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在檐角晃出细碎金芒,顾清禾盯着镜中那个与自己容貌identical的女人——她正把玩着袖中银镖,指尖在镖尾红绫上绕出妖冶的花。
“听说真顾教头的‘破镜刀’能斩碎十丈镜墙?”镜像女教头忽然旋身,绣靴碾过青石板发出脆响,“不如...让我试试这刀是不是只敢砍靶子?”
刀鞘轻震的瞬间,顾清禾已掠至镜前。三天前,这面突然立在演武场中央的古镜,竟映出了个言行举止与她分毫不差的“自己”。此刻镜像的眸中淬着冷光,与她惯用的、挥刀时微挑的眉梢如出一辙,却多了几分让她发寒的阴鸷。
“要比便比。”她按在刀柄上的掌心沁出汗渍,镜中镜像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在复刻她昨夜独自练刀的轨迹。当第一刀劈出时,刀刃竟在镜面上激起水纹般的涟漪,镜像趁机旋身,三枚银镖夹着破空声擦过她耳畔——是她教给弟子的“镜花三叠”,专挑对手旧伤处打。
左肩旧疤突然泛起灼痛。顾清禾闪退半步,这才惊觉镜像竟连她三年前为救幼徒挨的箭伤位置都了如指掌。镜中女人舔了舔唇角,指尖又扣上两枚银镖:“真顾教头该不会以为,演武场的规矩对‘镜中人’也管用吧?”
银镖裹着红绫袭来的刹那,顾清禾忽然收刀。她看见镜像身后的镜墙里,竟映出了那个总让她分心的身影——沈砚之正站在镜门处,袖中还攥着她昨日遗落的汗巾。
“分心了?”镜像的笑带着刺骨的凉,银镖尖在阳光下闪过寒芒,却在即将刺入她咽喉时,被一道刀光劈成两半。顾清禾这才惊觉,自己竟因看见“沈砚之”而本能地卸下防备——可镜中那个“沈砚之”,嘴角勾起的弧度比平日多了几分狡黠,分明是镜像幻化出的幻象!
“顾清禾!”真实的喝声突然从镜外传来。顾清禾转身时,正看见沈砚之挥剑劈开镜边铜锁,而真正的自己,竟举着“破镜刀”从镜后冲来——刀刃上还凝着未干的血珠,在镜面上划出一道猩红的裂痕。
“镜像最会抓人心魔。”真顾清禾的刀锋抵住镜像咽喉,额角汗湿的碎发粘在脸上,“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故意引她看‘我’?”
镜墙突然震颤,镜像的面容开始扭曲。顾清禾这才发现,镜像的眼底藏着细碎的银汞——那是古镜吸收人念力时的征兆。三天前她在镜前擦拭刀鞘时,曾对着镜面自嘲“性子太急,总让沈砚之担心”,此刻镜像竟将这句话变成了最锋利的武器,用“沈砚之的幻象”扰乱她的刀势。
“你确实急躁。”沈砚之的剑横在镜前,剑尖挑开镜像甩来的红绫,“但你的刀...从来只在护人时才会乱。”这句话像重锤敲在心上。顾清禾想起上个月雨夜,她为护弟子们挡下刺客的毒镖,刀势因急于救人而失了章法,却被沈砚之护在身后时说:“急什么,我在。”此刻看着真自己眼中的冷静,她忽然明白——原来真正的“顾清禾”,早已在无数次挥刀中,学会了把“急躁”藏进护人的执念里。
镜像突然发出尖啸,化作千万片碎镜朝三人袭来。真顾清禾挥刀旋身,刀光所过之处,碎镜竟凝结成血珠坠落——那是镜灵被破的征兆。顾清禾看见,在某片碎镜里,映着个蜷缩在镜底的小女孩,正攥着半块写着“沈砚之怕苦”的糖纸——那是她藏在心底的、不敢言说的在意。
“镜灵以为复制了我的形,就能乱我的心?”真顾清禾的刀抵住古镜核心,刀刃上的血痕渗进镜纹,“可它不知道,我的刀魂里藏着的...从来不是招式,而是想保护的人。”
古镜发出刺耳的嗡鸣,镜中幻象如潮水般退去。顾清禾踉跄着扶住刀鞘,这才发现真自己的掌心早已被刀柄磨出血泡——原来这三天来,真正的顾清禾一直在镜后研究镜灵的弱点,而她眼中的“镜像”,不过是镜灵用她的执念捏出的傀儡。
“你总说自己性子急,却肯在镜后等三天。”沈砚之递来金疮药,指尖擦过她掌心的血泡,“知道我为何一直没戳破镜像?因为我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明白,你的‘急躁’,从来都是因为太怕失去。”
镜墙轰然倒塌的瞬间,阳光涌进演武场。顾清禾望着满地碎镜,忽然笑了——那些被镜像放大的“缺点”,此刻都成了她握刀的理由。真顾清禾收刀入鞘,刀鞘上的“破镜”二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那是师父临终前为她刻下的字,如今她终于懂了:真正的破镜刀,从来不是斩碎镜面,而是劈开自己心中的执念。
“下次再遇镜灵...”她望着远处跑来的弟子们,指尖轻轻按在沈砚之递来的糖纸上,“我不会再分心了。”
“不。”沈砚之忽然握住她握刀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血泡传来,“分心也没关系。你的刀为别人而挥,我的剑...永远为你而守。”
风掀起刀衣下摆,顾清禾看见真自己正对着她笑。镜灵消散的余波里,她们的影子在青石板上重叠——原来所谓“镜像”,不过是心的倒影,而她终于敢直面自己的惶惑:怕急躁误事,怕护不住想护的人,却也在这怕里,长出了比刀更锋利的、想要守护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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