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扑克牌后的亡灵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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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厅的挂钟刚跳过十一点十分,玻璃门便被推开一道缝。

穿墨绿大衣的女人裹着冷风挤进来时,发梢还沾着细雪——是元康的遗孀七惠。

她怀里抱着个雕花铁盒,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眼尾的泪痣在苍白的脸上格外醒目。

“幸子姐。”她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目光扫过林夜时顿了顿,“这位是……”

“林夜侦探。”松本幸子替他介绍,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檀木盒边缘,“他在查老师的事。”

七惠的喉结动了动,将铁盒放在桌上。

盒盖掀开的瞬间,林夜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和组织实验室里,APTX4869挥发时的气味重叠了一瞬。

他指尖微蜷,余光瞥见灰原哀正盯着铁盒,小身子坐得笔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这是元康出事那天,握在手里的牌。”七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警察说是自然死亡,但他……他握牌的姿势太紧,指甲缝里全是血。”

铁盒里躺着两张扑克牌,黑桃A与黑桃J的边角粘在一起,像被某种胶质强行粘合过。

林夜刚要触碰,怀表突然在口袋里发烫——不是倒转时的冰寒,是灼烧般的温度。

他猛地缩回手,额角渗出冷汗。

“毒杀可能性大吗?”

童声从身后传来。

柯南不知何时溜了回来,正扒着林夜的椅背,镜片后的眼睛亮得过分。

小兰跟在他身后,围巾歪到肩膀,脸色比刚才更白:“柯南说想喝热可可……我去柜台点。”她的视线在柯南脸上多停了两秒,转身时衣角带翻了松本幸子的咖啡杯。

褐色液体溅在扑克牌旁,七惠条件反射去擦,却在碰到牌面的瞬间触电般缩回手。

林夜注意到她指尖泛红——像是被高温烫的。

“从尸检报告看,胃里没有毒素残留。”柯南搬来小椅子坐下,小腿晃得发颤,“但如果是皮肤接触型毒药……比如涂在牌面上?”他仰起脸,“大哥哥,你说对吗?”

林夜盯着柯南发亮的眼睛。

这孩子刚才被小兰拽走时,鞋跟在地面刮出两道深痕——分明是故意踉跄。

此刻他的坐姿太端正,像极了工藤新一在推理时下意识挺直的脊背。

“柯南!”小兰端着可可回来,杯碟相撞发出脆响,“小孩子别乱说话。”她蹲下来替柯南理围巾,指尖却捏住他后颈的皮肉轻轻掐了掐。

柯南的耳朵瞬间通红,喉结动了动,把“乌头碱潜伏期”几个字咽了回去。

林夜摸出纸巾擦桌,余光看见灰原哀正用吸管戳着杏仁豆腐,碗底倒映出她微抿的嘴角。

这个总把情绪藏在白大褂下的女孩,此刻倒像只竖起耳朵的猫。

“元康先生的死亡时间。”林夜将话题拉回正轨,“法医说是深夜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

七惠点头:“那天三位徒弟都在。阿诚说老师在书房改魔术稿,麻子煮了醒酒汤,阿彻……阿彻说他去车库取道具,半小时后回来就发现老师趴在桌上。”她的手指抚过扑克牌,“但元康有个习惯——每场大秀前三天,他都会在零点整给我发消息报平安。出事那晚……我等到一点都没收到。”

咖啡厅的暖气突然停了。

穿堂风卷着雪粒打在玻璃上,林夜听见怀表“咔”的一声,指针开始缓慢倒转。

他按住太阳穴,魔法阵在视网膜上若隐若现——这是代价预警。

灰原哀的目光扫过来,他冲她微不可察摇头。

“灵魂停留七天。”阿笠博士突然开口。

他不知何时戴上了老花镜,正研究松本幸子的檀木盒,“阴阳师说人死后头七,执念重的魂灵会停在最后牵挂的地方。元康先生……今天刚好是第七天。”

七惠的手猛地抖了下,铁盒“当啷”砸在桌上。

文乃——她八岁的女儿,不知何时从门外进来,正攥着妈妈的衣角。

小女孩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葡萄,忽闪着指向林夜:“大哥哥,我昨晚在地下室看见爷爷了。”

“文乃!”七惠慌忙捂住孩子的嘴,可那细弱的声音还是钻了出来,“爷爷站在爸爸的照片墙前,手指一直点……点木之下爷爷的照片。”

林夜的呼吸顿住。

木之下吉郎——那个二十年前因魔术事故身亡的天才魔术师,元康曾在访谈里说过,是他最崇拜的前辈。

“去地下室。”林夜站起身,怀表倒转的速度加快,“现在。”

七惠家的地下室有股旧木头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柯南举着阿笠博士给的便携手电筒,光束扫过墙面时,林夜看清了那面照片墙——最中央是元康的全家福,右边依次是三位徒弟的拜师照,最左边,是张褪色的黑白照片:穿红色魔术袍的男人举着顶高礼帽,帽檐下的眼睛像两粒黑玉。

“爷爷在这儿!”文乃突然扑过去,小手掌按在木之下吉郎的照片上。

林夜的后颈泛起凉意,魔法阵在掌心亮起幽蓝光芒——空气里有细微的波动,像有人在看不见的琴弦上拨了一下。

“有灵体。”他低声说。

灰原哀立刻退到他身侧,指尖无意识揪住他衣角。

柯南的手电筒晃了晃,光束里浮着细小的尘埃,正以诡异的螺旋轨迹上升。

“是爸爸吗?”文乃仰起脸,睫毛上沾着不知哪里来的水珠,“爷爷说……爸爸的记忆被人偷走了。”

林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能感觉到那道灵体在靠近,带着潮湿的寒气,像一只无形的手,正将他的魔力一丝丝抽走。

怀表在口袋里疯狂倒转,这次连秒针都开始逆向转动——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代价最剧烈的一次。

“照片。”柯南突然出声。

他的手电筒对准木之下吉郎照片的角落,“这里有擦痕。”

林夜低头。

照片边缘的木质相框上,确实有几道新鲜的摩擦痕迹,像是被布反复擦拭过。

灵体的波动突然变得尖锐,文乃“哇”地哭出来,扑进七惠怀里。

“柯南!”小兰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该回家了!”她扶着栏杆往下走,发梢还滴着雪水,“你刚才说‘灵体波动’……新一以前也总说这种怪话。”

柯南的手电筒“啪”地掉在地上。

林夜看着他猛地蹲下捡灯,镜片后的眼睛慌乱地眨动,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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