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的厉喝如同炸雷。
他几乎在爆炸发生的瞬间就已从沙发上弹起,村雨刀不知何时已然出鞘半寸!炽烈的熔金火焰在刀身流淌,将昏暗的套房映照得一片血红。
狂暴的君焰力量在他体内奔腾咆哮,随时准备撕裂一切。
芬格尔被震得从沙发上滚落在地,狼狈不堪,嘴里骂骂咧咧:“哪个孙子这么不长眼,这么尊贵的房子也敢炸?”
他手忙脚乱地去抓那个装着“龙王边角料”的箱子,试图当盾牌。
夏弥抱着她的毛熊玩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像是被吓坏了的小鹿,下意识地就往芬格尔和他那个巨大箱子后面缩去,正好避开了从震裂天花板簌簌落下的灰尘和碎屑。
侯铭轩依旧坐在书桌旁。
爆炸的冲击波掀起了他额前的银发,露出那双沉寂如冰的眼眸。
爆炸的源头来自楼下。
巨大的震动和浓烟正从下方车库的方向涌上来!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酒店。
“走安全通道!”
楚子航瞬间判断,熔金的瞳孔扫过侯铭轩和夏弥,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芬格尔带上箱子,夏弥跟紧我!”
他如同猎豹般冲向套房内侧的专用安全通道门。
芬格尔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劲拖动那个加固行李箱。
夏弥抱着玩偶,紧紧跟在楚子航身后,小脸煞白,但眼神深处却异常冷静。
侯铭轩最后起身,步伐依旧平稳。
他经过客厅中央那个覆盖着黑绒布的青铜巨匣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看它一眼。
沉寂的感知瞬间扫过整个酒店,穿透层层楼板,精准地锁定了地下车库内几辆引擎轰鸣、车体明显经过非法改装、正疯狂扫射着酒店承重柱的黑色越野车,以及更远处一栋矮楼天台边缘,一个架着反器材狙击步枪、枪口正随着他们移动轨迹缓缓调整的冰冷身影。
一行人冲入安全通道。
厚重的合金防火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部分噪音和烟尘。
通道内应急灯发出惨绿的光。下方传来激烈的交火声和爆炸声。
显然酒店安保力量已经和袭击者接火。
“妈的!是冲着咱们来的!还是冲着那匣子?”
芬格尔拖着箱子在楼梯上艰难下行,气喘吁吁。
“都一样。”楚子航声音冰冷,村雨刀身流淌的火焰照亮了他紧绷的下颌线。他侧耳倾听着下方的动静,熔金的瞳孔在幽暗中如同燃烧的炭火。
就在他们下到地下二层安全通道出口附近时。
一声极其尖锐的厉啸穿透了厚重的防火门。
一发特制的、弹头闪烁着不祥暗红色炼金符文的穿甲弹,以恐怖的速度和旋转,精准地轰向安全门锁芯的位置。
目标显然是暴力破门,将他们堵死在通道内。
楚子航瞳孔骤缩。
君焰的力量瞬间提升至临界点,他一步踏前,就要用身体硬撼那足以撕裂装甲车的穿甲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沉默跟在后面的侯铭轩,右手随意地抬起。
那支暗金色的签字笔笔尖,对着厚重的合金防火门方向凌空一点。
一道细的黑色空间裂缝,瞬间出现在合金防火门的内侧,精准无比地横亘在那枚呼啸而至的穿甲弹前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枚足以洞穿坦克装甲的特制穿甲弹,在触及那道空间裂缝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粉碎机。
无声无息。
从弹头到弹体,再到尾部喷射的火焰,瞬间被分解、湮灭、化为最基础的粒子流。
连一丝青烟都没有冒出。
只有合金防火门内侧,留下了一道细如发丝、边缘光滑如同镜面的黑色切痕。
楚子航硬生生止住了前冲的势头,熔金的瞳孔死死盯着门上那道诡异的黑色裂缝,又猛地看向侯铭轩手中那支恢复平静的暗金签字笔,眼神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侯铭轩收回手,仿佛只是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
他走到安全门前,伸出苍白的手指,在那道空间裂缝旁边轻轻一推。
“嘎吱……”
厚重的合金防火门,如同被切掉锁芯的朽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
门外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味瞬间涌入。
楚子航第一个冲出,村雨带起炽烈的火光,瞬间将门外两个试图靠近的、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炼金冲锋枪的袭击者卷入烈焰。
惨叫声戛然而止。
对手虽强,却也不至于让他催动“暴血”。
侯铭轩紧随其后,目光穿透弥漫的烟尘,精准地锁定了远处那栋矮楼天台边缘、正试图重新锁定目标的狙击手。
他右手再次抬起,暗金笔尖对着那个方向,极其随意地凌空一划。
远处天台上,那个狙击手正透过高倍瞄准镜,清晰地看到了那个银发青年抬手、划动的动作。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抗拒的冰冷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想尖叫,想移动,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被冻结在万年玄冰之中。
下一秒,他惊骇欲绝地看到,自己面前那支沉重冰冷的反器材狙击枪,连同他架枪的右手手臂,从肘关节处开始,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道平滑如镜的黑色切面。
断口处没有鲜血喷溅,只有一片纯粹的、吞噬所有光线的虚无。
“呃……”
狙击手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到极致的、如同被掐断气管的嗬嗬声,瞳孔瞬间扩散,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天台边缘,断臂和半截狙击枪无声地滑落,坠入楼下深沉的黑暗之中。
地下车库内的战斗在楚子航狂暴的君焰和侯铭轩那无声无息、却更加致命的空间切割下,迅速平息。
袭击者留下了几具焦黑的尸体和断裂的武器残骸,残余者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帝都错综复杂的地下管网中。
“呸!一群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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