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剧情急转直下，阿君姐哇哈一声，一口咬掉一个匪徒半边脸！”莫小非哈哈大笑：“如果是这样，一定超有趣的，他一定傻眼！阿君姐，到时候可以找我一起看吗？我装成其中一个绑匪，或是⋯⋯”
“或是跟我一起被匪徒欺负。”邵君笑着说：“有空找一天来选一下匪徒名单。”
“你们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呐。”砚先生大声抗议：“你们现在又要带我去哪呀？”
“去二十楼会议大厅呀。”莫小非说：“前两天不是带你去过吗？我们都在那儿开会呢。”
电梯铁栏打开，二十楼会议室内空旷简陋，四周全是水泥毛胚构造，耸立着一柱柱方形水泥柱，正中央摆着一圈单人沙发，每个沙发旁各自摆着独立的小圆桌，几名西装笔挺的侍者正替每张小圆桌摆上甜点和红酒。
安迪窝在沙发上翻著书，艾莫和丽塔并肩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他们沙发旁的小桌子，也比其他小桌略大些，莫小非和邵君各自入坐，鸦片和骆大元也随后来到，坐进自己的座位。
“宋医生还在搞他的种子？”莫小非见到斜方一个空位空着。“他明天不去三重？”
“他会去。”安迪说：“我联络过他了，他会带着一株草去试试威力。”
“哼，那个小气鬼。”莫小非大声抱怨。“他一个人独占所有的草，都不分给我们。”
“当初说好啦。”安迪笑着说：“独自抢到的战利品属于个人，那些神草种子从头到尾都是宋医生在追，本来就属于他。”
“哼，阿君攻下四号公园那结界，里头发现一些黑梦研究手记，也跟大家分享呐。”莫小非这么说。
“那不一样呀。”安迪哈哈笑了笑。“那些笔记关系着黑梦的力量，阿君独占着也没意义，让艾莫和丽塔研究，对大家都有利。”
“你想玩那些草，自己跟宋医生要。”鸦片哼了哼说：“我对种花、种草一点兴趣也没有，他要独占就独占啰。”
“我要过啦，他不给我！”莫小非嘟着嘴说。
“那些笔记我大致看过了。”艾莫缓缓开口，脸庞、颈子上的符箓文字依旧微微闪动着火光，一旁丽塔端着红酒轻轻摇晃，左半边脸冷峻美丽，右半边脸老迈黯淡。
“里头是一些针对黑梦弱点设计出的反制法术。”艾莫这么说：“应该是过去一些受迫参与黑梦研究的术士们暗中研究出来，再伺机外流。”
“所以真的有效？有没有办法把漏洞补上？”安迪问。
“理论上可以，但实际上需要不少时间⋯⋯”艾莫说：“当初黑梦研究计划有许多人参与，每个环节都需要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测试，现在只有我和丽塔两个人，这时间不知道要耗上多久，除非——”
“打开坏脑袋脑袋里的第十道锁。”安迪、莫小非等一齐问。
“是。”艾莫点点头，说：“当我们掌握那颗脑袋全部力量时，那些零星琐碎的反制法术就一点也不足为惧了。”
“小非。”安迪望着砚先生。“砚先生这两天情况如何？”
“每天喝酒吃蝎子，开心得很，他现在讲话正常一点了。”莫小非说：“但是关于坏脑袋的往事，还是记不起太多。”
“我一点也不开心。”砚先生嚷嚷地说：“你们绑着我，我动也不能动，怎么会开心；况且我不是坏脑袋的老子、也不是他儿子，他的狗屁往事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找他打架而已。”
“不行呐前辈。”莫小非望着砚先生。“你要尽量想，这对我们很重要，就算是打架的记忆也行呐，你要把每一场架的过程都回想清楚，他是怎么施展法术、怎么被你打败，全告诉我们。”
“我哪会记得这种鬼事！”砚先生翻了个白眼，说：“我跟他打架，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呀，我打过成千上万场架，难道你记得你打过的每一场架吗，臭丫头！”
“不行啦。”莫小非摇头说：“你一定要认真想，我想不起来还是有酒喝，你再想不起来我就不喂你吃蝎子了！”
“哼哼，你这个⋯⋯”砚先生瞪大眼睛，想不到莫小非竟这么威胁他。他咬牙切齿半晌，总算投降。“好吧，我会认真想，但我要吃蝎子。”
