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天域的空气骤然凝固，像被无形巨手攥住了咽喉。
韩夜仰头望着天穹，阴影中那道墨色道袍的身影愈发清晰——青铜面具遮住左眼，右眼却与苏璃笺此刻的竖瞳一般，流转着暗金色的因果纹路。
他手中托着的至尊骨碎片，正与韩夜识海深处的至尊骨产生共鸣，每一丝震动都像钢针刺入脑仁。
你斩断的每个闭环，都在为我的观测者终焉计划添砖加瓦。虚渊的声音裹着雷霆炸响，震得韩夜耳鼓生疼。
他喉间泛起腥甜，却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踉跄——这是虚渊在试探他的道心。
记忆如潮水倒灌：秦岭遗迹石壁上未看完的预言，婠羽汐说过缺口是至尊骨气息的叮嘱，还有苏璃笺活死人领域里那些若隐若现的因果链......原来从他第一次激活轮回者系统开始，所有挣扎都成了虚渊棋盘上的棋子？
去你妈的添砖加瓦。韩夜低骂一声，掌心的斩舰刀突然发烫。
他想也不想将刀身插入脚下祭坛，暗红刀纹瞬间爬满青石板，像血管般往四周蔓延。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开时，他正盯着虚渊手中的因果之核——检测到至尊骨与因果之核共鸣，解锁观测者·混沌之瞳。
战力 500000，可短暂窥见因果闭环本质。
剧痛从眼底窜起。
韩夜的混沌瞳孔骤然收缩，视网膜上的数据流突然具象成金色丝线，每一根都缠着密密麻麻的因果结。
他看见虚渊的本源光团里，那些缠绕的因果链竟有三成都打着韩夜的烙印——他之前斩断的闭环，确实在往虚渊的本源里输送力量。
但光团中心那个拇指大的缺口，此刻正随着至尊骨的共鸣微微扩张，缺口边缘闪烁着与他体内至尊骨相同的银纹。
原来如此。韩夜舔了舔唇角的血，嘴角扯开一道冷硬的弧度。
他终于看清虚渊的破绽：这老东西的因果闭环看似完美，却始终留着至尊骨的后门——就像再精密的锁，也得留个钥匙孔。
变故突生。
苏璃笺的身体突然剧烈震颤，黑金色暗纹从她脖颈暴起，瞬间爬满整张脸。
她原本苍白的唇色泛起诡异的紫，竖瞳里却有一缕淡青色的光在挣扎——是婠羽汐的残魂！
韩夜刚要伸手去抓她手腕，就见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她体内炸开：活死人领域的死气凝成黑雾，神族时空之力化作青光，两者在苏璃笺头顶交织成漩涡，最终凝结成一张流转着时空涟漪的阵图。
时空因果绞杀阵......韩夜倒吸一口凉气。
系统面板疯狂跳动，苏璃笺的战力值从原本的800000直接飙到1100000。
她的指尖凝聚起漆黑长矛，矛尖却缠着青色时光碎片，每一道裂痕都在吞噬周围的空间——这是要连他的因果线一起绞碎。
婠羽汐？韩夜喊了一声，目光紧盯着苏璃笺竖瞳里那缕青光。
青光颤了颤，苏璃笺的长矛突然偏了三寸，擦着他左肩扎进地面，炸起的气浪掀翻了半座祭坛。
虚渊的投影突然发出怒吼：愚蠢的残魂！
你以为融合就能破局？
韩夜趁机冲上前，掌心按在苏璃笺后颈。
至尊骨的力量顺着接触点涌进她体内，他清晰感知到两股力量在激烈撕扯——活死人领域想吞噬神族残魂，婠羽汐却在拼命往绞杀阵里注入时空锚点。
他的混沌瞳孔突然映出万千世界线：在某条时间线里，绞杀阵会撕碎他；在另一条里，绞杀阵会反噬虚渊......而所有线的交点，都落在他此刻的选择上。
系统，解析绞杀阵本源。韩夜咬着牙低喝。
数据流如暴雨倾盆，他看见绞杀阵的核心竟是婠羽汐在遗迹刻下的那句预言——以观测者之眼，破虚渊之瞳。
原来婠羽汐早把破局的关键，藏进了自己的残魂里。
虚渊的投影突然开始虚化，手中的因果之核光芒大盛。韩夜，你以为现在觉醒就来得及？他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急躁，终焉倒计时，还剩...
