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藏宝图的秘密
林昭昭跟着赵四走出洞穴时,乳白色的晨雾正像轻柔的纱幔顺着山坳往村子里漫,那雾气带着山间特有的湿凉,轻轻触碰着她的脸颊,带来一丝滑腻的触感。
小梅扎着羊角辫的小身影从雾气里像一只灵动的小鹿般扑过来,攥着她衣角的手还在止不住地发抖,那颤抖通过衣角传递到林昭昭身上。
小梅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昭昭姐的手好凉。”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掌心的青铜剑冰得刺骨,那寒意顺着掌心迅速蔓延到手臂,剑身上的金色纹路却像活物般游移,在雾气里投下细碎的光,那光如闪烁的星星,忽明忽暗。
赵四走在前面,粗布裤脚沾着草屑,后背被冷汗浸透的痕迹在晨风中泛着白。
林昭昭似乎能听到赵四粗重的呼吸声,刚才在洞外守着时,他该是攥着柴刀在原地转了三圈,树根下还留着半道新砍的刀痕,那刀痕像是一道岁月的刻痕,带着一丝锋利。
“先回我家。”赵四抹了把脸上的雾水,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那声音粗糙而干涩。
顾承落在最后,脚步轻得像片云,几乎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林昭昭余光瞥见他指尖在身侧微蜷,像是想碰她后颈的伤口,又收了回去。
她突然想起洞穴里他替自己理乱发时的温度——冷得反常,倒像是...某种残魂的触感,那股寒意似乎还残留在她的发间。
村头老槐树下的石磨旁,几个妇女正往竹筐里装刚摘的青菜,青菜上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烁着。
见他们过来,拎菜的手顿了顿,菜叶子扑簌簌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林昭昭摸了摸发烫的耳垂,能感觉到耳垂上的温度,那温度带着一丝燥热——自从三天前她用青铜剑劈碎村口跳大神的纸人,村里小孩见了她都要躲着走,现在连大人看她的眼神都像在看团活火。
赵四家的土坯房飘着红薯香,那香气像一条无形的线,勾着人的味蕾。
小梅熟门熟路地钻进灶房,捧出个缺了口的陶碗,碗底沉着两块烤得焦黑的红薯,红薯表面的焦黑带着一种烟火气。
林昭昭接过时,陶碗边沿还沾着小梅的口水印子——这丫头总说用嘴吹凉得快。
“昭昭姐吃!”小梅踮脚替她擦嘴角的血渍,手指碰到锁骨伤口时突然缩回,那触碰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疼吗?”
“不疼。”林昭昭扯了扯嘴角,把红薯塞进小梅手里,“你吃,姐姐不饿。”
赵四这时从里屋摸出块油布,抖开时飘起细密的灰尘,那灰尘在光线中像微小的精灵般飞舞。
油布裹着张泛黄的绢帛,边角有虫蛀的小孔,中央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山脉,右上角盖着枚模糊的印章——九重天的门徽。
“我爷爷是九重天的杂役。”赵四的喉结动了动,粗糙的指腹抚过绢帛上的红点,“他说当年门派出事前,大弟子偷了掌门的藏宝图。图上标着三处地方,说是藏着能逆天改命的东西。”
林昭昭的呼吸骤然一滞,能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加速。
她摸到青铜剑在袖中轻颤,像是在回应这张图,那轻颤带着一丝神秘的力量。
展开绢帛的瞬间,“阴阳眼”突然发烫,那热度像一股暖流在眼周涌动——绢帛纤维里浮起模糊的影像:青衫男子攥着图狂奔,身后追着三个蒙面人,刀光砍在他后背上,血珠溅在“北麓山谷”的标记上,那血珠带着一种血腥的味道。
“这处。”她指尖按在那滩血印的位置,“苍梧山北麓的隐秘山谷。”
顾承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侧,低头时发梢扫过她耳尖,那发梢的触碰带着一丝痒意:“血月祭需要七块宋代碑,而九重天的秘藏...总与碑有关。”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却像根细针,扎得林昭昭后颈发紧。
她想起系统说的能量源坐标重叠——现代302教室的宋代碑,和古代这处山谷,或许是同一事物的两面。
林昭昭内心有些犹豫,一方面是对未知危险的担忧,那危险像一团迷雾笼罩在她心头;另一方面是青铜剑的反应和各种神秘现象的驱使。
但最终,她咬了咬牙,坚定地说:“我要去。”她把绢帛折好塞进怀里,青铜剑的剑柄硌着心口,那硌痛带着一丝真实。
赵四的烟杆“当”地掉在地上,那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他弯腰去捡时,林昭昭看见他鬓角的白发比三天前多了大半:“那谷里有邪性。我爹年轻时候跟着商队去过,说山风刮起来像鬼哭,石头上全是血手印。”
“所以更要去。”林昭昭摸出玉珏,云纹在掌心明明灭灭,那云纹的闪烁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黑风寨主说‘他们还会来’,周砚的声音...这图上的标记,就是他们的目标。”
顾承突然握住她手腕,他的手凉得惊人,却把她袖中青铜剑的震颤压了下去,那凉意让她的手腕一阵发麻:“我跟你去。”
