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们买热搜黑我们！”
小刀举着手机冲进后厨，屏幕上#九重天食物中毒#的话题已经冲到热搜第三。配图是几个捂着肚子的顾客，背景明显是P上去的九重天招牌。
林默正在熬制一锅清汤，闻言连眼皮都没抬：“白晓冉，数据。”
“三小时前突然爆出二十条差评。”白晓冉推了推眼镜，笔记本屏幕上闪烁着舆情分析图，“IP地址集中在天豪集团办公楼。最阴险的是这条——”她点开某知名美食博主的视频，画面里一个满脸痘印的男人正痛苦地捂着肚子：“昨天在九重天吃完就住院了，医生说是黄曲霉素中毒……”
“放屁！”老张头气得摔了汤勺，“这小子我认识！是周天豪养的职业差评师！”
赵雨晴匆匆从门外进来，高跟鞋上沾着鸡蛋液：“门口有记者堵着，还有人扔臭鸡蛋。”她咬了咬嘴唇，“工商局刚打电话说要来抽查。”
厨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林默的汤勺在锅中划出规律的圆圈。突然，他关火转身：“小刀，去仓库搬一百张小凳子。雨晴，联系电视台美食频道。老张，准备二十斤白菜。”
“师父你要…？”
林默解开围裙，露出罕见的冷笑：“他们不是要玩舆论吗？我们玩个大的。”
————
次日正午，市中心广场搭起了巨型擂台。两侧分别是九重天和御膳坊的临时厨房，中央摆着百把椅子。围观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无人机在空中盘旋直播。
周天豪穿着定制西装走上台，对着麦克风假笑：“为了餐饮业健康发展，我们御膳坊愿意接受任何检测。至于某些网红店…”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九重天这边，“希望别又吃出问题。”
林默压根没理他，正专心地将白菜心雕成莲花状。苏小柔怯生生地拉了拉他袖子：“师父…我害怕…”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九重天吗？”林默突然问。
苏小柔一愣：“记、记得…那天我因为说真话被前老板开除，蹲在巷子里哭…”
“你当时说什么？”
“我说…他们的佛跳墙用了化学增鲜剂…”
林默将雕好的白菜放入清汤：“今天也一样。用你的舌头，说真话就行。”
公证人敲响铜锣：“盲测规则！百位随机市民品尝两道菜，投票决定胜负。九重天代表菜是——”他看了眼菜单，表情古怪，“开水白菜？”
现场爆发出哄笑。周天豪夸张地捂肚子：“林大厨是穷得买不起食材了吗？”他掀开银餐盖，“御膳坊提供的是意大利空运黑松露牛排！”
鹅肝酱浇汁的牛排散发着奢华香气，而林默这边只是清汤里浮着几片白菜。观众席发出嘘声，直播弹幕刷满“凉凉”。
“开始上菜！”
————
第一轮品尝结束，投票器显示72:28，御膳坊领先。周天豪得意地晃着红酒：“早就说过，平民的舌头根本不懂…”
“等一下！”突然有位老太太举手，“这白菜汤…能续碗吗？”
公证人愣住了：“您说什么？”
“我活了七十岁，”老太太颤抖着捧起汤碗，“从没喝过这么…这么像家的味道。”她的眼泪掉进汤里，“让我想起小时候娘生病，父亲彻夜熬的那碗白菜汤…”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
第二位是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白领，他盯着见底的汤碗发呆：“奇怪…我明明最讨厌白菜的…”突然他捂住眼睛，“上大学那年冬天，宿管阿姨就是用这个味道的白菜汤，救了我重感冒…”
一个接一个，尝过白菜汤的评委纷纷露出恍惚表情。直播弹幕渐渐变成：“怎么回事”“看饿了”“突然想家”…
第二轮投票开始，数字疯狂跳动——58:42…43:57…最后定格在2:98！
“不可能！”周天豪摔了酒杯，“你们味觉都坏了吗？！”
那位老太太颤巍巍地站起来：“小伙子，美食不是越贵越好。”她指着牛排，“你这道菜，我只尝到钱的味道。”
现场爆发出掌声。林默却注意到评委席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始终没动筷子，右手小指上闪着青铜光泽。
“毒膳师。”他低声对赵雨晴说，“去护住小柔。”
话音刚落，鸭舌帽男人突然跃上评委桌！
“无聊的把戏！”他掀开帽子露出布满毒疮的脸，“真正的美食应该让人战栗！”
他猛地甩出三根试管，液体在空中混合成紫色烟雾。距离最近的几个评委立刻抽搐倒地，嘴角泛起白沫！
“住手！”林默抄起汤勺跃出，但毒雾已经扩散。就在危急时刻，一道娇小身影冲进毒雾范围——
“小柔！不要！”
苏小柔闭上眼睛，深深吸气。惊人的是，紫色毒雾竟被她全部吸入鼻腔！女孩白皙的皮肤下泛起紫光，却坚定地站在原地。
“我尝出来了…”她睁开泪光闪闪的眼睛，“乌头碱、箭毒蛙提取物…还有…”突然指向毒膳师，“你早上吃的韭菜盒子！”
全场哗然！毒膳师踉跄后退：“神之舌？！不可能！这种天赋明明已经…”
林默趁机甩出汤勺，精准击中他手腕。试管跌落的同时，赵雨晴已经带安保人员包围了现场。
“报警。”林默扶住摇摇欲坠的苏小柔，“就说有人投毒。”
毒膳师狞笑着后退：“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总堂主已经…”他突然咬破藏在牙缝的毒囊，在警方赶到前瘫倒在地。
————
当晚，九重天全员围坐在恢复平静的店里。苏小柔裹着毛毯，小口喝着林默特制的解毒汤。
“傻丫头，”老张头红着眼睛数落，“下次不准这么逞强！”
“可是…”苏小柔低头搅着汤勺，“师父说过…九重天就是我的家…”她的眼泪吧嗒掉进碗里，“保护家人…不是应该的吗…”
林默突然起身走进厨房。片刻后端出一个小砂锅，揭开盖子，浓郁的香气瞬间充满房间。
“这是…”
“开水白菜的升级版。”林默给每人盛了一碗，“我加了点东西。”
众人喝下第一口，同时僵住——汤里不仅有白菜的清甜，还有某种温暖的力量在血管里流淌。小刀突然嚎啕大哭：“我想起我妈了！”连一向冷静的白晓冉都红了眼眶。
“师父…”赵雨晴震惊地望着碗底闪烁的金色光点，“这是…”
“食气实质化。”林默摸了摸苏小柔的发顶，“用第一锅的力量，把大家今天的情感都煮进去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今日食品安全事件最新进展，涉事御膳坊已被查封…”画面切换到周天豪被带走的镜头。
“还没结束。”林默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黑暗料理界不会罢休。”
仿佛回应他的话，店门口的监控突然闪烁起来。屏幕上隐约可见一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正对着摄像头举起一块血字木牌：
「下一个，轮到你徒弟了。」
灶爷的独眼在黑暗中发出幽幽金光。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