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杯壁凝结的水珠。
玻璃凉意透过掌心渗进血管，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那通电话里的杂音——当时他在工地搬砖，背景是搅拌机的轰鸣，父亲的声音被割裂成碎片：“有些事比赚钱更重要……”
此刻这串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像根细针挑开了记忆里结痂的旧伤。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闪烁，隐藏任务进度条从10%跳到12%，淡蓝色的光映得咖啡表面泛起涟漪。
“叮——”
手机突然震动，陈默手一抖，半杯冰美式泼在西装前襟。
他扯了张纸巾胡乱擦拭，看也不看就接起电话：“喂？”
“陈先生，我是天盛集团法务部的周明。”对方声音像冻过的钢尺，“我们有充分证据证明，你主导开发的‘云邻’平台非法窃取了我司的社区服务系统设计方案。”
陈默的动作顿住。
纸巾团在指尖捏成皱巴巴的球，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咖啡馆的爵士乐：“证据？”
“三日后的行业论坛，我们会公开所有材料。”周明轻笑一声，“建议陈先生提前准备好律师函。”
电话挂断的忙音刺得耳膜生疼。
陈默望着玻璃窗外被霓虹灯染红的夜空，后槽牙咬得发酸——三天前他刚在行业会议上演示“云邻”的独居老人健康监测模块，当时台下坐着天盛的市场总监，对方还上来握手说“年轻人有想法”。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危机任务：粉碎商业诬陷——限时72小时，奖励「法律通」技能卡（可快速解析法律条文），失败则扣除当前30%资产并触发「公开朗读致歉信」社死任务】
他掏出手机给小杰发消息：“帮我查天盛最近三个月的招标记录，重点看他们和恒远有没有资金往来。”
五分钟后，小杰的视频通话打进来。
屏幕里的男生顶着鸡窝头，身后是堆成山的外卖盒：“我刚黑进他们内部系统——靠！
陈哥你看这个！”
电脑屏幕切过来，是天盛与恒远科技的保密协议扫描件，最末页的金额栏写着“500万”。
小杰推了推眼镜：“恒远上周刚收购了天盛15%的股份，他们手里的‘证据’，八成是恒远给的残本。”
陈默的指节抵着太阳穴，突然想起王明推过来的文件里，有一页画满箭头的关系图——恒远的名字被红笔圈了三次。
他扯松领带，西装下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明天陪我去天盛总部。”
天盛大厦的玻璃幕墙在晨光里刺得人睁不开眼。
陈默站在前台前，把工牌拍在大理石台面上：“找你们法务总监。”
二十分钟后，法务总监张诚的办公室里，陈默盯着投影仪上的“证据”——所谓的设计手稿，社区活动排期表的日期是2023年3月，而“云邻”的第一版测试是在2022年12月。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张总，这张表的落款是云城社区服务中心，需要我请王主任来做证吗？”
张诚的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金袖扣。
陈默注意到他耳尖泛红——这是撒谎时的典型反应。
“另外。”陈默调出手机里的转账记录，“贵司与恒远的资金往来，和‘证据’出现的时间高度重合。
需要我把这份材料同步给证监会吗？”
张诚的钢笔“啪”地掉在地毯上。
他弯腰去捡时，陈默瞥见他后颈渗出的汗珠。
三日后的行业论坛，陈默站在礼堂中央的聚光灯下。
背后的大屏幕上，左边是“云邻”的开发日志时间轴，右边是天盛所谓“原创手稿”的IP地址追踪——全部指向恒远科技的服务器。
“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十条……”他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我已委托李律师团队提起诉讼。”
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
天盛的代表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抠住座椅扶手，指节泛出青白。
判决结果来得比预期快。
当法官敲响法槌宣布“驳回原告诉讼请求”时，陈默望着法庭外透过百叶窗洒下的光斑，突然想起父亲笔记本里夹着的银杏叶——那是他小学时和父亲在社区公园捡的，叶脉里藏着晒干的阳光。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他摸出来，新短信的提示框跳出来：“这只是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陈默抬头看向法庭外的天空，云朵被风撕成碎片。
系统面板的隐藏任务进度条静静停在25%，淡蓝色的光像极了小时候社区路灯的颜色——那时他蹲在路灯下写作业，王奶奶端着热粥站在身后，说：“小默啊，好人总该被看见。”
法警收拾文件的声音响起。
陈默把手机收进口袋，西装前襟的褶皱被他慢慢抚平。
窗外不知谁家的鸽子掠过，哨音清亮得像声号角。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