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遗诏显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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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銮殿的铜鹤香炉喷出最后一缕沉水香时,御史中丞王肃的袖口渗出了血。他攥着那卷明黄色的遗诏,指尖在宣纸上划出细碎的纹路——原本空白的绢帛浸过案头的茶盏,此刻正显出血色字迹,沈墨离乃龙御军宿主,必杀之十一个字蜿蜒如蛇,在晨光里泛着诡异的幽蓝。

不可能!吏部尚书拍案而起,檀木惊堂木震得鎏金地砖轻颤。沈墨离跪倒在丹墀下,玄色朝服上的麒麟补子被冷汗浸透,他看见皇帝的瞳孔在遗诏显影的刹那骤然收缩,像看见蛰伏十年的毒蛇终于扬起了头。殿外突然滚过闷雷,暴雨砸在琉璃瓦上,将殿内的惊呼声碾成碎末。

此诏...从何而来?皇帝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王肃踉跄着往前,遗诏边缘的墨迹忽然溅在他手背上,铜钱大的皮肤瞬间溃烂,露出青白的骨茬。众臣惊退三尺,唯有沈墨离看见那墨迹里蠕动的银线虫——是南疆的噬心蛊,当年他在乱葬岗捡回顾清禾时,曾在她襁褓里见过同样的虫蜕。

回陛下,王肃喉间溢出血泡,此诏藏于先帝生前最爱的汝窑茶盏底部,今日臣擦拭时不慎碰翻茶盏,水雾...水雾竟让墨迹显形。他轰然倒地的瞬间,遗诏飘落在沈墨离脚边,血色字迹触到他靴面的刹那,靴底的玄铁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满朝文武倒吸冷气——能腐蚀玄铁的,唯有龙御军宿主的心头血。

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翻涌。沈墨离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玉扳指,内侧刻着的龙御勿近四字,想起顾清禾腰间狼形胎记遇他血时的发烫,更想起昨夜在书房看见的密信:当龙御军宿主年满二十八,血脉将唤醒十万阴兵,江山易主只在转瞬。而今日,正是他二十八岁生辰。

沈大人,你还有何话说?刑部尚书的锁链砸在地上。沈墨离抬眸,看见御座旁的顾清禾攥着捕刀的手在发抖,她眼底映着自己的倒影,却与记忆中襁褓里的婴孩重叠——原来他们不是兄妹,而是被血脉诅咒的双生宿主。遗诏上的墨迹突然腾起血雾,在两人之间织成蛛网,顾清禾的狼纹与他的龙形疤痕同时发烫,竟将血雾吸进各自心口。

陛下可还记得,沈墨离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悲怆,十八年前青丘山的大火?他扯开领口,龙形疤痕在血雾中化作金色光纹,龙御军不是阴兵,是青丘先民为守护龙脉种下的血契,而我与顾捕头...是被选中的血脉容器。殿外的雷声炸响,顾清禾突然想起密道里发现的婴儿脚印——原来当年被抱走的双生子,一个成了大理寺卿,一个成了刑部捕快。

荒谬!丞相掷出象牙笏板,分明是你妄图谋反,竟用妖术惑众!他的笏板砸在遗诏上,瞬间被噬心蛊啃噬成齑粉。沈墨离看见皇帝袖中滑落的半块血玉,正是当年青丘山的镇族之宝,原来先帝早知龙御军的秘密,却将真相封进了汝窑茶盏——那道遗诏不是杀令,而是警示。

陛下,顾清禾忽然跪下,狼纹在她眉心凝成月轮,请允许臣查验遗诏墨迹。她指尖蘸起自己的血,滴在残诏上,银线虫竟纷纷蜷缩而亡——唯有双生宿主的血,才能克制噬心蛊。沈墨离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与她接触时疤痕会发烫,那不是诅咒,是血脉在寻找另一半封印。

暴雨突然停了。阳光穿过殿顶的蟠龙藻井,照在遗诏残片上,被血雾冲淡的字迹下,竟隐着另一行小字:双生合璧,龙御归墟。顾清禾的指尖划过那行字,两人同时响起幼童的啼哭声——是十八年前被分开时的记忆。殿外传来禁军调动的脚步声,而沈墨离忽然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血渡进她脉中,龙纹与狼纹在相触的瞬间化作光链,缠上了那卷染血的遗诏。

“原来我们才是钥匙。顾清禾望着掌心交融的血色,想起阿依夏献舞时银铃与红纱的共鸣,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先帝布下的局。当第一缕龙形光气从遗诏中升起时,皇帝忽然起身,从袖中掏出另一块血玉,与沈墨离的玉扳指严丝合缝——那是当年青丘圣女交给先帝的信物,也是解开龙御军封印的最后一环。

朕从未信过遗诏。皇帝的声音带着释然,但朕必须确认,你们是否真如青丘预言所言,能让龙御军回归天道。他将血玉按在遗诏上,噬心蛊的墨迹竟化作千万光点,钻进沈墨离与顾清禾的血脉。殿外的禁军突然喧哗,只见十万光甲虚影在云端浮现,却不是传闻中的阴兵,而是青丘先民的守护魂灵。

原来真相,从来都藏在血脉里。沈墨离望着顾清禾眼中的光,终于明白父亲临终前的苦笑——龙御军不是祸端,是被误解的守护者。当最后一丝血雾散尽时,遗诏化作漫天流萤,落在两人肩头,竟凝成青丘山的雪梅印记。而殿外,阿依夏的银铃声混着驼铃响起,为这场持续十八年的血脉迷局,敲响了新的序章。

下一章《青丘归墟》即将揭晓:沈墨离与顾清禾在血脉共鸣中看见的前世记忆,究竟藏着怎样的灭族真相?先帝藏在皇陵密道的青丘族卷,为何画着龙御军与当今皇室的血脉图谱?点击收藏,与我们一同揭开双生宿主的终极使命——你的收藏,是唤醒十万守护魂灵的第一簇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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