闭嘴。韩夜打断他，混沌瞳孔里的世界线突然全部汇聚成一点。
他看见自己的瞳孔深处，倒映出无数个平行宇宙的自己——每个他都在同一时间举起斩舰刀，刀尖直指虚渊的右眼。
苏璃笺的竖瞳里，青色光芒彻底压过暗金。
她的长矛突然转向，矛尖精准抵住虚渊投影的右眼。
绞杀阵的时空涟漪中，传来婠羽汐虚弱却清晰的声音：韩夜，用你的眼......
韩夜深吸一口气，混沌瞳孔骤然绽放出璀璨金光。
他能清晰看见虚渊因果闭环的每一道纹路，看见那些被他斩断的因果链正反向涌动，像无数条毒蛇，正顺着本源缺口，往虚渊的核心钻去。
因果律反噬·终焉......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整个不灭天域都为之震颤。
虚渊的投影突然剧烈扭曲，因果之核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苏璃笺的绞杀阵里，时空碎片开始逆着时间流动，连倒计时的数字都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韩夜握紧斩舰刀，刀身上的暗红刀纹此刻泛着银芒——那是至尊骨的力量。
他望着虚渊逐渐崩溃的投影，望着苏璃笺眼中重新亮起的清明，突然笑了。
这一局，该他落子了。
暗金色因果链在虚渊投影周身炸裂的瞬间，韩夜的混沌瞳孔突然渗出温热的血珠。
他能清晰感知到苏璃笺长矛上缠绕的时空碎片正顺着因果反噬的力量倒灌——那些本要绞碎他因果线的青光与黑雾，此刻如同被拧成绳的毒蛇，嘶嘶着扎进虚渊那团扭曲的本源光团里。
婠羽汐！韩夜左手扣住苏璃笺手腕，指尖触到她皮肤下翻涌的两股力量正在迅速消融。
她的竖瞳褪去暗金，重新变回琥珀色，眼尾却凝着血丝，你......
本源融合......完成了。苏璃笺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抬手覆住他手背，掌心的温度比活死人领域的死气更烫，那道时空锚点......是我在秦岭遗迹刻下的最后一道印记。
虚渊以为能操控残魂，却不知道......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我早把绞杀阵的核心，设成了他因果闭环的缺口。
虚渊的投影发出非人的尖啸，青铜面具裂开蛛网状纹路，露出下面半张腐烂的脸。
他手中的因果之核彻底崩解，碎片如流星坠向地面，每一片都在空气里烧出焦黑的洞。
韩夜的系统面板疯狂跳动，战力值从750000飙升至980000——这是因果反噬带来的本源馈赠。
但危机远未结束。
虚渊的本源光团虽在崩溃，却仍有三分之一的暗金色物质在重组，像条被砍成数段仍在蠕动的巨蟒。
韩夜刚要提刀再斩，识海突然传来蜂鸣般的震动。
叮——检测到轮回者公会核心成员集体觉醒。系统提示音比往常尖锐三倍，《斗罗大陆》魂骨共鸣触发，正在构建轮回者结界......
