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青铜鹤嘴漏刚滴完第七滴水,御史大夫的笏板已重重砸在金砖上。“沈墨离!你私通南疆的密信铁证如山,还敢狡辩?”殿中回音混着檐角铜铃响,顾清禾攥着捕刀的手在袖中发颤——眼前的男人跪了半个时辰,玄色朝服上的麒麟补子被冷汗浸得发暗,却仍挺直脊背,像极了她昨夜在刑部大牢看见的孤狼。
“陛下容禀,”沈墨离叩首时,玉扳指磕在地上发出清响,“密信上的笔迹,乃臣仿造的障眼法。”话未落,左丞相忽然甩袖掷出卷轴,宣纸上的朱批“龙御军宿主当诛”刺得顾清禾眯起眼。她看见沈墨离指尖微颤,却在触及密信时忽然顿住——那信纸边缘的暗纹,正是她藏在贴身内袋的狼首令牌纹路。
“口说无凭,当以血验!”刑部尚书抽出腰间佩刀,刀刃在晨光里映出顾清禾苍白的脸。她还没反应过来,沈墨离已主动伸出手,虎口在刀锋下裂开的瞬间,涌出的竟不是寻常人血的暗红,而是带着金芒的琥珀色——那是龙御军宿主的血脉特征,满朝文武惊退三尺,唯有顾清禾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想起三天前在他书房看见的残卷:“双生血脉,一魂双命。”
“果然是妖血!”皇帝猛地按住御案,九龙金漆案几发出吱呀轻响。顾清禾看见沈墨离眼底的悲怆,忽然想起昨夜他塞给她的纸条:“若我今日遭难,便拔剑看剑鞘。”殿外忽然刮起狂风,吹得她腰间捕牌叮当作响,鬼使神差地,她竟在众目睽睽下走向沈墨离,指尖触上他腰间的长剑——那柄总被他擦得发亮的“惊弦”,剑鞘上的云纹此刻竟在风里泛起微光。
“顾捕头,你要作甚?”右丞相厉声呵斥。顾清禾没答话,掌心用力一拔,长剑出鞘三寸的刹那,剑鞘内侧的朱砂小字赫然入目——“清禾”二字,笔锋苍劲如刀,正是她前世在青丘山刻下的名字。记忆如潮水翻涌:篝火旁,少年沈墨离举着剑鞘让她题字,说“日后若失散,见字如见人”,而她那时笑着戳他额头:“傻话,我们可是要一起守护青丘的。”
“不可能!”吏部侍郎踉跄着后退,撞倒了身后的铜鹤香炉。沈墨离猛地抬头,与顾清禾对视的瞬间,两人腰间的狼纹与龙形疤痕同时发烫。她看见他瞳孔里映着自己震惊的脸,却忽然笑了,指尖划过“清禾”二字,墨迹竟在她触碰时泛起金光——那是用青丘秘药“同心血”所刻,唯有双生宿主的血脉才能激活。
“陛下,”顾清禾转身时,长剑在掌心旋出银花,剑鞘内侧的字在殿中投影成丈许大的光纹,“此剑乃沈大人十八岁时所铸,剑鞘刻字是臣...前世之名。”话落时,她扯开衣领,左颈下方的月牙形胎记正与剑鞘尾部的云纹相合,像被劈开的半块玉珏。满朝文武倒吸冷气,唯有皇帝盯着那光纹,忽然想起太皇太后临终前的叮嘱:“青丘双生,剑鞘为凭。”
“原来你还记得。”沈墨离的声音带着哽咽,虎口的血滴在剑鞘上,与“清禾”二字的金光交融。顾清禾忽然想起昨夜在密道捡到的碎玉,原来十八年前的分离,不过是为了今日在金銮殿上,以剑为凭,以血为证。右丞相忽然暴起,袖中飞出淬毒的银针,却在触及光纹时化作齑粉——青丘剑鞘的守护咒,从来只认双生血脉。
“当年灭门的不是马贼,是想夺龙御军的叛党。”顾清禾挥剑斩断右丞相的袖口,露出内侧的蛇形刺青——正是青丘密卷里记载的叛徒图腾。沈墨离趁机抛出怀中的血玉,与顾清禾腰间的狼首令牌合为一体,殿中突然响起龙吟,惊弦剑自动出鞘,剑身上浮现的青丘战纹,竟与御座后的九龙屏风一模一样。
皇帝忽然起身,从袖中掏出半块剑鞘碎片——那是先帝临终前交给他的信物。三块碎片拼合的刹那,金銮殿的地砖裂开,露出底下封存的青丘族卷,卷首画着的双生少年少女,正是顾清禾与沈墨离的前世模样。右丞相扑通跪地,终于承认伪造密信的事实,而顾清禾望着掌心相触的剑鞘,忽然明白沈墨离为何总在深夜擦拭这柄剑——不是为了证清白,是为了等一个能看懂“清禾”二字的人。
暮鼓响起时,惊弦剑重新入鞘。顾清禾望着沈墨离虎口愈合的疤痕,想起他剑鞘里藏着的半片青丘雪梅——那是她前世别在他衣襟上的。殿外的晚霞染透琉璃瓦,她忽然轻笑出声:“都说朝堂无缘分,可这剑鞘上的字,偏生等了我两世。”沈墨离抬头看她,眼中的寒霜终于化作暖意,而满朝文武此刻才惊觉,所谓“妖血”,不过是青丘守护者的印记。
下一章《青丘重溯》即将揭晓:顾清禾在剑鞘暗格里发现的雪梅标本,为何沾着沈墨离前世的血迹?皇帝拿出的青丘族卷末页,那行“双生合璧,龙御归心”的批注,究竟藏着怎样的复国秘辛?点击收藏,与我们一同揭开跨越两世的剑鞘之约——你的收藏,是点燃青丘双生魂的第一簇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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