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医院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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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阿爷。”王古一低声点了点头。

林自强看着低沉不语的王古一,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转头对陈彭祖中气十足的道:“彭祖,你阿叔年级大了,受不了路上的颠簸,今天这个事就交给你这个仔了,一定要办的利利索索的!”

陈彭祖当年也是林自强手下的‘兵’,他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放心吧,阿叔,我知道怎么做。”

“嗯,你们两个也别干杵着,赶紧上车。”待二人上车后,林自强检阅了一遍华硝村的车队,人强马壮,比自己当村长的时候强盛了,老爷子哈哈一笑,豪情万丈大喝道:“出发!”

就这样在华硝村老将的一声令下,载满村民的华硝村车队浩浩荡荡的向首都利马市区驶去。

前面八两小车,后面十几辆货车,并且全部挂有白花的车队,自然是引人注目。刚刚进市区,一辆印有有‘Policía(警车)’的桑塔纳轿车截停了车队。

警车上摇摇晃晃下来了个年轻的印第安人警察,警帽斜带,嘴里叼着一根点燃了的香烟,黝黑的脸上挂满了特权阶级独有的嚣张。

肩上挂着两道斜杠的二级警员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可当看到华硝村的车队时,突然换成小跑。

来到车队前,敲了敲头车的玻璃,露出一口焦黄的烟熏牙:“是华硝村的老乡吗?”

“你是哪位啊?”柱子摇下窗户,常年日晒的脸上满是傲慢,作为镇上第二大帮派‘乞活会’的一员,在皮斯科小镇上他还是有几分骄傲的。

“没啥,就是通知你,老火葬场停电,怕遗体发臭,全部都移送到镇南边的新火葬场了,你们村王思梅的遗体也移送过去了。”

“停电?”副驾的陈彭祖点了点头,在沙漠边陲小镇停电倒是常有的事,可他听说镇上新建的火葬场刚刚由公转私,是镇长他小舅子承包的,刚刚承包完新的火葬场,老火葬场就停电?估计是为了增加生意,故意把电线剪断的。

不过,作为小镇上数一数二的帮派,就算镇长的小舅子要高价也得掂量掂量。

“麻烦你了”

“哪能,哪能。”年轻的警察边说边退出,看着车队缓缓开动,还挥手再见。

坐在后排的少年没了去利马时的迷茫,路过一个露天集市,他看着路边镇长家那个垄断镇上所有化肥农药的农质站和马路边挑着扁担为了争到一个好位置而相互谩骂的小商小贩,心中忽然响起去利马时,陈彭祖说过的话。

如果你不漏出尖牙利齿,那你就是任人宰割的牛羊。

皮斯科小镇虽有常驻人口60万,但经济凋零,路边的小商小贩大部分都是买进别国的工业制品再进行分包销售,王古一就见过他的同学花一新索尔买了一支夏国进口的香烟吞云吐雾,贫穷也限制了人们的出行方式,镇民大部分都是步行或者自行车,像华硝村这种车队可谓是极为罕见。

熙熙攘攘的人群混杂着长长的车队,集市短短的一公里,足足通行了半小时,随着越向南,这种情况才慢慢好转。

尸体、火葬场,这种事物不管放在任何文明都是避讳的,随着人流越来越少,一个由白色围墙围绕起来的建筑出现在视野中。

‘皮斯科火葬场’

看着简洁易懂的铁皮招牌,王古一忽然有股莫名的悸动,“大概是即将迎回阿爹的激动吧。”

“老林,到地方了,让哀乐队吹起来。”

“收到。”车内传呼机里响起木匠林兴学的声音。

简易但结实的黑铁闸门被几个身穿印第安传统披肩的小伙合力推开,随着后面货车响起了悲鸣的哀乐,车队开始缓缓进入。

“嘎吱~嘎吱~砰!”

王古一听到铁质转轮飞快的旋转声和钢铁的撞击声,心中的悸动变成不安,立马通过车窗向后一望,只见黑铁闸门被刚刚几个小伙再度合上。

再看看火葬场内,空无一人。

“小心!小心!”作为老江湖的陈彭祖反应更快,他抓起传呼机大声发出警告。

响亮的哀乐顿时消散,通过后视镜王古一可以清晰看到不管是小货车的车斗还是面包车的车窗都伸出一根根细长铁管。

是火枪!

似乎看到华硝村的戒备,敌人也不再隐藏,火葬场主体小楼和其他几个附属建筑,呼啦啦跑出一群身穿印第安民族特色服装的男人,他们手持各种型号的自制土枪或者砍刀,长矛,围绕着车队形成一个松垮的包围圈。

小楼的玻璃窗陆陆续续打开,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随着伸了出来。

王古一甚至还看到了喇叭口的机枪,这才是敌人的主力。

前有伏兵,后无退路,瓮中之鳖。

“似乎有些不对?”王古一成为喇叭法师后,五官异常敏锐,就连原本轻微近视的视力也恢复到了5.0的水平,他观察了对方的印第安人一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最后在头部的装饰上找到了问题。“他们的头饰竟然不是鸟类的羽毛,是驯鹿角!”

在印第安人服饰中最大的特色就是头饰鷹羽冠。羽毛在印第安人心中是勇敢的象征、荣誉的标志,所以他们经常将羽毛插在帽子上,以向人炫耀。

可鹿角是什么鬼?

“车里的互助会听着,我们是伟大、勇猛的驯鹿帮,你们已经被团团包围,赶紧放下手中的武器,马上投降!”

听到对方的喊话,车队里华硝村村民还没反应,而反是哪些手拿砍刀的印第安人听到驯鹿帮三个字,原本麻木的神情瞬间变的兴奋,还夹杂着地里黄泥的手掌挥舞刀刃,像一群狂热的宗教疯子!

“村....村长......,我们该怎么办?我还没挣钱换车,我家还有老婆孩子呢,我.....我不想死啊!”头车的驾驶室里,司机柱子嘴唇打颤的四处环视,直到一个干瘦的身影落到眼中。“村长,村长,我知道怎么办了,我们把这个灾星交出去,这次进城完全是因为接他爹,对.......”

“啪!”

“慌什么慌,你这个衰仔,咱们华硝村那有丢人自保的传统吗?”陈彭祖只是瞧了一眼柱子,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随后看也不看柱子的反应,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主体小楼的一个未打开的窗户,“看来长时间没漏出尖牙,让这群孙子忘记爷爷们的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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