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漆黑的地下停车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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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黑猿转往小桌子时,阿毛已经扑上大黑猿,咬住大黑猿的脸,死命狂扯。

“吼——”大黑猿怪叫着奋力还击,窗外那只大黑猿也冲了进来,扑上床,以二敌一。

“汪——”只听见阿毛狂吠一声,身形暴涨,变化成巨汉模样,比那两只黑猿还高壮了一大截,轰隆一拳将一只黑猿打得撞上墙,再一拳搥在另一只黑猿脑袋上,跟着一翻身,抓住了小桌上的黑色长袋,将之背上肩头。

利瓦伊仁看傻了眼,但听见自己房中也有动静,便赶紧回房,只见窗户也被打开,一个长发女子正好自窗外翻入,和他对视着。

“嗯!”女子一见利瓦伊仁,动作顿了顿,问:“你是灵能者协会的人?”

“你⋯⋯”利瓦伊仁后退两步,本来只当是长发安娜杀来了,但此时见那女人并不是安娜,她穿着黑色毛衣和牛仔裤,年纪和利瓦伊仁相仿,手中倒提着一柄花色伞。

利瓦伊仁一见她提着伞,心中便有了底,问:“我是协会的人没错,你⋯⋯是王家的人?”

“嗯。”女人不再多说,只是问:“郭晓春人在哪?”

“你找晓春干嘛?”利瓦伊仁反问,同时听见隔壁的打斗声渐趋激烈,他知道自己无法与王家伞师对抗,只好说:“我也在找她,我还得替她拍照,这是我的任务,我是协会记录组的人。”

女人也听见了隔壁的争斗声,不再理会利瓦伊仁,奔出房门,转往隔壁。

利瓦伊仁赶紧也抄起房中的脚架跟了上去,只见晓春房中战得天翻地覆,床铺都被翻了,小桌、柜子东倒西歪,枕头、棉被给打得棉絮纷飞。阿毛死命护伞,大战两只黑猿。

只见加入战局的黑色毛衣女人也扬开手中的花色伞微微旋动,落下了两个年纪大约七岁的小女孩。

两个小女孩长得一模一样,就好像一对双胞胎,穿着连身小洋装。

“抢伞。”黑毛衣女人一声令下,伞下两个小女孩面无表情地朝着阿毛扑去,一个抱住了阿毛的腿,另一个往阿毛背上攀,同时,一只黑猿也架住阿毛的手臂,另一只黑猿则抡着拳头,碰地往阿毛脸上揍了一拳。

在晓春的窗边,也出现一个人影,是个年纪和黑毛衣女人相差不远的年轻男人,年轻男人坐在窗外的铁栏杆上,操作电动玩具似地笑着摇动手上黑伞,指挥黑猿攻击阿毛。

“喂!你们⋯⋯你们快住手!王家要跟协会作对吗?”利瓦伊仁见阿毛落了下风,慌乱地喊着,他拿着脚架赶到黑毛衣女人身旁,却又不敢动手制止。

黑毛衣女人望了利瓦伊仁一眼,又望了利瓦伊仁手上的脚架,说:“你手上那玩意儿是什么?那算是武器?”

“这是⋯⋯”利瓦伊仁呆了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举着脚架的目的。

窗边的男人哈哈一笑,说:“协会?世界上的『协会』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谁知道你哪个协会,撞球协会?联谊协会?还是公园老人茶协会?”

“我⋯⋯我是灵能者协会,记录组组员利瓦伊仁,我的直属长官叫贺大雷,领有一级除魔师执照!”利瓦伊仁急急说着。

“那又怎样?”窗边的年轻男人哈哈一笑,大声说:“灵能者协会很了不起吗?一亮出招牌大家都要给你面子吗?我偏不买你们的帐!嘿嘿!”年轻男人边说边呢喃念咒,伸手探入他那柄黑伞底下,一抓一抛,又是一只大黑猿,黑猿落地,立即加入战局,围攻起阿毛。

阿毛死命护伞,已无法腾手还击,眼见又来了一只黑猿,只好汪了一声,身形缩小,变成小狗模样,反倒找着了空隙,叼着青伞和黑布袋子钻出重围,奔到利瓦伊仁身后,吁吁地喘气。

“伞又不是你们的,这样太没道理了吧!”利瓦伊仁高高举着脚架,缓缓往后退。

“放屁!”窗边那男人厉声说:“郭家的伞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当年捉拿四大魔,我爷爷也有份,郭家凭什么独占四大魔!”

