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巡阳阎罗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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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汪!

全村的狗同时狂吠,惊起林间栖息的乌鸦。

柳海龙手中的茶碗啪地摔碎在地。

众人面面相觑之际,院门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救命啊!我家富贵中邪了!”

刘富贵的媳妇披头散发冲进院子,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众人赶到刘家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刘富贵跪在院中央,额头已磕得血肉模糊,却仍机械般地重复着跪拜动作。

月光下,那尊被砸碎的神像头颅诡异地泛着青光,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着刘富贵。

“大帝饶命!小的知错了!”

刘富贵的嗓音变得不似人声,每一声哭嚎都让围观的乡亲后退一步。

人群最后,李沧海负手而立,夜风吹动他的衣角。

他嘴角微扬,眼中金芒流转,倒映出刘富贵身后三个若隐若现的勾魂使者。

子时的更鼓刚刚敲响,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当乡亲们战战兢兢推开刘富贵的房门时。

只见他双目圆睁倒在澡盆边,右手还保持着抓挠脖颈的动作。

残月如钩,酆都大帝庙的废墟上飘荡着未散的香火气。

李沧海玄色衣袍无风自动,腰间阎罗令泛着幽幽青光。

楚州城隍的官袍已被冷汗浸透,伏在地上的身影微微颤抖,冷汗浸透了官袍。

“王爷,刘富贵尚有三十年阳寿...不过我以命阴差提前锁魂。”

“拆庙毁像,辱我义兄。”

李沧海眼中幽冥之火大盛,“今日便是酆都大哥在此,也保不住他!”

“你听好了,除他之外,前几日涉及到拆庙的全都与他一起结伴而行。”

他还觉得不够解气,又让城隍勾了刘家一众亲属所圈养的所有牲畜之魂。

一夜之间,刘家养的阿猫阿狗,牛马鸡鸭全都一命呜呼。

同时,又命楚州城隍把此事记录,说明详细,一纸文书呈报冥府。

第二日,冥府便有回复批文。

批文乃十殿阎罗共同执笔落印,直言刘富贵此举罪无可恕,巡阳王所为虽不合规矩,但又合情合理。

为了以儆效尤,冥府76司之一的生育司(掌管投胎)表示从今往后刘富贵家族五服之内的亲属,永无男丁出生。

疾病司则给刘富贵阳间亲人全都布下各种各样的恶疾。

至于刘富贵则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翌日清晨,李沧海被县局的人带走,说是调查问话。

他倒也非常配合的坐上警车。

象征性的问询过后,自然没什么大问题。

当李沧海走出警局时,晨阳正穿透好川县城的雾霭。

他眯眼看向路对面——楚州城隍的虚影在树荫下躬身行礼,手中捧着份盖满冥印的《阴司惩处备案书》。

“回吧。”

他摆摆手,“告诉秦广王,有空多来阳间聚聚。”

街角报刊亭的电视正播报新闻。

“金钩子村离奇死亡事件,专家初步认定为群体性心因性反应。”

他嘲讽的笑笑后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

倒也没有急着回乡下,反而在县城闲逛了起来。

不几日,刘富贵一众离奇死亡一事被十里八乡传的越发玄乎。

作为金沟子村的村民第一时间聚拢在一起商议重建设酆都庙的事宜。

每家每户都开始凑建庙的份子钱。

作为酆都大帝的结义兄弟,这钱他不但得出,而且得多出。

只不过眼下的李沧海一贫如洗。

思来想去,还是得去滇南那密室瞧一瞧。

——

沪上机场头等舱候机室。

李沧海陷在真皮沙发里,指尖轻轻摩挲着水晶杯沿。

琥珀色的威士忌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这么大方。

刚结清的离职补偿金,让他终于能体验一回上流社会的滋味。

原本他打算把这笔钱捐给村里建设庙,可寻思着还是少了点。

所以还是当做路费,去滇南掘密室吧!

“先生,需要帮您续杯吗?”

空乘小姐弯下腰,职业化的微笑里藏着几分好奇。

这个穿着普通休闲装的年轻人,与头等舱候机室里常见的商务精英格格不入。

“不必了。”

李沧海摆摆手,目光落在窗外起落的航班上。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滇南那片穷乡僻壤,怎么会被李淳风相中作为长眠之地。

“大人有所不知。”

李淳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只有他能听见,“滇南龙脉暗藏,看似穷山恶水,实则...”

“打住打住。”

李沧海抿了口酒,在心底回应,“你们这些风水术语我听不懂。”

“我就想知道,既然选了个风水宝地,怎么你墓里还设那么多要人命的机关?”

空乘推着餐车经过,奇怪地看了眼自言自语的他。

李沧海立即装作在打电话,对着手机嗯嗯两声。

冥罗伞在他背包里轻轻震动,李淳风的声音带着笑意:“防盗墓贼啊。”

“就你那啥也没的破墓,防止个屁。”李沧海嗤笑,仰头饮尽杯中酒。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橡木桶的醇香。

他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他这辈子喝过最贵的酒。

在这时,候机室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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