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雨丝缠在丞相府的朱漆门环上时,姜若雪攥着半块蝶形玉佩的指尖还在发颤。三天前,她还在城西豆腐坊帮阿爹推磨,此刻却被八抬大轿抬进这座青砖灰瓦的深宅,听着身边嬷嬷念叨嫡女归府的规矩,绣鞋碾过的青石板上,水洼映出她陌生的绛红裙角。
姑娘且慢。领路的周嬷嬷忽然驻足,鎏金护甲划过她手腕内侧的朱砂痣。姜若雪看见对方瞳孔骤缩,那枚蝶形银簪在雨幕中泛起冷光——与她藏在贴身襁褓里的玉佩残片,竟有着相同的缠枝纹刻痕。十年前阿娘临终前塞给她的生辰礼,此刻正被嬷嬷从锦盒里翻出,碎蝶边缘的血沁在雨气中透出微光。
“这玉佩...从何而来?周嬷嬷的声音突然发颤,护甲刮过门框发出刺耳声响。丞相府的抄手游廊在雨里蜿蜒如蛇,姜若雪听见自己心跳声混着远处的更漏,看见游廊尽头的垂花门里,闪过一道穿黛色襕衫的身影——是今早见过的二小姐,袖口绣着的蝴蝶纹样,竟与她玉佩上的残翼一模一样。
回嬷嬷,她攥紧帕子,帕角绣的并蒂莲是阿娘生前最爱,是阿娘临终前给我的,说...说我本不该生于寒门。话音未落,西跨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惊飞了檐角的雨燕。周嬷嬷脸色骤变,拽着她往主院走时,姜若雪瞥见抄手游廊的砖缝里,嵌着半片银蝶流苏——与她襁褓里沾着的残穗,同属一种打制工艺。
正堂的鎏金屏风映出丞相姜明修的剪影时,后宅忽然响起铜锣急响。姜若雪看见父亲放下茶盏的手在发抖,案头摊开的族谱上,嫡长女姜若华的名字被朱砂圈了又圈,而她带来的襁褓刚被嬷嬷展开,绣着蝶卫暗纹的边角就露了出来——那是二十年前随先帝失踪的暗卫组织,传说每个蝶卫都佩着半块蝶形玉佩。
不可能...二小姐姜若柔冲进来,鬓边的蝶形步摇撞在屏风上,碎成三瓣。姜若雪终于看清她腕间的银镯,内侧刻着的柔字,与自己玉佩内侧的华字合起来,正是华柔二字——母亲生前总说,这是给她取的乳名。周嬷嬷忽然掀开她衣领,后颈那颗朱砂痣在雨气中泛红,竟与密室里供奉的蝶卫图腾一模一样。
“老爷,当年夫人生小姐时,产婆说孩子没了...周嬷嬷忽然跪下,护甲磕在青砖上迸出火星,可老奴今早看见这玉佩的缠枝纹,才想起夫人生前总说,蝶卫的玉佩要成双才灵...话未说完,东跨院的密室传来闷响,像是机关启动的齿轮声。姜若雪看见父亲踉跄着扶住案几,袖中滑落半块蝶形玉佩,残翼边缘的缺口,正与她手中的碎片严丝合缝。
暴雨突然砸在窗棂上。姜若雪跟着父亲冲进密室时,看见石墙上刻满了蝶卫的战图,中央的供桌上,摆着半件染血的暗卫服——左襟绣着的蝴蝶,缺了右翅。她的玉佩刚触到供桌,墙上的机关忽然启动,千万道银针刺破墙缝,却在触及她朱砂痣时骤然转向,在地面拼出血契归位四个大字。二小姐的步摇残片滚到她脚边,竟与银针组成完整的蝶形。
原来你才是...姜若柔忽然哭出声,拽住她的衣袖,当年奶娘说姐姐被山匪劫走,可父亲书房的密信里...写着蝶卫的血脉必须双生才能激活。姜若雪望着父亲颤抖的指尖划过墙上的暗纹,终于想起阿娘临终前的胡话:别回相府...蝶影重开时,血光映朱门。而此刻,供桌下的暗格缓缓打开,露出半卷泛黄的帛书,封皮上蝶卫遗诏四个字,竟与她玉佩上的血沁一模一样。
密室顶的瓦当突然碎裂。月光混着雨丝照在帛书上,姜若雪看见自己的朱砂痣与遗诏上的蝶形图腾共鸣,父亲的半块玉佩和她的碎片自动拼合,在石墙上投出二十年前的场景: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她跪在先帝面前,蝶形玉佩分成两半,一半随她流落民间,一半藏在丞相府密室——原来她不是普通嫡女,是先帝亲封的蝶影卫双生宿主,而二小姐腕间的银镯,不过是混淆视听的赝品。
当年先帝遇刺,蝶卫为护驾全灭,父亲忽然跪下,老泪混着雨水划过脸膛,你娘带着你逃出时,被山匪劫走半块玉佩,我以为你早已...却不想今日...话未说完,密室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姜若雪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石砖上泛起银光,后颈的朱砂痣化作活物般的蝴蝶,扑向遗诏上的血契二字。二小姐忽然拽住她的手,腕间银镯裂开,露出内侧刻着的护字——那是母亲为保护她,给替身女儿的保命符。
当第一声更鼓敲过子时,蝶形玉佩终于完整。密室穹顶的星图突然亮起,千万道银蝶光羽从遗诏中飞出,绕着姜若雪与父亲盘旋,却在触及二小姐时自动避开——原来双生血脉的真相,从来不是姐妹相争,而是蝶影与蝶护的共生。雨停时,姜若雪望着掌心发烫的玉佩,听见密室深处传来先帝的留音:当蝶影重归相府,便是当年刺客现形之日。而她后颈的蝴蝶图腾,此刻正指着父亲袖中那封未拆开的密信——寄信人落款,竟是早已身故的蝶卫首领。
下一章《蝶影迷踪》即将揭晓:姜若雪在遗诏中发现的双生血契究竟藏着怎样的灭门秘密?父亲密室暗格里的染血护腕,为何绣着与当今皇后相同的缠枝纹?点击收藏,与我们一同揭开相府嫡女的真实身份——你的收藏,是照亮二十年蝶影迷局的第一簇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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