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滑开,琴酒走了出来,银色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颈侧.
他仅在下身围了条浴巾,精悍的肌肉线条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在昏黄的壁灯下闪着微光。
贝尔摩德此时已经离开了床,慵懒地斜倚在单人沙发里,手中把玩着一个空酒杯,深红色的指甲在杯壁上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神在琴酒的上身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玩味。
“今晚的‘马丁尼’调得可真足啊,”
她的声音低沉而妩媚,像陈年的醇酒。
“足足三个小时……琴酒,你可真是厉害。可把我害惨了”
琴酒露出了一丝冷笑:“是你这杯‘苦艾酒’够烈,才会这样。”
贝尔摩德脸上的笑意未减,但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她放下酒杯,换了个更随意的姿势,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这房间虽好,待久了也腻味。”
琴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毫无保留地、极具穿透力地直视着贝尔摩德。
那目光,仿佛能剥开层层伪装,直抵人心最深处。
贝尔摩德被他看得心头一紧,一种被彻底看穿的不适感悄然蔓延。
但她精致的面庞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沉默在两人之间凝结,空气仿佛都沉重了几分。
“你为什么回国?”
琴酒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审问意味。
贝尔摩德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依旧风轻云淡,甚至带着一丝挑衅。
“这是我的自由,琴酒。难道我回日本,还需要向你这位‘行动组’的劳模打报告吗?”
她刻意加重了“劳模”二字,带着讽刺。
琴酒再次冷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自由?”
“多么西方化的词语!”
“可是,你骗不了我……”
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贝尔摩德。
“你是为了工藤新一……”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惊雷炸在贝尔摩德耳边。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高中生侦探,对吧?”
这句话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贝尔摩德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工藤新一!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精心构筑的防御。
他怎么会知道?他知道了多少?
无数念头瞬间翻涌。
但千面魔女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
电光火石间,她强行压下翻涌的惊涛骇浪,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头,声音带着刻意的疑惑和疏离。
“工藤新一?那个网上很出名的高中生侦探?”
“Gin,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好。”
看到贝尔摩德不见棺材不落泪。
琴酒的声音毫无波澜地打断她,像冰冷的金属切割空气。
他微微俯身,那张冷酷英俊的脸凑近了些。
墨绿色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贝尔摩德强装镇定的脸,以及那极力隐藏却无法完全抹去的一丝惊惶。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谈论天气般的随意。
“那么,那个叫毛利兰的女孩子,你一定也不认识了?”
“毛利兰”三个字,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中了贝尔摩德最敏感、最不容触碰的神经。
她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琴酒的声音冰冷而残酷,继续缓缓说道:“正好,我在日本有几家地下风俗店,正需要这样充满活力的‘青春美少女’。她很合适……”
“琴酒——!!!”
话音未落,贝尔摩德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再也无法维持那副优雅从容的假面!
她猛地从沙发上弹起,那双总是带着戏谑或妩媚的眼眸,此刻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恐惧。
她对着琴酒发出了一声压抑到极致、却蕴含着滔天怒意的嘶吼!
这一声怒吼,撕碎了所有伪装,暴露无遗——
她不仅认识工藤新一,更对那个名为“毛利兰”的少女,有着超乎寻常、甚至不惜在琴酒面前彻底失控,也要保护的强烈情感。
房间内死寂。
只有贝尔摩德急促的喘息声,和她眼中尚未褪去的愤怒与惊惶,清晰地昭示着——
她输了。
琴酒那双冰冷的绿眸里,终于闪过一丝了然和掌控一切的冷酷。
他成功撬开了千面魔女的硬壳,找到了她致命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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