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摊主的救星
晨光漫过云城小区的梧桐树梢时，陈默啃着煎饼果子晃出单元楼。
昨夜帮李大爷遛完虎子后，他翻来覆去琢磨社区文化节的策划案，此刻正打算去张大叔的水果摊买两斤荔枝醒醒神——那老头的妃子笑总比超市甜上三分。
转过街角，甜津津的果香没等来，倒先撞进一片灰蓝色。
三个城管正围着张大叔的三轮车，其中一个举着罚单，另一个在本子上刷刷写着什么。
张大叔佝偻着背，古铜色的手攥着褪色的围裙角，指节发白，眼角的皱纹皱成一团，像被揉皱的旧报纸。
占道经营，罚款两百。城管把罚单往他怀里一塞，下不为例。
陈默的煎饼果子啪嗒掉在地上。
他看见张大叔哆哆嗦嗦摸出钱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叠零钱，最上面一张是皱巴巴的五块，边缘还沾着果汁渍——那是昨天他卖给自己三斤桃子找的零。
叮——检测到人间烟火危机任务触发。
陈默的太阳穴微微发烫，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任务：替老摊主张大叔解围（危机级2星）。
要求：消除本次处罚记录，为摊位争取合规经营方案。
奖励：「流量密码」技能卡（初级），烟火值 300。
失败：扣除当前资产50%，触发社死任务「穿恐龙服在广场跳女团舞」。】
他喉结动了动。
幼年父母离异后，就是张大叔总往他书包里塞烂了边的苹果，说不甜不要钱；去年冬天他发烧，也是这老头裹着军大衣守在楼下，把热乎的烤红薯硬塞进他怀里。
大叔。陈默大步走过去，鞋跟碾过地上的荔枝皮，这罚单我帮你处理。
张大叔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浮起一层雾：小...小陈？他枯瘦的手赶紧去捂罚单，别管，我这把老骨头该认的。
您认什么？陈默弯腰捡起地上的煎饼果子，扔进垃圾桶，我昨儿还在社区群看见王主任说，要扶持便民摊点。他转向城管，露出招牌式的笑，嘴角梨涡浅得像酒窝，哥几个，我是云城大学社区活动策划的学生，最近正做民生调研呢。
为首的城管三十来岁，帽檐下的眉毛动了动：调研？
您看。陈默从裤兜掏出学生证，指尖在社区活动策划几个字上点了点，张大叔在这儿卖了八年水果，咱们小区老人小孩都指着他这口新鲜。
您说占道吧——他退后半步，用脚比了比摊位到路沿的距离，三轮车后轮离盲道还有二十公分，早上七点前收摊，根本不影响早高峰。
另一个城管低头看表：现在都八点半了。
那是今儿特殊。陈默快走两步，从三轮车里捧出串蔫了的葡萄，您闻闻，这是张大叔凌晨三点去批发市场抢的货，路上车抛锚耽误了。
他宁可自己少赚点，也没把隔夜果摆出来坑人。葡萄的酸腐气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飘过去，我手机里有他近三个月的进货单，要调监控的话，您看——他点开相册，上个月暴雨天，他把摊位挪到墙根，自己蹲在雨里给顾客撑伞。
张大叔的手突然抖起来，他慌忙去抹眼角，粗粝的掌心蹭得眼皮发红：小陈...你这是何苦
您这是何苦？为首的城管突然笑了，伸手抽走他手里的罚单，老张头，我媳妇上周还说你家草莓甜呢。他转头对同伴使眼色，去跟队长说，这单改劝导记录。又拍拍陈默肩膀，小同志，下次调研带个本子，别光凭嘴说。
得嘞！陈默接住他抛来的罚单，转手塞进张大叔围裙口袋，大叔，我还有个主意——他蹲下来，指尖在三轮车挡板上敲出节奏，您看现在年轻人都爱刷短视频，要不咱拍点凌晨进货挑果秘诀的视频？
我帮您开个账号，保证比摆这儿吆喝管用。
张大叔摸着口袋里的罚单，指腹反复碾过纸张边缘：能...能成吗？
怎么不成？陈默掏出手机，对着摊位前的荔枝树比划，您往这儿一站，就说云城老张头，卖果不欺客，再抓把荔枝往镜头前一递——他突然顿住，余光瞥见斜后方有个扎马尾的姑娘举着手机，镜头正对着他们。
姑娘发现被看，脸腾地红了，手指慌乱地点了下屏幕：对...对不起，我看你们刚才说话特有意思，就...就拍了两段。
没事。陈默冲她眨眨眼，要发抖音的话，记得@云城小陈，给咱大叔涨涨粉。
姑娘走后，张大叔盯着她消失的方向，搓着围裙的手终于松开了：小陈，我...我这把老骨头，真不知该怎么谢你。
谢什么。陈默弯腰帮他整理摊位，荔枝在竹筐里滚成小红球，您当年给我塞苹果的时候，也没要谢。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系统提示音轻得像羽毛：【任务完成度100%。
奖励「流量密码」技能卡（初级）已发放，烟火值 300（当前累计：1200，白银级）。】
他指尖微微发烫，眼前浮现出一行半透明的字：【初级流量密码：可分析10人以内小范围传播规律，精准捕捉内容爆点】。
叮——
张大叔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颤巍巍点开微信，瞳孔猛地放大：小...小陈！
刚才那姑娘发的视频，已经有两千赞了！他把手机凑到陈默眼前，画面里是他刚才帮张大叔整理摊位的侧影，配文：云城最暖大学生，帮老摊主解围太戳心！
评论区刷得飞快：求摊主位置，明天去捧场！这男生好会说话，情商拉满求后续，想看大叔的水果摊火！
陈默摸着后颈笑，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他肩头，把影子投在摊位上，和张大叔的影子叠在一起。
小陈！
身后突然传来喊叫声。
他转头，看见小区门卫王伯举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亮得刺眼：你上咱小区群了！
陈默接过手机，群里99 消息正往上窜：
@陈默我侄女开甜品店，能帮着策划下推广不？
小陈，我儿子公司要做社区活动，你给支支招？
刚才路过东门，听见俩外卖员说那帮张大叔的小子，前儿还帮骑手抢单来着！
晚风裹着荔枝香吹过，陈默望着手机里不断弹出的消息，忽然听见系统轻声提示：【检测到黄金级功能解锁条件接近】。
他抬头，看见张大叔正举着手机，对着摊位笨拙地调整角度，嘴里念叨着凌晨三点进货的台词。
远处，几个拎着菜篮的大妈正往这边张望，其中一个举着手机，镜头对准了他。
夕阳把三轮车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地上铺成一片暖融融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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