小梅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门边,怀里抱着个蓝布小布袋,绳子系得歪歪扭扭:“昭昭姐,里面有野枣干、止血草,还有...还有我绣的平安符。”她举起布袋,露出指尖被针戳的血点,“昨晚偷用了王婶的红线。”
林昭昭喉咙发紧,那发紧带着一丝感动。
她蹲下来,替小梅擦掉脸上的灰:“等姐姐回来,教你玩剧本杀好不好?你当小侦探,姐姐给你写专属剧本。”
小梅用力点头,眼泪却吧嗒吧嗒掉在布袋上,那眼泪带着一丝晶莹。
赵四拍了拍她后脑勺:“去帮张婶喂鸡,别添乱。”等小姑娘抽抽搭搭跑远,他从梁上取下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塞给林昭昭,“拿着,防个万一。”
出发时已近晌午,村子里弥漫着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阳光洒在屋顶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林昭昭背着小梅的布袋走在前面,顾承缀在右侧,赵四扛着柴刀断后。
他们渐渐走出村子,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变化,空气变得更加清新,带着一丝山林的气息,山风卷着松针的苦味灌进领口,那苦味带着一种刺鼻的感觉,林昭昭的“阴阳眼”时不时泛起模糊的影子:穿短打的山贼、扛着石碑的挑夫、跪在地上念咒的灰衣人...这些碎片像被揉皱的纸,怎么也拼不全。
“脚印。”她突然停步,指着路边泥地里的半枚鞋印,“前掌深,后跟浅,是常走山路的人。”
赵四凑过去看,刀背敲了敲鞋印边缘,那敲击声清脆响亮:“是黑风寨的。他们鞋底嵌了碎瓷片,防打滑。”他抬头望了望愈发陡峭的山径,喉结动了动,“上个月有猎户在这附近失踪,只找到半块带牙印的衣襟。”
林昭昭握紧短刀,那短刀的刀柄在她手中有些粗糙。
青铜剑在袖中发烫,烫得她手腕发红——这是系统任务临近的提示。
顾承的手指在她后背虚虚一按,像是在说“我在”,那按触带着一丝温暖。
转过三道山梁,绢帛上的红点终于对上了现实。
山谷入口被两株合抱粗的古松挡着,松针上挂着蛛网,网里粘着半片绣着云纹的布角——和九重天弟子的服饰纹样一模一样。
林昭昭抬脚跨进谷口的瞬间,风突然停了,那风的静止带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松涛声像被人掐断的琴弦,四周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那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看见顾承的瞳孔缩成细线,赵四的柴刀在发抖,刀面上映出她发白的脸。
“昭昭。”顾承的声音像浸在冰里,那声音带着一丝寒冷,“你有没有听见...念经声?”
林昭昭屏息,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
山风重新卷起时,她听见了——若有若无的梵唱,从山谷最深处飘来,混着石块摩擦的闷响,那梵唱声带着一种神秘的韵律。
她摸向怀里的绢帛,却触到更烫的东西:玉珏的云纹正在灼烧她的皮肤,纹路里渗出淡金色的光,像是在指引某个方向。
赵四突然拽住她胳膊,手指几乎要掐进肉里,那掐痛带着一丝急切:“别往里走了,这谷...这谷在吸人气!”
林昭昭却往前迈了一步。
她看见山谷尽头的雾气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像是块巨大的石头,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字。
梵唱声突然拔高,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和着那声音,一下,两下,像在应和某种古老的节奏。
顾承的手覆上她后颈,凉得让她打了个寒颤,那凉意让她的身体一阵颤抖:“那是...碑。”
林昭昭的“阴阳眼”在这一刻彻底睁开。
她看见雾气里浮起无数道影子,全是穿着九重天服饰的弟子,他们跪在石碑前,鲜血从指尖滴下,在碑面汇成蜿蜒的河,那鲜血带着一种刺鼻的腥味。
碑顶刻着的“九重天”三个字突然活了,金光大盛,照得她睁不开眼。
“昭昭!”赵四的喊叫声被风声撕碎。
林昭昭踉跄着扶住身边的松树,那松树的树皮粗糙而坚硬。
松树干上有道新刻的痕迹——是周砚惯用的梅花印。
她摸出青铜剑,剑身的金色纹路正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烫得她几乎握不住。
山谷深处的梵唱声里,突然混进一道熟悉的笑声。
“昭昭姐,”那声音甜得发腻,“你终于来了。”
林昭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认出那是小梅的声音,可此刻的音调,却像被泡在黑水里浸了百年。
她望着雾气弥漫的山谷尽头,那里的反光越来越亮,亮得几乎要刺破晨雾。
石碑的轮廓逐渐清晰,碑身上的刻痕在金光中流转,像是某种正在苏醒的
“走。”顾承突然拽着她往后退,“现在就走——”
但林昭昭已经看清了碑顶的字。
那不是“九重天”。
那是“血月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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