“好，我喂你吃蝎子，你认真想。”
“好，我认真想。我还要蜘蛛、蜈蚣⋯⋯你们这些疯子，要弄到蜘蛛、蜈蚣什么的不难吧。”
“不难是不难。”莫小非摊摊手。“我就搞不懂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吃。”
“别讲那些废话，明天怎么打？”鸦片不耐地挪了挪身子，望着安迪：“哪些人去？”
“我会去。英国鼎鼎大名的绅士、淑女的结界，不亲眼看看，太可惜了。”安迪淡淡笑着说：“你们去不去，看你们啰。”
“去啊。”鸦片扳着手指。“为啥不去，听说泰国第一打手也在那，嘿嘿。”
“空手道打腻了，想打打泰拳啊。”莫小非说：“你手下不是也有泰拳手吗？”
“那些废物差远了，连当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鸦片哼哼地说。
“阿君，你去不去？”莫小非转头对邵君说：“再去找几个备用老公啊，这次玩玩日落圈子设定——心狠手辣的昼之光杀手，俘虏了四指美女，却情不自禁爱上她，啊，好罗曼蒂克呀——”
“太老套了。”邵君摇摇头。“不如⋯⋯我比较想让他们自己玩。他们当中应该有情人吧；看着出生入死的伙伴，玩着自己的另一半，这样比较过瘾。”
“你们啰嗦一堆，到底去不去啊？”鸦片瞪大眼睛问。
“去呀，好久没动手了。”莫小非站起身来，舒伸手脚，说：“宋医生帮我接上的手脚，应该恢复了吧，哎呀——我的戒指还没做好吗？”
“好了。”安迪拿起圆桌上一只小盒，往莫小非轻轻一抛。
“哼，安迪——”莫小非嘟起嘴巴，扬手接着那小木盒，说：“我不喜欢你这样给我戒指，把我当哥儿们啦？你应该温柔点，把我搂在怀里，再打开给我看呀。”莫小非这么说，却仍好奇地揭开那木盒，忍不住惊呼出声。“天呐，好美！”
“这是丽塔的精心之作。”安迪瞅了艾莫身旁的丽塔一眼，说：“那颗宝石本身就十分珍贵，是奥勒最宝爱的宝石，你可别再弄丢啰。”
“我才不会弄丢戒指呢，上次的戒指是被前辈硬抢走的啦。”莫小非将那戒指从木盒中取出，拿在手上细细打量——
只见那戒指戒环色泽漆黑，但不时闪动着耀眼的金银光彩，戒面上那颗硕大红宝石中，隐隐透着如同极光般的奇异彩光和一阵阵星河光点，像是藏着一个宇宙般。
“好像太大了呢⋯⋯”莫小非将那戒指戴上拇指，感到有些松动，微微露出失望神情，但随即转而惊喜。
原来那戒指的戒环像是有着生命般，戴在手上时，戒环内侧会浮突出一圈柔软内衬，牢牢箍着她的手指，任其挥手甩动也不会脱落，除非她主动伸手摘戒，柔软内衬才会收回。
她脱脱戴戴数次，见那戒指每支手指都能牢牢戴着，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转身奔到丽塔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丽塔姐。”
“这没什么。”丽塔淡淡笑了笑。
莫小非握着那戒指走到众人中央，轻轻跺了跺地，只见一丛丛艳红玫瑰自她脚下窜长绽放，铺地毯似地飞快向四周扩散，一路铺到众人座下沙发。
“哼。”鸦片弹了记手指，他座下的沙发外围像是出现了一层无形护罩，隔开那片铺来的玫瑰。
邵君朝那袭来的玫瑰抛了个吻，脚下窜出一片奇异怪蛇，那散开的怪蛇群与铺来的玫瑰花海纠缠成一块，一条条细蛇在玫瑰花叶间撩绕钻探，或是往花蕊突窜蠕动。
安迪微微笑着，任那些铺来的玫瑰淹过他踏着拖鞋的双足，跟着微微弯腰，笑着摘下一朵玫瑰，捏近鼻端嗅了嗅。“很香。”
“送给你，丽塔姐。”莫小非嘻嘻一笑，那玫瑰地毯在艾莫和丽塔面前高高隆起一座小塔，塔上的玫瑰开得特别茂盛，啪啪哒哒地伸出一支绿藤纠缠成的人手，抓着一把除去茎刺的玫瑰捧花，递给丽塔。
丽塔笑着接过那捧玫瑰，往艾莫肩头倚去。
“艾莫。”安迪望着艾莫。“明天你跟不跟我们去？绅士、淑女应该算是你老敌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他们不算是我老敌手，我也无意与任何人为敌。”艾莫摇摇头，面无表情地望向远方，像是对黑摩组众人的计划一点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