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得小区公告栏的广告纸哗啦作响，陈默抱着从张大叔那儿顺的荔枝往家走，手机在裤兜里震个不停。
他刚划开屏幕，小区群又弹出新消息——李阿姨的女儿要开甜品店，王伯的儿子想做社区活动策划，连快递站的小哥都发来语音：小陈，我这儿有堆投诉要处理，你帮着支个招？
他弯着嘴角咬开一颗荔枝，甜津津的汁水顺着喉咙滑下去。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轻响：当前烟火值1200，白银级。
黄金级功能解锁进度87%。余光瞥见梧桐树下的快递柜旁，两个穿黄马甲的外卖员正凑在一起嘀咕。
就那小陈，前儿帮老周抢了个超时单，人家顾客非但没差评，还多给了二十块小费。其中一个压低声音，张头目最近脸黑得能滴墨，说再这么搞下去，咱们这片区的订单分配权都要乱套。
陈默脚步微顿。
他记得张三，那个总把工牌别得老高、说话爱用鼻孔的外卖平台小头目。
上个月帮骑手老周抢单时，张三还阴阳怪气说学生娃别瞎掺乎，现在怕是把他当成了抢饭碗的刺儿头。
手机突然震动，是外卖平台的接单提示。
陈默扫了眼屏幕——急单：云顶大厦28楼，用户备注手术刚结束，急需热粥，超时赔付300%。他指尖刚点下接单，系统便弹出提示：检测到危机级任务（3星）：按时送达特殊订单，奖励应急统筹技能卡（初级）；失败扣除当前资产30%，触发社死任务穿恐龙服在云顶大厦大堂跳女团舞。
陈默摸了摸后颈，加快脚步往常去的粥铺跑。
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路过便利店时，玻璃橱窗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这单要是成了，不光能拿技能卡，说不定还能帮几个常接济他的老邻居赚点外快。
可等他冲进粥铺后厨，心却咯噔沉了下去。
保温桶的盖子歪在地上，熬得稠乎乎的小米粥正顺着桌沿往下淌，空气里飘着股奇怪的酸味。
老板娘王姐红着眼眶指了指角落：刚有个穿黑外套的男的冲进来，说这粥留着喂狗吧，抄起勺子就搅和......小陈，对不住啊，我这就重新熬——
来不及了。陈默蹲下身，指尖沾了点地上的粥，凑到鼻尖闻了闻。
酸腐味里混着股淡淡的小苏打味，他瞳孔微缩——这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往粥里加了过量食用碱，让粥快速变质。
他掏出手机翻通讯录，指尖在张三两个字上顿了顿。
上回帮外卖员抢单时，张三曾阴阳怪气说抢单抢得欢，小心哪天栽跟头，现在看来，这跟头是来了。
王姐，附近还有哪家粥铺能做热粥？陈默深吸一口气，把手机调成免提，要能半小时内出餐的。
王姐抓着围裙直摇头：李记粥铺今晚歇业，福来居主打咸粥，用户要的小米粥...
等等。陈默突然想起什么，翻开系统空间。
上次帮外卖员抢单获得的物流之眼技能卡正泛着微光，他念头一动，眼前便浮现出云城东南片区的热力图，红色光点是正在营业的餐饮点，绿色线条是最优路线。
景阳路转角的晨兴早餐！陈默眼睛一亮，他们家凌晨四点就开始熬粥，现在应该还有存货。他抓起外套往外跑，边跑边给小明发消息——那个总在小区门口啃馒头、被他帮过几次忙的外卖员。
小明，帮个忙！电话刚接通，陈默的声音就劈头盖脸砸过去，晨兴早餐的小米粥，装保温桶，地址我发你，五分钟内送到景阳路公交站。
得嘞！小明的声音带着股子利落的脆响，上回你帮我抢回被投诉的单，我正愁没机会谢你。
你等着，我骑小电驴抄近道，三分钟准到！
陈默跑到公交站时，小明的电动车正吱呀刹在他面前。
保温桶还冒着热气，掀开盖子的瞬间，米香裹着热气扑出来，他喉结动了动，快速把粥分装到外卖箱里。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物流之眼分析当前路线：景阳路-云帆大道-云顶大厦，预计耗时22分钟，超时风险13%。
建议避开云帆大道施工段，改走滨江路辅路，耗时20分钟，超时风险0%。
他跨上电动车，风灌进领口，把额前的碎发吹得乱飞。
路过云帆大道时，他瞥见施工牌下站着个穿黑外套的身影——虽然对方压着帽檐，但那副刻意挺得笔直的肩背，不是张三是谁？
陈默捏紧车把，嘴角勾起抹冷笑。
他早注意到最近片区里总有些外卖员抱怨奖金少了几十块，说张三总拿平台抽成当借口。
刚才用物流之眼查路线时，系统突然弹出一行小字：检测到异常资金流动：账号zhang369近三月向私人账户转账17笔，金额均为外卖员绩效奖金5%-10%。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刚才路过施工段时，他故意放慢车速，听见张三对着电话骂骂咧咧：那小子以为自己多能？
等他这单超时，我就让平台封了他账号......奖金？
我替他们存着，等他们求我的时候再给。
云顶大厦的玻璃幕墙在夜色里泛着冷光，陈默把电动车停在地下车库，抱着外卖箱冲进电梯。
电梯数字跳到28层的瞬间，手机弹出用户消息：粥到了吗？
我爸说饿得心发慌......
他按下门铃的手稳得像块石头。
门开的刹那，一个穿病号服的老人探出头，眼里泛着水光：可算到了......我闺女在手术室守了三天，就惦记给我带口热乎的。
陈默把粥递过去时，系统提示音炸响：任务完成度100%。
奖励应急统筹技能卡（初级）已发放，烟火值 500（当前累计：1700，白银级）。
黄金级功能解锁进度92%。
他转身要走，手机突然震动。
是外卖平台区域负责人的电话：陈先生，我们收到举报，片区头目张三涉嫌克扣外卖员奖金。
您......方便来趟公司吗？
有些情况想跟您了解。
夜风卷着江潮声灌进楼道，陈默望着电梯里自己的影子，指尖轻轻碰了碰口袋里的录音笔。
远处，云顶大厦的霓虹灯光映在他眼底，像团越烧越旺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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