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路龙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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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冲刷着皇城石阶时,沈墨离的靴底正碾过碎成齑粉的“灭魂弩”。龙形纹路从眉心蔓延至指尖,所过之处,青铜护栏腾起青烟,铁铸的“龙御”匾额滋滋融化,滴落的铁水在他脚边凝成扭曲的龙形——那是皇裔血脉觉醒的“龙噬”之力,本该用来守护的力量,此刻却在灼烧每一寸沾着巫族魂灵血的土地。

“主上!请息怒!”玄甲军统领的甲胄在雨中发颤。沈墨离抬眼,看见十万士兵跪地叩首,银枪尖抵着石板,却无一人敢抬头——他们见过他昨夜在漠北的模样:龙纹裹着血光踏碎灭魂阵,掌心的晶蝶振翅时,所有用巫族魂灵炼制的弩箭都成了废铁。

“宽恕?”他的声音混着雷霆,指尖划过统领的枪杆,枪头瞬间熔成铁珠,滚落在对方甲胄上,“你们用我的血咒碾碎巫族少女的魂灵时,可曾想过‘宽恕’二字?”龙纹在他颈间泛起鳞片般的微光,那是母亲的魂灵在血典中震颤,“三年前我跪在祭坛求你们放过我妹妹,你们说‘皇裔血脉必须献祭’,现在知道怕了?”

记忆如血珠溅落石阶:妹妹月璃被锁在镇魂兵阵中时,眉心的蝶形朱砂被一寸寸剜去,而眼前这些士兵,正举着刻着他血咒的弩箭,笑着说“皇裔双子,龙蝶共生,正好炼作最强的镇魂兵”。此刻,他望着士兵们甲胄上的龙形纹章,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当龙纹不再护民,而护权,这龙,便该褪鳞重生。”

“主上!新帝已在承天殿布下‘龙御困龙阵’!”有人嘶喊着抬头,额角磕破在石阶上,血混着雨水流成细渠,“您体内的皇裔血契未断,若硬闯——”话未说完,沈墨离已踏碎他身侧的石砖,龙形虚影从他背后腾起,龙尾扫过处,士兵们的甲胄纷纷崩裂,露出底下烙着的“灭魂”刺青——那是新帝用他的血种下的标记,此刻正随着他的怒意,在士兵们的皮肤上烫出焦痕。

“困龙阵?”他冷笑,龙纹已蔓延至全身,衣料被鳞片撑裂,露出锁骨下方的旧伤——那是母亲用魂灵替他挡下的通灵刃,“当年龙御军灭我狼首营时,用的也是困龙阵,可他们忘了,困龙困的是‘君权之龙’,而我这一脉的龙纹,从来都是‘民之盾’。”

承天殿的朱漆大门轰然炸开,新帝的龙辇被掀翻在地。沈墨离看见金冠滚落在脚边,龙形宝石碎成三片,映着他眼中的鎏金色——那是三个月前新帝亲手给他戴上的“镇北将军冠”,冠沿刻着的“灭魂”咒文,此刻正被他的龙血灼成齑粉。

“沈墨离!你别忘了,你体内流的是皇室血!”新帝蜷缩在龙辇残骸后,指尖颤抖着祭出“龙御血契”玉牌,“皇裔血脉生来为皇室而战,你敢反抗,就是背叛整个龙御氏!”玉牌上的“血祭”咒文亮起,却在触及沈墨离的龙纹时滋滋作响——母亲封在他血里的“蝶魂引”,正在吞噬皇室千年的血契印记。

“皇室血?”他单膝跪地,指尖按在玉牌上,龙纹顺着玉牌裂缝蔓延,“我母亲是巫族圣女,父亲是狼首营统领,他们教我第一件事,不是‘效忠皇室’,而是‘看见百姓眼里的光’。”玉牌突然爆成碎片,其中一片嵌着的、他三岁时的胎发飘落,“你们以为用‘皇裔’二字就能困住我?却不知真正的皇裔之怒,从来不是为权,而是为——”

话未说完,殿外突然传来孩童的哭声。沈墨离转身,看见躲在石柱后的小女孩,袖角沾着巫族的蝶形刺绣,正是他昨夜在漠北救下的少女阿璃。她望着他身上的龙鳞纹路,却不害怕,反而踉跄着跑过来,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晶蝶——那是用她母亲的魂灵残片凝成的,此刻正发出柔和的光,竟让他暴涨的龙纹微微褪色。

“大哥哥的龙……不烫。”阿璃仰着脸,睫毛上挂着雨水,“就像我娘说的,真正的龙,该给人暖,不是给人怕。”她的指尖划过他眼尾的龙纹,那里不知何时已长出蝶形的鳞片,“你看,你的龙尾巴上,有蝴蝶的花纹呢。”

沈墨离忽然想起母亲的白发,总在他噩梦时拂过他眉心:“阿离,龙纹若变成红色,记得去摸一摸蝴蝶标本——那是娘用魂灵告诉你,莫让怒火蒙了心。”此刻,阿璃掌心的温度透过鳞片传来,竟比任何蝶魂引都有效,他体内翻涌的龙血渐渐平息,望着跪地的士兵们,突然觉得他们甲胄下的刺青,不是“灭魂”,而是“被灭魂”的枷锁。

