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天两宿没合眼,野田嘴上燎泡一个接一个冒,可心里那股子邪火反而越烧越旺。这会儿就算把游击队撕成碎片,都难解他心头之恨!他瞪着通红的眼睛一琢磨,认定游击队肯定翻过前面那座小山坡了,扯着嗓子又带头往上冲,活像被捅了窝的马蜂。
跑着跑着,他还没忘了身后那群累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伪军,冲传令兵一摆手:“去告诉赵疤瘌,带着二营从北边包抄,一个游击队都别想跑!”赵疤瘌和马大富接到命令,心里直骂娘,可也只能挥着鞭子,连踢带踹赶着伪军往西跑。
快到山谷时,赵疤瘌心里直发怵,指挥掷弹筒“轰!轰!”放了两炮。说是壮胆,其实更像是给游击队通风报信:“我们来了,你们赶紧撤吧!”等进了山谷,瞅见后面没鬼子追着,马大富“扑通”一屁股瘫在地上,喘得跟拉风箱似的。
赵疤瘌刚下马准备上山坡,东边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手榴弹爆炸声,还有捷克轻机枪“哒哒哒”的声响。他一下子愣住了,扭头盯着东边直犯嘀咕:“怎么东边打起来了?”仔细一听,立马反应过来——得,游击队又在用小股部队牵着他们绕圈子呢!他满脸颓丧地嘟囔:“打吧打吧,摊上这么个瞎指挥的主儿,迟早得把老子累死在这山沟沟里!”
要说这鬼子确实有两下子,哪怕累得跟孙子似的,照样咬牙执行命令。可架不住野田这么不要命地折腾啊!两天急行军早把鬼子体力榨干了,这会儿又连着冲两座山坡,一个鬼子直接肺泡破裂,一头栽在地上没了气;另一个刚爬上坡顶,突然四肢抽搐,嘴角直冒白沫……野田眼皮都没抬一下,因为他眼瞅着十几个游击队员正沿着山谷往西跑!
这下野田跟饿狼见了肉似的,扯着嗓子喊:“机枪手,开火!其他人,追!”说完就带头冲了下去。这边铁蛋本来打算往南撤,刚打跑了伪军,临时改主意往西北跑,想着等敌人过去了再从背后打冷枪。哪成想野田这疯子紧追不舍!好在两挺歪把子机枪响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出老远,闪身绕过小山坡没了踪影。
野田追到山坡下,抬头一看人没了,气得直跺脚:“肯定往西北跑了!追!”再看伪军这边,一个个累得跟泥人似的,有的拄着枪直喘气,有的手脚并用往山坡上爬,哪还有半点打仗的架势?
赵疤瘌爬上山顶,见马大富带着人瘫在地上,当场就火了:“你他娘的是不是找死?想偷懒也找个鬼子看不见的地儿!”马大富心里委屈,可也不敢顶嘴,赶紧招呼人往下走。赵疤瘌又叫来传令兵:“告诉一连、三连,就是爬也得给我跟上,让野田抓住,老子可救不了你们!”
正说着,野田带着鬼子追过来了。马大富吓得一激灵,立马跳起来装模作样地吆喝:“都他妈别磨蹭!放跑了游击队,老子毙了你们!”野田跑到跟前,嘴张得老大,燎泡都快裂了,恶狠狠地问:“你们的,为什么坐着不前进?”
马大富吓得直哆嗦:“野田队长,刚才不小心滑倒了……”赵疤瘌赶紧跑过来敬礼打圆场:“野田队长,我看游击队八成是化整为零,故意引我们兜圈子呢。”野田哪有心思听这个?进山两天两夜,一个游击队员没捞着,这会儿见着人影,不管多少都得咬死!他举着指挥刀怒吼:“你们慢得像乌龟!赵桑,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赵疤瘌心里把野田祖宗八代都骂遍了,可瞅着野田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左脸上的伤疤都跟着发颤,只能低声下气地求:“小野队长,兄弟们实在跑不动了,让他们吃点干粮歇会儿吧……”野田根本不听,指挥刀寒光一闪:“八嘎!全速前进,不然死啦死啦的!”
赵疤瘌吓得一激灵,转身冲马大富吼:“听见没有?谁再敢偷懒,军法处置!”马大富也跟着狐假虎威,拔出盒子炮喊:“都给老子学赵子龙,冲啊!”可伪军们哪还有力气?一个个磨磨蹭蹭,时不时故意摔个跟头,趴在地上喘粗气。
就这样跌跌撞撞跑出三里地,到了山口,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开阔的谷地。野田举着望远镜急得直转圈,两边山坡上的鬼子也都爬上来了,可放眼望去,哪还有游击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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