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御花园飘着晚樱,沈墨离指尖刚触到垂丝海棠的花瓣,后颈突然泛起刺骨的凉意。青铜假面下的睫毛骤颤,他旋身时,玄色蟒纹长袍扫落满地粉白,却见八角亭里的白衣女子正将团扇掩在唇间——那是三日前被礼部尚书举荐进宫的民女苏晚棠,腕间系着的海棠红丝绦,此刻正随着她转身的动作荡成危险的弧度。
“小心!”惊呼声混着金铁交鸣炸开。沈墨离看见三道黑影从太湖石后暴起,淬毒的匕首泛着幽蓝冷光,目标却不是他,而是正朝他扑来的苏晚棠。她腰间荷包突然裂开,撒出的不是香粉,而是细如牛毛的银针——正是江湖失传已久的“蝶影针法”起手式。
本能让他拽住她手腕向旁滚去,假山石擦过他面具边缘,鎏金纹案在阳光下迸出火星。苏晚棠的衣袖被匕首划破,露出小臂内侧的蝴蝶胎记——翅脉间缠着金线,尾端缀着极小的银铃,与他藏在暗格里的《蝶卫密卷》插图分毫不差。为首的刺客突然收势,匕首“当啷”落地,声音里带着惊惶:“蝶...蝶卫现世?!”
御花园的风突然变了方向。沈墨离盯着那枚胎记,想起三年前南疆密道里捡到的半块蝶形玉佩,缺口处竟与她胎记的轮廓严丝合缝。苏晚棠撑着他胸口爬起,指尖无意识划过他面具边缘,触到皮下极浅的茧——那是常年佩戴青铜假面才会有的磨痕,而她掌心的薄茧,分明是握惯了暗器的形状。
“殿、殿下恕罪...”她后退半步,扯碎的衣袖下,蝴蝶胎记在晚樱光影里明明灭灭,“民女只是...本能反应。”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宫娥的惊叫声——倒在地上的刺客颈间突然浮现黑色蝶形印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眉心蔓延,那是蝶卫“噬主”的死咒。
沈墨离猛地扣住她脉门,却在触及她腕间红绳时呼吸一滞——绳结里缠着根雪狐毛,与他昨夜在摄政王府密道捡到的一模一样。刺客喉间发出诡异的嘶鸣,化作黑雾消散前,朝苏晚棠抛出枚银蝶镖,镖身刻着的“卫”字,与他袖中藏着的蝶卫令牌上的纹案分毫不差。
“你从何处学得蝶影针法?”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苏晚棠指尖捏紧碎袖,却见掌心渗出淡金色荧光——那是蝶卫独门毒药“花杀”的特征,而她分明记得,今早梳妆时,这荧光还未出现。
远处传来侍卫的脚步声。苏晚棠突然看见沈墨离面具缝隙里的眼尾红痕,像被朱砂笔狠狠划过,与她昨夜梦到的、那个戴着青铜假面的男子一模一样。她下意识摸向发间银簪,却触到簪头暗藏的机关——拧开后,竟露出半卷绘着蝶卫图腾的羊皮残卷,边缘焦痕与他藏在书房的《南疆志》缺口吻合。
“蝶卫现世,血契重启。”沈墨离忽然松开她,从袖中取出半块蝶形玉佩,与她胎记处的光影重叠,“二十年前那场灭族之祸,你母亲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时,说过这句话。”他掌心翻转,玉佩内侧刻着极小的“晚棠”二字,正是她襁褓里带着的信物。
苏晚棠浑身血液凝固。她想起养父母临终前塞给她的木盒,里面装着的不是珠宝,而是染血的蝶形护心镜,镜面上刻着的“护主”二字,此刻正与沈墨离面具上的鎏金纹案共鸣。御花园的晚樱突然纷纷扬扬落下来,有片花瓣粘在她蝴蝶胎记上,竟化作银色光点钻进皮肤,与此同时,沈墨离面具下传来压抑的闷哼——他心口位置,与她胎记对应的地方,正渗出点点血迹。
“原来血契...是双向的。”他低笑一声,伸手替她拂开额前落樱,指尖在她胎记上轻轻一点,苏晚棠顿时看见幻象:暴雨中的蝶卫圣坛,年幼的自己被裹在襁褓里,母亲将半块玉佩塞进沈墨离掌心,说“阿离,替我守着棠儿,直到蝶影重明”。而他那时戴着的,正是此刻脸上的青铜假面,眼尾红痕比现在更深,像滴未落的血。
侍卫的灯笼光穿过花树。苏晚棠忽然注意到沈墨离腰间玉佩——半块龙形古玉,缺口处与她护心镜的残片竟能拼合。她指尖触到他袖口下的烫伤疤痕,形状竟与她记忆里、那场烧毁蝶卫族的大火一模一样。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已是戌时三刻,御花园的宫灯次第亮起,在沈墨离面具上投下蝶形阴影,而她小臂的蝴蝶胎记,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像即将振翅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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