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像敲在神经上。

转过第三道弯时,她忽然顿住脚。

空气里有股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像烧过什么纸——不是普通的打印纸,是古籍修复室才有的竹纸。

她闭了闭眼,命火在眉心微微发烫,眼前的黑暗里浮起细碎的光斑。

影像涌来的瞬间,她差点栽进顾承怀里。

周砚站在H大图书馆顶楼,风掀起他的白衬衫下摆,露出腰间挂着的铜片。

那铜片泛着妖异的紫光,边缘刻着和九重天秘典里记载的裂隙符一模一样的纹路。

他仰起脸,嘴角的笑不是平时的阳光学弟式,而是咧到耳根,露出牙龈,像被什么东西扒开了皮肉,只剩一具空壳在笑。

昭昭?顾承的手按在她后颈,温度透过衣领渗进来,把她从影像里拽了出来。

林昭昭猛地睁眼,额头沁着冷汗,手机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里。

她点开校园监控APP,手指在屏幕上抖得厉害——图书馆的监控记录里,昨晚十一点五十九分,确实有个穿清洁工制服的人,帽檐压得低低的,却在转过拐角时,侧脸刚好对着摄像头。

是周砚。

操。林昭昭的指甲戳在手机壳上,他上个月还帮我修过图书馆的监控,说学姐的本需要最清晰的证据链。她忽然想起周砚递工具时指尖的温度,比常人凉很多,当时只当是他总待在空调房的缘故,现在想来,倒像......像是什么东西附在活人身上,把阳气都吸走了。

顾承的呼吸声突然重了。

林昭昭抬头,见他正快速翻动怀里的《禁术卷一》残页,泛黄的纸页在他指下发出脆响。看这里。他停在某一页,指腹压着一行朱砂批注,血月祭的启动条件有三:两界裂隙显形、逆命者持枢、守界人血引。他抬眼时,眼尾的泪痣都在发紧,周砚偷的铜片,应该就是枢。

林昭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掏出手机翻日历,七月十五的日期红得刺眼——今天是七月十二,只剩不到三天。他想提前启动?她声音发哑,为什么?

因为裂隙。顾承的拇指摩挲着残页边缘,九重天的封印每百年松动一次,今年刚好是松动期。

周砚要是能在封印最弱的时候强行撕开裂隙......他没说完,但林昭昭已经懂了——两界会像被利刃劈开的瓷器,碎片飞溅,无论是苍梧山的古派,还是H大的校园,都会被绞进时空乱流里。

我们得先一步阻止他。林昭昭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青铜剑,想起父亲每次修古籍时总说因果要趁早结,想起顾承每次替她挡机关时护在她腰后的手——这些碎片突然串成线,在她脑子里绷成一根弦,这次不能只靠推理了。

顾承盯着她发颤的睫毛,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汗水黏在额角的碎发。

他的指尖扫过她耳后,那里有颗淡褐色的小痣,是看命人血脉的印记,最近颜色越来越深。昭昭。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准备好......用另一种方式战斗了吗?

林昭昭没回答。

她摸向腰间的帆布包,触到那枚金令牌的轮廓。通脉·二境通行令的篆文隔着布料硌着她掌心,像在提醒什么。

她抬头看向顾承,他眼底的星光被阴影压着,却依然亮得灼人。

通道尽头传来滴水声,很慢,很慢,像倒计时的钟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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