话音未落，不灭天域的穹顶突然裂开数道银白裂隙。
十二道身影从裂隙中坠落，为首的是个扛着昊天锤的壮汉，后背浮着八枚魂环——正是轮回者公会现任会长唐战。
他的昊天锤上缠着蓝银皇的藤蔓，每根藤蔓都刻着《完美世界》的符文；身后的女法师手持《庆余年》的狙击弩，弩箭却裹着《遮天》的帝兵气息。
韩夜！唐战的声音震得结界嗡嗡作响，他右手按在胸口，八蛛矛魂骨从背后暴起，刺穿自己的肩胛骨，我们早发现虚渊在公会安了因果耳目！
这三十秒，是用十二人本源献祭换的！
十二道魂骨光芒同时炸开。
唐战的昊天锤砸向地面，蓝银皇藤蔓瞬间蔓延成巨网；女法师的弩箭射向虚渊重组的本源，弩身却在发射后崩解成星尘——那是《庆余年》世界本源的燃烧。
韩夜看着他们身上浮现的裂痕，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公会大厅，唐战拍着他肩膀说轮回者不做棋子的模样。
系统！解析结界承受时间！韩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剩余28秒。
苏璃笺突然拽他手臂：看虚渊本源！
韩夜的混沌瞳孔再次收缩。
虚渊重组的暗金物质里，竟开始凝聚新的因果之核——比之前更小，却更凝练。
他终于明白虚渊的可怕：这老东西根本不在乎投影崩溃，他要的是用因果反噬的力量，在更微小的维度重新构建闭环。
至尊骨！韩夜低喝一声，识海深处的至尊骨突然发出刺目银光。
那是他从《完美世界》界海之底寻来的本源碎片，此刻正与体内神秘血脉产生共鸣。
剧痛从脊椎窜上后颈，他的皮肤下浮现出银色纹路，像流动的星河；斩舰刀的刀柄突然发烫，暗红刀纹被银芒覆盖，刀身竟开始扭曲变形——刀刃分裂成三瓣，每一瓣都流转着不同世界的法则：一瓣是《遮天》的帝道龙纹，一瓣是《斗罗》的魂环光晕，最后一瓣，竟刻着轮回者系统的数据流。
叮——检测到至尊骨与轮回者系统本源融合。系统提示音变得庄严，斩舰刀进化为混沌之刃，当前战力：1200000。
观测者终极领域·因果闭环破解条件达成——
但代价是彻底斩断轮回者等级体系。韩夜接口说出后半句，声音发颤。
他终于看清系统面板上的血红色警告：斩断等级体系意味着所有轮回者将失去系统保护，世界本源可能崩溃，甚至......他不敢看苏璃笺。
虚渊的新因果之核已经成型，暗金光芒刺破轮回者结界，在唐战的蓝银皇巨网上烧出窟窿。
唐战咳出黑血，八蛛矛魂骨断裂三根：韩夜！
剩下的20秒，够不够？
够。韩夜握紧混沌之刃，银色纹路爬满整把刀身。
他能感觉到这把刀不再是武器，而是连接所有他穿越过的世界的桥梁——《庆余年》的叶轻眉在刀纹里轻笑，《完美世界》的石昊在刀脊上刻下法旨，《斗罗大陆》的唐三在刀刃上烙下魂环印记。
因果律反噬·终焉，第二式。韩夜的混沌瞳孔里映出万千世界线，每条线的终点都是虚渊的因果之核。
他举起混沌之刃，刀身突然分裂成十二道光影，分别刺入十二位轮回者的本源——那是唐战他们献祭的力量，此刻正顺着刀刃倒灌进韩夜体内。
苏璃笺突然抱住他后腰，将脸埋在他肩窝：我早说过，活死人不需要系统保护。她的声音闷闷的，却带着笑，去斩断那老东西的闭环吧，韩夜。
虚渊的投影终于彻底凝固。
他的右眼暴起青筋，盯着韩夜手中的混沌之刃，终于露出惊恐的神情：你......你根本不是棋子！
我是下棋的人。韩夜低笑，刀刃精准刺入因果之核的缺口。
银芒与暗金在碰撞中炸成烟花，不灭天域的空气里飘满金色的因果碎片，每一片都刻着韩夜二字。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电流杂音：因果闭环破解成功......轮回者等级体系已斩断......检测到......
韩夜的混沌瞳孔突然剧烈震颤。
他看见远处轮回者公会的方向，有黑色雾气正从地面升起，像条狰狞的巨蛇，正缠绕上公会核心建筑的尖顶。
系统提示音的最后几个字被杂音覆盖，但他听清了关键词：......核心建筑被......
虚渊的投影彻底消散前，最后一道暗金光芒射入韩夜识海。
那是一段记忆：虚渊站在无数世界的碎片中，怀里抱着婴儿时期的韩夜，而婴儿的眉心，正印着与至尊骨相同的银纹。
原来......韩夜的瞳孔骤缩，混沌之刃当啷落地。
他刚要查看那段记忆，苏璃笺突然拽他胳膊：韩夜！
唐会长他们......
他转头，看见十二道身影正在消散。
唐战最后冲他笑了笑，昊天锤化作星尘：告诉婠羽汐，她刻在遗迹的预言......我们信了。
韩夜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混沌瞳孔里，轮回者公会方向的黑雾更浓了，隐约能看见雾气中浮现出青铜面具的轮廓——与虚渊的面具一模一样。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警告！
检测到轮回者公会核心建筑被......
话音戛然而止。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