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诡计连环,暗夜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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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靖的指尖刚按下卦盘,刺目的金光便顺着脉络爬满瞳孔。

推演空间里,绣娘的影子被无限拉长,她肩上金线绣品突然活了似的游动,像条吐信的毒蛇。

“推演开始——剩余卦象点97/100。”

第一个分支:他拽着小红往东边偏房跑。

绣娘的绣品“刷”地绷直,金线破空而来,直接洞穿小红后心。

小红的眼睛瞪得滚圆,鲜血顺着金线滴在青石板上,像串破碎的红玛瑙。

陈靖后背炸开冷汗,这是他第一次在推演里看见同伴死亡。

第二个分支:让阿福引开绣娘。

阿福攥着铜钱串边跑边喊,可绣娘根本不追,反而抬手一甩,金线缠住阿福脚踝。

少年被倒吊起来时,铜钱串“哗啦”散了一地,每枚铜钱都黑得发亮——那是被阴气浸透的征兆。

第三个分支:自己留在原地,让两人从西边狗洞钻出去。

推演画面里,陈靖抄起账房的铜烛台砸向绣娘,却见那影子突然凝实,露出绣娘青白的脸。

她嘴角咧到耳根,绣品上的金线“嗤”地刺入他右肩,剧痛让他几乎咬破舌尖,可余光里阿福和小红正连滚带爬钻出狗洞,身影越来越小。

“存活概率:38%。

关键节点:狗洞高度需弯腰,小红发簪可能勾住裙摆;绣娘金线攻击范围7步内;账房后窗有半块碎瓦可垫脚。“

金光骤然消散,陈靖的额头已经沁出冷汗。

他反手抓住小红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阿福,你先去掀灶灰——就撒在狗洞外五步!

小红,低头!

发簪收进袖子里!“

“半仙儿你——”阿福刚要开口,就见陈靖抄起铜烛台砸向窗户。“哗啦”一声,碎玻璃混着冷风灌进来,绣娘的影子“唰”地贴在门上,门板被撞得嗡嗡作响。

“跑!”陈靖吼了一嗓子,自己却逆着两人方向冲过去。

他能听见背后小红的抽噎,阿福粗重的喘息,还有金线擦着后颈飞过的“嘶嘶”声。

绣娘的手穿透门板时,陈靖刚好摸到后窗的碎瓦。

他踩上去借力翻身,落地时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可视线里阿福已经把灶灰撒成了圈,小红正弓着腰往狗洞里钻——发簪规规矩矩别在耳后,没勾住任何东西。

“过来!”阿福冲他伸出手,陈靖咬着牙扑过去。

金线擦着他左肋划过,布料裂开道血口,疼得他眼前发黑,却还是在跨进灶灰圈的瞬间,反手甩出怀里揣着的铜钱串。

铜钱“当啷”砸在绣娘脚边,她的影子突然扭曲,像被泼了滚水的墨汁。

陈靖趁机拽着两人往巷子里跑,直到拐过三道弯,听见阿福压低声音喊“停”,才发现他们躲进了条逼仄的小巷。

潮湿的砖墙渗着水珠,青苔混着腐叶的味道钻进鼻腔。

小红背贴着墙滑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发梢滴着汗;阿福攥着铜钱串的手在抖,可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子;陈靖靠着墙喘气,左肋的伤口正往外渗血,却还是先摸向怀里——卦盘还在,温度比刚才低了些。

“半仙儿你看!”阿福突然蹲下,从砖缝里抠出张泛黄的纸。

符咒边缘沾着暗褐色血渍,中间画着个扭曲的符纹,像条盘起来的蛇,蛇头处还绣着金线。

陈靖的手指刚碰到符咒,卦盘就轻轻震动。

他想起老李头账册里的朱砂,阿福翻出的血线绣样,还有小红说的“夫人难产死了”——所有碎片突然串成线:“这是引魂符。

用朱砂、生丝、产妇血画的引魂符。“他抬头时,眼里的光像淬了火,”有人用绣坊的绣娘做阴媒,给...给活人祭魂。“

阿福倒抽口冷气,小红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夫人...夫人死的时候,绣娘跪在产房外哭,说要给夫人绣往生图...可她后来疯了,总说‘娃娃在绣布里哭’...”

陈靖摸出卦盘,这次他没犹豫。

卦象点“唰”地掉了30点,推演空间里,月光爬上废弃墓地的老槐树,树下落着七盏白灯笼。

八个穿黑衫的人围着石桌,桌上摆着个红布包裹——里面是团蠕动的黑影,像个被缝住嘴的婴儿。

“关键节点:子时三刻开坛;石桌下有活人的血写的镇魂咒;穿黑衫的是‘青蚨教’杂役,首领戴青铜面具。”

“今晚去墓地。”陈靖把符咒塞进怀里,“阿福,你绕到树后摘灯笼;小红,你藏在碑后面,等我喊‘烧’就点引魂符——记住,火要旺。”

“那你呢?”阿福攥紧他的袖子。

陈靖扯出个带血的笑:“我去掀石桌。”

三人沿着墙根摸向村外时,月光突然被云遮住。

陈靖的脚步猛地顿住——前面传来靴子碾过碎石的声音,还有火把“噼啪”的爆响。

“张三?”小红的声音抖得厉害,“他是...他是帮着东家收绣品的,可上个月...上个月他媳妇也难产死了...”

阴影里走出个壮实汉子,腰间别着把短刀,火把映得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陈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响。

张三的脚步突然停住,火把往他们这边晃了晃——

陈靖的手已经摸到怀里的符咒,可下一秒,他瞥见张三脚边的影子。

那影子比他本人高了半头,肩上搭着道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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