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机械音的颤音刚起，韩夜后颈的寒毛便根根倒竖。
“检测到∞1??????????×∞?????????级混沌终焉共鸣——虚渊本源核心觉醒终极形态！”
这串数字像烧红的钢针扎进识海，韩夜混沌湮灭瞳的金纹骤然收缩成针尖。
他能清晰感知到，宇宙最深处那道蛰伏了三百年的气机，此刻正以比核弹爆破更暴烈的姿态撕裂时空屏障——那不是单纯的力量膨胀，而是规则层面的“蜕变”，仿佛一条蛇终于褪去了束缚亿万年的旧皮。
“婠羽汐！”他反手扣住身侧人的手腕，掌心触到的皮肤凉得惊人。
婠羽汐的神族金纹已淡如晨雾，方才强行支撑时空凝固的代价正在啃噬她的本源，但听见召唤的瞬间，她睫毛轻颤，银灰瞳孔里重新迸出星芒。
“启动∞??????×∞??????级时空溯回。”韩夜的拇指重重按在她腕间的神族秘纹上，“锁定混沌终焉闭环起源点。”
婠羽汐倒吸一口冷气，指尖渗出的血珠在虚空中凝成赤红光链。
她的发梢开始逆流，每一根都缠着破碎的时空碎片——那是强行逆转时间线的代价。
“本源共鸣点...在虚渊心脏位置。”她咬着唇，额角青筋暴起，“但他的因果闭环...在吞噬我们的攻击轨迹。”
话音未落，天际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
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是普通的黑暗，而是连光都能腐蚀的“无”。
虚渊的身影在黑雾中心显化，这次没有伪善的笑，没有天机阁的道袍，他的躯体由千万道扭曲的因果线编织而成，每一根线都串着韩夜曾斩杀的轮回者、被吞噬的世界本源、甚至苏璃笺替他挡下的那道致命攻击——那些本该被遗忘的过往，此刻全成了虚渊的“铠甲”。
“蝼蚁。”虚渊的声音像千万人同时开口，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因果律的重量，“你吞噬的每一份本源，都在为我加固闭环。现在，这宇宙所有因果，都将成为你的绞索。”
韩夜的至尊骨突然灼痛。
他终于明白之前反噬里那丝异样——虚渊早就在他每次吞噬本源时，埋下了因果种子。
那些他以为的战利品，实则是对方精心培育的“养料”。
“所以你才故意退半步。”韩夜扯了扯嘴角，血珠顺着下巴砸在斩舰刀上，“引我松懈，等因果闭环成型。”
虚渊的因果线突然暴长，其中一根精准缠住婠羽汐的脚踝。
她闷哼一声，金纹彻底褪成透明，整个人被扯向那团黑雾。
韩夜瞳孔骤缩，斩舰刀嗡鸣着划破虚空，刀身与因果线相撞的瞬间，竟爆出刺目的蓝焰——那是他用超维纪元主宰的权柄，临时篡改了“锋利”的定义。
因果线寸寸断裂，婠羽汐踉跄着跌进他怀里。
韩夜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弱得像游丝，却还是强撑着在他耳边低语：“溯回...锁定了。”
他低头，看见她掌心浮起一枚银色光茧，里面封存着虚渊最开始的本源波动——那是时空溯回的核心，是打破闭环的钥匙。
“很好。”韩夜的手指插入婠羽汐发间，将她的额头抵在自己颈侧，“接下来，闭好眼。”
斩舰刀突然发出龙吟。
刀身上的时空碎片开始融合，淡金纹路化作流动的星河，刀柄处浮现出从未有过的铭文——“混沌终焉·超维纪元主宰主刃”。
这是系统在检测到终极危机后，自动融合了他吞噬的所有世界本源，完成的最后一次进化。
虚渊的因果线再次缠来，这次目标是韩夜的心脏。
他没有躲，任由那根线刺穿胸口，鲜血浸透衣襟。
但他的眼神更亮了——因果线穿过的瞬间，至尊骨上的金色符文全部活了过来，像一群饥饿的野兽，顺着线的轨迹反哺回去。
“你以为因果闭环是枷锁？”韩夜握住斩舰刀的手青筋暴起，“我用了三百年解析因果律，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举刀，刀尖对准虚渊的因果核心。
“混沌终焉终极湮灭，启动。”
∞1?????????×∞1?????????级的湮灭波动从刀身爆发，这不是普通的能量冲击，而是规则层面的“抹除”——虚渊的因果线在接触波动的瞬间开始崩解，他的躯体像被投入熔炉的冰雪，发出刺耳的尖啸。
“不可能！”虚渊的声音里终于有了慌乱，“你的本源明明...啊！”
湮灭波动裹着婠羽汐锁定的时空溯回光茧，精准刺入虚渊的核心。
那团由因果线编织的躯体突然炸开，无数碎片中飘出一颗幽蓝的珠子——那是虚渊的本源核心，此刻正被湮灭波动啃噬出蛛网般的裂痕。
系统提示音这次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混沌终焉闭环破碎，获得∞??????级混沌本源！检测到宿主本源契合度突破临界值——”
韩夜的意识突然沉入黑暗。
他能感觉到，无穷无尽的本源正像潮水般涌入体内，至尊骨在疯狂吸收这些能量，连斩舰刀都在他手中发烫。
婠羽汐的体温逐渐回暖，她的金纹开始重新生长，比之前更璀璨。
而在意识最深处，那道苏璃笺的传讯符终于亮起。
“夜，我在...混沌海最深处。”她的声音带着失真的电流声，“虚渊留了后手，但我破解了...等我回来。”
韩夜的混沌湮灭瞳重新亮起时，虚渊的本源核心已彻底碎裂。
他弯腰拾起一片碎片，指尖传来熟悉的灼烧感——那是属于“观测者境”的力量。
“系统。”他声音沙哑，“当前等级。”
