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省人民检察院的清晨笼罩在薄雾中，侯亮平站在顶楼露台，望着楼下停靠的黑色轿车——中纪委联合调查组的标志在晨光中格外醒目。昨夜审讯高启强的画面仍在脑海中盘旋，那个在旧厂街卖鱼的小摊贩，如今在铁窗后露出的冷笑，依然带着掌控一切的傲慢。
亮平，调查组要听你汇报黑鱼计划的资金流向。季昌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检察长手中的保温杯冒着热气，却掩不住眼底的血丝，孟德海的妻子今早试图出境，在机场被截获，行李里有12本海外账户的存折。
侯亮平转身时，检察制服的肩章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季检，高启盛在审讯时提到东升贸易公司的幕后股东，除了赵瑞龙，还有...他压低声音，还有一位副国级领导的亲属。
会议室里，陆亦可正在向调查组展示三维资金模型。17.6亿的资金流像条黑色巨蟒，从京州湖拆迁款开始，经过汉东民生基金会东升贸易公司等多个中转站，最终进入十几个国家的免税账户。这里，她指着开曼群岛的资金节点，2016年暴雨灾后重建款，有4.2亿直接进入赵立冬的侄子名下。
调查组组长陈松林敲了敲笔记本：侯检察官，你说赵瑞龙今早从香港飞回汉东？他调出航班信息，他的私人飞机上，还搭载了一位特殊乘客——赵立春同志的秘书吴春林。
侯亮平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想起高启强被捕前说的话：汉东的天，不是你能擦亮的。他突然站起身：陈组长，我请求提审孟德海。根据高启盛的口供，2014年的泄洪命令，是赵立冬拿着赵瑞龙的手谕逼他签的。
省公安厅的拘留所里，孟德海蜷缩在床角，警服早已皱成一团。侯亮平走进审讯室时，他突然抓住铁栏杆：侯检察官，我...我有录音！他颤抖着从鞋底掏出张内存卡，赵瑞龙让我处理安欣母亲的那次，他说老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录音笔的电流声过后，赵瑞龙的笑声清晰传来：老孟，侯亮平不是喜欢查冻鱼吗？那就让他尝尝被冻在深海里的滋味。安欣的母亲，不过是条引他上钩的小鱼...录音戛然而止，孟德海的眼泪滴在水泥地上：我收了他们三千万，可我没想到他们会杀人
侯亮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李奶奶冻鱼箱里的惨状，想起旧厂街被强拆时的火光。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安欣发来的视频通话。镜头里，市立医院的病房中，小果正趴在老默的床头哭泣，老人的手背上插着留置针，枕边放着侯亮平送的警察公仔。
侯局，老默醒了。安欣的声音带着哽咽，他说...他说高启强让他杀李奶奶，可他下不了手，所以被打成重伤。镜头转向老默，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用只有侯亮平能听见的声音说：侯检察官，小果的学费...在鱼摊的地板下。
侯亮平刚要说话，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赵立冬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冲进来，枪口对准侯亮平：侯亮平，你涉嫌非法审讯公职人员，现在被停职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这是省委刚下的命令。
陈松林组长站起身，西装下露出的中纪委工作证闪着冷光：赵厅长，根据《监察法》第二十二条，我们现在要对你进行留置谈话。他向身后的调查组成员示意，带走。
赵立冬的枪口微微颤抖，他盯着陈松林胸前的党徽，突然笑了：你们以为抓了我，就能揭开汉东的黑幕？他指向窗外，赵瑞龙的飞机已经落地，吴秘书带着赵书记的问候来了。
侯亮平走出拘留所时，正看见赵瑞龙的黑色轿车驶入检察院大院。这位汉东前太子爷穿着定制西装，手腕上戴着当年侯亮平送他的生日礼物——一块刻着兄弟字样的手表。亮平，别来无恙啊？赵瑞龙张开双臂，听说你在查我的冻鱼生意？
侯亮平盯着他手腕上的表，想起二十年前在赵家别墅，赵瑞龙把鱼腹肉夹进他碗里的场景。赵瑞龙，他掏出录音笔，你让孟德海换安欣母亲的药，让赵立冬杀王建国，这些证据，够判你死刑了。
赵瑞龙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亮平，你以为我在乎这些？他指了指手表，知道为什么刻兄弟吗？因为我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父亲当年在党校，不也收过我爸的鱼干吗？
侯亮平的后背绷紧，这句话像把刀扎进他的心脏。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亮平，汉东的水太深，遇到难事，就去旧厂街看看那些卖鱼的百姓。他突然笑了，笑得比赵瑞龙更冷：赵瑞龙，你错了。我父亲收的鱼干，是老默自己晒的，没有沾过一滴百姓的血。
中午时分，陆亦可在强盛集团的服务器里发现了新证据——赵瑞龙与某副国级领导的通话录音，内容涉及干部选拔、工程招标等多项违法操作。当她把录音交给陈松林时，这位老纪检干部的手第一次颤抖：通知北京，启动深海行动。
傍晚的旧厂街飘起细雨，侯亮平站在老默的鱼摊前，掀开地板，露出一个铁盒。里面除了小果的学费，还有本破旧的账本，记录着高启强这些年的罪行。账本的最后一页，老默用歪扭的字迹写着：侯检察官，鱼摊的鱼，再也不会臭了。
安欣蹲在旁边，望着渐渐亮起的路灯：侯局，你说汉东的天，真的亮了吗？
侯亮平望向检察院大楼，那里正闪烁着彻夜不息的灯光：天总会亮的，只要还有人愿意做那条逆流而上的鱼。他拍了拍安欣的肩膀，而且，你看——
远处，中纪委的车队护送着赵瑞龙的轿车驶向看守所，警灯的红光映在潮湿的青石板路上，像极了旧厂街居民眼中的希望。侯亮平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扫黑除恶之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回到检察院时，季昌明正在办公室等他，桌上摆着刚送来的文件——对赵立春同志的立案审查决定。老检察长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突然说：亮平，你知道为什么高启强总把鱼腹肉让给你吗？
侯亮平摇摇头。
季昌明笑了：因为他知道，只有你，才会不顾腥味，把整条鱼的腐烂都查清楚。他指向文件上的红章，现在，该让那些躲在深海里的大鱼，见见阳光了。
雨声渐歇，侯亮平的手机收到条匿名短信：侯检察官，码头还有三个集装箱的证据，坐标发给你了。末尾的鱼形符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他望向窗外，京州湖的水面波光粼粼，曾经被冻住的真相，正在暖阳下融化。这一仗，他们赢了，但汉东风云起，扫黑除恶的故事，还在继续。
兄弟们，求鲜花！求评价！求一切！
从发书到现在，已经两天多了，成绩是真的不大行，但好在有兄弟们投的鲜花和月票支持，所以还是想坚持一下！！！
跪求鲜花、推荐、评价！！！求一切！！！
【不论打赏、鲜花、月票还是推荐，第一个投的破例加一更，等够加更规则的累计会再次加更】
一句话：你们敢支持，小弟舍命陪君子：更新不断！！！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