“起来吧。”他的声音不再带着龙啸,龙纹退至眉心,化作淡金色的印记,“你们不是我的敌人,是被血契困住的……囚鸟。”他掏出怀中的《龙御血典》,母亲的白发飘落在士兵们面前,“真正该被碾碎的,不是巫族魂灵,是这用血脉和权欲织成的‘皇裔神话’。”

士兵中有人抬头,看见典中被母亲改过的字迹:“皇裔之血,当为人间流——或护民,或醒世,唯不可为权作刀。”那是当年母亲冒死刻进血典的话,此刻在雨水中发出微光,竟让他们甲胄下的“灭魂”刺青纷纷剥落,露出底下被掩盖的、狼首营的旧伤——原来这些士兵,大多是当年狼首营的遗孤,被皇室用“灭魂咒”抹去记忆,成了屠族的刀。

“主上……”统领摘下头盔,露出额角的狼形旧疤,“我们……一直在等一个能让魂灵回家的人。”他身后的士兵们纷纷扯开甲胄,露出心口的狼形胎记,与沈墨离后背的图腾一模一样,“当年龙御军灭营时,说我们是‘叛族’,可您看——”

沈墨离的瞳孔骤缩。那些被“灭魂咒”掩盖的胎记,此刻正随着他的龙纹共鸣,在士兵们的皮肤上亮起——是狼首营特有的“狼鳞纹”,与他体内的龙纹,竟能拼成完整的“龙狼共生图”。原来父亲当年说的“龙御盾”,从来不是单指龙纹,而是龙与狼、皇裔与巫族、守护与被守护的共生。

“我不要你们叩首。”沈墨离扶起阿璃,指尖的晶蝶飞向士兵们,蝶翼上凝着的,是他的血与他们的魂,“我只要……”他望着承天殿外的雨幕,龙纹在眉心化作柔和的光,“这天下的魂灵,不再被血脉定义生死;这世间的兵器,不再用魂灵炼作杀器;这所谓的‘皇裔之怒’,终有一日,会变成让所有人能安心活着的……底气。”

新帝突然发出不甘的嘶吼,掏出最后的“血祭匕首”刺向阿璃。沈墨离转身时,龙纹再次凝聚,却不是攻击——他用龙鳞护住阿璃,任由匕首刺穿自己的掌心,血珠滴在地上,竟开出蝶形的光花,瞬间包裹住新帝的咒文。“你输了。”他望着新帝惊恐的脸,“当皇裔血不再是武器,而是桥梁,这天下的魂灵,就再也困不住了。”

雨渐歇时,沈墨离抱着阿璃走出承天殿。士兵们自发跟在身后,狼形胎记与他的龙纹共鸣,在地面投下巨大的“龙狼共生”影子。他低头,看见阿璃颈间的蝴蝶项链不知何时扣在他腕间,银链上的碎钻映着天光——那是母亲留给他的“魂灵路标”,此刻正指着北方,那里有漠北的风,有狼首营的骨,还有无数等待回家的魂灵。

此刻,《龙御血典》的最后一页,母亲的白发下,不知何时多了行阿璃用指尖血写下的小字:“大哥哥的龙,是会护着蝴蝶的龙——这样的龙,才该住在天上呀。”

沈墨离带着狼首营旧部与巫族魂灵入驻漠北,却发现新帝的残余势力勾结西域巫祝,在“龙御血典”旧址布下“魂狱大阵”,试图用最后一批“灭魂弩”将漠北所有魂灵打入永劫。更惊人的是,阿璃竟能与《龙御血典》产生共鸣,她掌心的晶蝶落在典上时,竟显露出被隐藏的“天下魂图”——原来当年巫族圣典与皇室血典本为一体,核心是“龙狼共生,魂归天下”。

与此同时,沈墨离发现自己的龙纹开始与漠北的地脉共鸣,每踏过一处巫族村落遗址,就能唤醒埋在地下的“魂灵种子”。当西域巫祝祭出“龙形魂狱”时,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叮嘱:“若龙纹染血太深,就去漠北找‘狼首骨笛’——那是用你父亲的肋骨与老狼的脊骨制成的,能让魂灵听见‘回家的号声’。”

下一章将揭开:阿璃的真实身份是否为“魂灵宿主”?狼首骨笛能否唤醒被囚禁的十万魂灵?当沈墨离用自己的龙血浇灌漠北土地,竟看见无数蝶形与狼形的光苗破土而出——“原来所谓‘皇裔之怒’的尽头,从来不是复仇,而是让每一个魂灵,都能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自由生长。”点击收藏,见证沈墨离从“愤怒的皇裔”到“魂灵守护者”的最终蜕变,下一章漠北之战,龙狼共生VS魂狱大阵,母亲的白发与阿璃的晶蝶将绽放怎样的光芒?关注不迷路,下章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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