“这⋯⋯”利瓦伊仁瞪大了眼睛,无法回答,郭、王两家几十年前的恩恩怨怨,他可一点也不清楚,更没有立场替晓春辩解些什么,只好说:“那⋯⋯这样好了,改天约个时间,坐下来喝杯咖啡好好谈,协会可以出面调停,大家平心静气⋯⋯”

“哈哈!”那年轻男人狂笑两声,扬手指向利瓦伊仁,向三只黑猿下令:“去把他抓来我们王家喝咖啡。”

三只黑猿立刻跃来,利瓦伊仁一时无法应变,僵在原地,突然觉得领子一紧,身子被人往后拉去,原来是阿毛化身人形,拉开利瓦伊仁,跟着上前一拳击在最前头那只黑猿脸上,将那只黑猿打得往后滚倒。

阿毛命中一拳,想要趁胜追击,却又让毛衣女子伞里放出的双胞胎小女孩抱住双腿,动弹不得。

双胞胎小女孩没有太大杀伤力,却异常难缠,任凭阿毛乱搥乱打也不放手,仍是冷冰冰地面无表情,但让她们抱住了的双腿,却难以施力挣脱。

眼见三只黑猿又扑了上来,阿毛突然反手将伞抛给利瓦伊仁,跟着张开双臂,拦下两只想要掠过它身边去抢伞的黑猿。

“吼汪——”阿毛狂吼一声,气势威猛,双手抓着那两只黑猿的脸猛力合臂,令它们脑袋撞脑袋。

但第三只黑猿扑来,一拳敲在阿毛脸上,将阿毛打得向后仰倒,双胞胎小女孩仍紧紧抱着阿毛的一双小腿,使阿毛倒在地上,一时间也无法施力站起。

三只黑猿扑了上来,年轻男人正施法召出第四只黑猿。

“阿毛——”利瓦伊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逃还是该帮忙,只见窗边那年轻男人突然怪叫了一声,身子向后一翻,竟跌落下栏杆,四只黑猿都被年轻人往窗外拉去,挤在窗边动弹不得。

同时,一个小黑影在那些黑猿挤上窗边的前一刻,倏地飞窜进房间,那是一只黑色的八哥鸟。

八哥鸟速度飞快,三番四次朝毛衣女人飞窜扑撞,毛衣女人狼狈闪避。

阿毛趁着这个空档又变回狗身,赶忙跳开双胞胎小女孩的擒抱、奔到门外,还回头看了八哥一眼。

“快躲去婆婆的杂货店,这里四周都是敌人。”八哥开口说了话,在房间旋绕,突地飞到毛衣女人斜前方,双翅一展,定在空中,屁股向前,噗地一声喷出一陀土白色飞屎,正中女人高领毛衣胸口上。

“你这怪鸟哪里来的!”本来稳重的女人这才发了怒,扬了扬伞,两个双胞胎小女孩突然拔声狂哭,速度极快无比,左扑右跳地要拍打八哥鸟。

八哥鸟俯冲飞下,也飞出门外,然后在空中翻了个觔斗,头下尾巴上地倒立在空中,屁股对着房中又是噗噗两声,喷出一股浓褐色的恶臭烟雾。

“啊——”黑毛衣女人被这股极臭烟雾呛得眼泪直流,退到了窗边。

本来挤在窗边的黑猿都被年轻男人施法收了回去,年轻男人好不容易借着黑猿拉拔,爬过栏杆。

还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毛衣女人已经狼狈奔来,探身出窗,不停搧风,连连作呕,只觉得头昏眼花,越搧越臭,跟着她想起胸口上还有坨鸟屎,也臭极了。

“大姐,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臭?”年轻男人捂着口鼻,双眼红肿,原来他会翻落下栏杆,也是因为八哥悄悄飞到他的脸旁,对着他的脸直接喷放臭屁,才将他轰得翻下栏杆。

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施法固化了黑猿身上那些连着伞内的“伞线“,这才没坠楼。

“呕——呕——”毛衣女人涨红了脸,说不出话,重重喘气,奈何胸口一坨鸟屎也是强烈臭源,她每一次深呼吸便像是贴着屎狂嗅,终于再也受不了,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