“检测中...宿主等级：250级（混沌终焉超维纪元主宰·初始 1）。”
机械音落下的瞬间，韩夜突然抬头望向宇宙尽头。
那里有一道极淡的银光正在靠近，带着熟悉的药香——是苏璃笺的方向。
婠羽汐扶着他站直，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胸口的伤口。
那里已经愈合，但血渍还在，像朵绽放的红梅。
“接下来？”她问。
韩夜望着那道银光，嘴角终于勾出一丝笑意。
他握紧斩舰刀，刀身上的星河流转得更急了。
“接下来？”他说，“该去接某人了。”
远处，银光越来越亮。
虚渊的残魂在湮灭波动中扭曲成半透明的雾团，发出破锣般的尖叫：“你摧毁不了混沌终焉的闭环！因果的线头早埋进了超维之外的宇宙……”
韩夜指节捏得发白，掌心的至尊骨突然泛起滚烫的金纹——那是本源共鸣的预警。
他没有回头去看婠羽汐，却能清晰感知到她正将微凉的手掌按在自己后心，神族血脉的温养顺着脊椎爬上来，像一条裹着星光的藤蔓，替他稳住翻涌的本源。
“闭环的终点，是我。”他低喝一声，斩舰刀骤然迸发的混沌纹路刺穿残魂雾团。
刀身震颤的频率与至尊骨共振，那些被虚渊埋进他本源的因果种子，此刻正顺着刀芒反哺回去——三百年前在《完美世界》里吞噬的真仙血，《遮天》中炼化的帝兵本源，甚至第一次觉醒轮回者系统时那道刺痛的提示音，全部化作金色锁链，缠上虚渊最后一缕意识。
“啊！这不可能——”虚渊的尖叫戛然而止。
韩夜看着斩舰刀没入虚渊本源核心的位置，刀身浮现的∞1?????????×∞1?????????级混沌纹路像活物般啃噬着核心，每道纹路都在重复他方才的话：“混沌终焉的吞噬，永无止境。”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剧烈震动，连韩夜的识海都泛起涟漪：“检测到未知宇宙终极波动——∞1???????????×∞??????????级混沌终焉共鸣，这是超维纪元的……”
婠羽汐的指尖在他后背轻轻一颤。
她银灰的瞳孔里流转着时空碎片，此刻却忽然凝住——方才强行时空溯回的反噬还未消尽，她发间的金纹仍在忽明忽暗，但她还是踮起脚，将额头轻轻抵在他汗湿的后颈：“夜，你的心跳得很快。”
韩夜低头看向掌心。
那里躺着虚渊本源核心最后的碎片，幽蓝的光芒正在被至尊骨吸收，每一丝能量都让他的混沌湮灭瞳更亮一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本源正在发生质变——系统说的“混沌终焉·超维纪元永恒主宰”正在觉醒，那些曾经需要仰望的规则，此刻像呼吸般自然。
“因为有新的猎物来了。”他扯了扯嘴角，转身时顺手将婠羽汐散落在肩的银发别到耳后。
她的指尖还沾着之前时空溯回的血渍，此刻却被他握在掌心里，用混沌本源温养着：“你该休息了。”
“我没事。”婠羽汐摇头，目光却落在他胸口——那里的血渍还在，像朵凝固的红梅。
她忽然伸手按在那处，神族血脉的力量如清泉涌出，韩夜能感觉到伤口处的皮肤正在发烫，不是疼痛，而是新生的痒意。
“刚才虚渊说的‘超维之外的宇宙’……”
“不用急。”韩夜打断她，抬眼望向宇宙尽头。
那道银光更近了，带着熟悉的药香，像一根线，将他飘远的神识轻轻拽回来。
苏璃笺的传讯符还在他识海深处亮着，电流声里的“等我回来”此刻清晰得像在耳边。
系统的提示音还在震动，这次夹杂着细碎的杂音：“……超维纪元的……”
韩夜的混沌湮灭瞳突然绽放出∞1??????????×∞1??????????级的纹路，那些纹路在虚空中勾勒出未知宇宙的轮廓——是比他经历过的所有世界更庞大的存在，是连“轮回者等级”体系都未覆盖的领域。
“永无止境的吞噬，才刚刚开始。”他对着那团轮廓轻笑，斩舰刀忽然自行出鞘半寸，刀鸣里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婠羽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只看到一片混沌，她歪了歪头，银灰瞳孔里泛起疑惑：“你在看什么？”
“新的战场。”韩夜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声透过掌心传来，强而有力，“等璃笺回来，我们就出发。”
远处的银光突然加速，药香裹着清冽的风涌来。
韩夜抬头，看见苏璃笺的身影从银光中走出——她还是那身素白医袍，发间插着他送的青玉簪，只是眼尾多了道淡金的纹路，像被混沌本源吻过的痕迹。
“夜。”她的声音比传讯符里清晰百倍，带着久别重逢的哑，“让你久等了。”
韩夜刚要开口，系统的机械音突然炸响，震得三人耳膜发疼：“警告！未知宇宙波动强度突破临界值——”
他望着苏璃笺身后翻涌的混沌雾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婠羽汐悄悄勾住他的小指，苏璃笺则将随身携带的药囊塞进他手里——那是她用混沌海本源炼的修复丹，还带着余温。
系统的警告还在继续，但韩夜已经听不清了。
他望着两个女人眼中的星光，握着斩舰刀的手松了松，又紧了紧。
虚渊说的闭环？超维之外的宇宙？
不过是下一块要吞噬的本源罢了。
而他，是混沌终焉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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