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省人民检察院顶楼的会议室里,空调开得格外寒冷。侯亮平盯着投影屏幕上的资金流向图,二十三个海外账户像蛛网般交织,最终都指向位于开曼群岛的东升贸易公司——高启强堂弟高启盛担任法人代表的空壳企业。
根据中纪委提供的跨境数据,陆亦可敲了敲键盘,警服下的防弹背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2014年至今,强盛集团通过虚假贸易向境外转移资金共计17.6亿,其中8.3亿进入孟德海女儿的留学账户。她调出银行流水,每笔转账的附言栏都写着鱼市货款,而这些资金的源头,正是京州湖拆迁补偿款和河道治理专项基金。
季昌明的手指在会议桌上敲出节奏:中纪委的秘密调查组明天抵达京州,我们需要在48小时内完成证据链闭环。他看向侯亮平,发现对方袖口沾着片鱼鳞——那是今早去旧厂街走访时,从冻鱼摊老板那里拿到的证词,亮平,你和安欣负责突破王建国的电脑数据,他坠楼前正在加密一份文件。
侯亮平刚要开口,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省厅督查组的人带着搜查令闯进来,为首的张处长冷笑一声:侯检察官,有人举报你非法接触涉案人员老默,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他的目光扫过投影屏幕,迅速掏出手机发送信息。
安欣突然站起身,警服纽扣崩开一颗:张处长,根据《检察官法》第二十八条——他的话被侯亮平抬手打断。侯亮平摘下检察徽章放在桌上,徽章底座还带着体温:我配合调查,但在这之前,他指向陆亦可,请陆警官继续向中纪委汇报案情。
审讯室的白炽灯照得人睁不开眼,侯亮平盯着单向玻璃上的倒影,想起三年前在反贪总局审讯贪官的场景。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督查组,而是赵瑞龙的私人律师金明。侯检察官,我们老板想和你做笔交易。金明打开鳄鱼皮公文包,里面露出份文件,只要你签字确认京州港的现金是栽赃,赵公子可以送你去国外进修。
侯亮平的手指划过文件上的辞职申请,落款处已经盖好省检察院的公章:金律师,你知道我父亲和赵立春是党校同学吧?他突然笑了,小时候去赵家吃饭,赵瑞龙总把鱼腹肉夹给我,说亮平啊,吃鱼要吃最嫩的部分。他的声音陡然变冷,现在我才明白,他是想让我做那条被剖开的鱼。
与此同时,安欣正在技术科恢复王建国的电脑数据。屏幕上跳出加密文件夹,密码提示是旧厂街门牌号。他输入136——那是高启强第一次卖鱼的摊位号,文件夹应声打开,里面是份标注黑鱼计划执行案的PPT,第一页赫然是侯亮平的照片,标注着清除优先级:A 。
安队,快看这个!技术人员指着监控录像,王建国坠楼前,曾向这个号码发送短信。屏幕上弹出的号码归属地让安欣瞳孔骤缩——正是赵立冬的私人手机。他抓起外套冲向医院,母亲的病房里,主治医生正在更换输液袋,药瓶上的标签被换成了葡萄糖注射液。
李医生,我母亲的降压药呢?安欣按住医生的手,发现对方的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鱼形纹身,上次查房还是张医生,你什么时候调来的?他的对讲机突然响起,陆亦可的声音带着哭腔:安队,旧厂街的李奶奶...被人发现死在冻鱼箱里,身上有十字刀痕。
安欣的后背撞上墙壁,李奶奶是拆迁案的关键证人,上周刚向他提供了高启强威胁居民的录音。他摸向口袋里的录音笔,却发现早已不翼而飞。走廊尽头,一个戴口罩的护士推着清洁车经过,车底露出半截冻鱼,鱼眼正对着他的方向。
回到检察院时,侯亮平正被督查组带走。安欣拦住电梯,将黑鱼计划的PPT摔在张处长面前:看看你们保护的是什么人!王建国是被灭口的,赵立冬才是真正的内鬼!他调出监控截图,昨晚十点,赵厅长的车出现在旧厂街,半小时后李奶奶遇害。
张处长的脸色瞬间铁青,他抓起手机想要拨号,安欣的配枪已经顶住他的腰: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他指着走廊尽头的季昌明,要么跟着我们查下去,要么和赵立冬一起成为下一个冻鱼箱的住户。
深夜的技术科里,陆亦可终于破解了王建国的加密文件。投影仪上显示出黑鱼计划的完整内容:通过操控水文数据制造自然灾害,借机侵吞救灾款;利用冻鱼运输渠道走私现金;最重要的是,在新书记到任前,通过舆论抹黑侯亮平,彻底摧毁汉东反腐防线。
这里!陆亦可指着文件附录,2016年的暴雨预警被人为延误,导致三个村庄被淹,而强盛集团趁机低价收购了受灾土地。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死亡名单里,有我在警校时的教官。
侯亮平接过名单,看到熟悉的名字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季昌明说的深渊之下,原来每个冻鱼箱里,都装着一条被权力绞碎的生命。通知中纪委调查组,他望向窗外渐亮的天空,我们要在日出前,完成对强盛集团的全面布控。
凌晨五点,旧厂街的冻鱼摊刚摆出第一箱鱼,数十辆警车突然包围了整条街。侯亮平带着搜查令冲进强盛集团总部,高启强正坐在办公室煮茶,面前摆着最新的《汉东日报》,头版标题是检察官涉黑被查,司法公正何存。
侯检察官,这么早来喝茶?高启强举起紫砂壶,这是孟副厅长送的普洱,说能让人忘记烦恼。他的目光扫过侯亮平身后的警察,不过看来,您的烦恼,比我的鱼还多。
侯亮平的手指按在配枪上,却没有拔枪:高启强,你知道为什么老默愿意给我们递证据吗?他掏出录音笔,播放老默的声音,他说小果问他,为什么电视里的警察总是抓坏人,而现实中的警察却总被坏人抓。
高启强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茶水溅在报纸上,晕开公正二字。侯亮平继续说道:你以为冻鱼能封存罪恶,可冻得越久,臭味就越浓。他点头示意,警察们开始搜查办公室,我们在京州港找到了十七个集装箱的现金,在水利局找到了泄洪造假的批文,在医院找到了你换给安欣母亲的药瓶。
高启强突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侯亮平,你以为抓了我,汉东的天就亮了?他指向窗外,远处的山水庄园灯火通明,赵瑞龙的私人飞机正在飞往北京,孟德海的女儿已经带着账本出国,而赵立冬此刻正在省委会议室,准备宣布你停职的决定。
侯亮平的手机在此时震动,季昌明发来一条短信:中纪委调查组已抵达,赵立春同志的秘书正在配合调查。他看着高启强逐渐僵硬的笑容,终于明白,这场破茧之役,从来不是抓几条黑鱼,而是要彻底捣毁滋养黑鱼的深潭。
当手铐铐住高启强的手腕时,侯亮平发现他的袖口绣着行小字——旧厂街136号。那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也是所有罪恶终结的起点。窗外,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检察院大楼的人民检察为人民七个大字上,那些被冻鱼掩盖的真相,终将在阳光下曝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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