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快看这个！”
清晨，小刀惊慌的声音打破了九重天的宁静。林默从汤锅前抬起头，看见徒弟举着手机冲进后厨，屏幕上显示着一条诡异的视频——
昏暗的灯光下，赵雨晴闭眼躺在一张石台上，脖颈处隐约可见青黑色的血管纹路。一个戴着鸟嘴面具的身影正用长针从她手臂抽血，暗红色的液体滴入下方的黑色坩埚。
“凌晨四点收到的匿名邮件。”小刀声音发抖，“说如果师父不应战，雨晴姐体内的毒就会……”
林默的汤勺“当啷”一声掉进锅里。他盯着视频最后定格的青铜饕餮标记，眼神逐渐冰冷。
“白晓冉，定位。”
“已经在查了。”白晓冉十指在键盘上飞舞，“视频背景有钟乳石特征，结合本市的喀斯特地貌……”屏幕地图快速缩小，“城东废弃的石灰岩矿洞！”
老张头“唰”地抽出剁骨刀：“老头子我跟你一起去！”
“不。”林默解下围裙，“对方明显是冲我来的。小刀、晓冉看店，老张照顾小柔。”他从柜台下取出一只檀木匣子，“如果天黑前我没回来……”
“师父！”苏小柔突然从楼梯冲下来，手里捧着个玻璃罐，“带上这个！我、我昨晚梦到雨晴姐了……”
罐子里是她这些天收集的晨露，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林默微微一怔，随即接过罐子装进背包：“谢谢。”
————
废弃矿洞入口处，三个戴着防毒面具的黑衣人正在巡逻。林默悄无声息地从岩壁阴影中现身，手中第一锅微微发烫——锅身上的饕餮纹路正指引着方向。
“站住！”守卫举起弩箭，“交出你身上所有的锅！”
林默冷笑：“让毒膳师亲自来拿。”
他突然将第一锅往地上一扣，锅底与岩石接触的瞬间，一道金色波纹扩散开来。守卫们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的岩层突然塌陷——无数菌丝从缝隙中疯长而出，瞬间缠住他们的脚踝！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松露菌丝。”林默跨过被困住的守卫，“昨天刚和它们打过招呼。”
矿洞深处越来越潮湿，岩壁上渗出诡异的绿色液体。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天然溶洞中被改造成了厨房，中央石台上赵雨晴静静躺着，脸色惨白。
“终于来了。”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默抬头，看见一个披着麻布长袍的瘦高男人蹲在钟乳石上，鸟嘴面具下传出“咯咯”的笑声：“我就知道‘神之舌’的同伴对你很重要……”
“规则。”林默直接打断。
毒膳师跃下钟乳石，骨节突出的手指划过赵雨晴的脸颊：“简单。我们各选一个普通人，用菜品激发其潜能。”他指向角落铁笼——里面关着两个流浪汉，“24小时后，看谁的‘作品’更强。”
林默瞳孔骤缩：“你管这叫料理？”
“当然！”毒膳师狂热地展开双臂，“古代方士能用丹药点石成金，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厨艺突破人体极限？”他突然掀开长袍，露出布满针孔的手臂，“看！我已经成功了七成！”
林默看向笼中两人：一个瘦弱少年，一个中年醉汉。少年眼神清明却带着病容，醉汉则浑浑噩噩地傻笑。
“我选他。”林默指向少年。
“明智之选。”毒膳师舔了舔嘴唇，“那我就要这个酒鬼——废物利用！”
————
比试开始。毒膳师从皮箱取出各种诡异食材：血红色的蘑菇、跳动的青蛙心脏、甚至一小瓶泛着荧光的液体。他将这些统统倒入黑色砂锅，熬煮时散发出的气味让岩壁上的苔藓都开始枯萎。
林默这边却出奇简单。他取出苏小柔给的晨露，又从小布袋倒出些米粒。
“就这？”毒膳师讥笑，“你打算煮粥？”
林默没理会，只是专注地淘米。第一锅在他手中变成小巧的药罐，晨露倒入时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夜深了。毒膳师每隔一小时就给醉汉灌下一碗浓稠药汁。到第三次时，醉汉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生生挣断了铁链！
“完美！”毒膳师激动地记录数据，“力量增幅300%！”
另一边，少年喝下林默的粥后沉沉睡去。月光透过岩缝照在他脸上，病态的苍白渐渐褪去，呼吸变得均匀有力。
天亮时分，毒膳师迫不及待地宣布：“展示时间！”
他命令强化后的醉汉举起巨石，又表演了徒手掰弯铁棍。醉汉眼中却只有狂躁，嘴角不停流着涎水。
轮到少年了。林默只是轻声说：“跑一圈。”
少年灵活地绕场奔跑，脚步轻得像猫。最惊人的是，他在湿滑的岩壁上如履平地，最后甚至倒挂在钟乳石上！
“这不可能！”毒膳师尖叫，“你根本没用药材！”
“用了。”林默晃了晃空布袋，“云南野生的‘百脉根’，加上小柔收集的晨露。”他指向少年，“不是强行刺激肌肉，而是唤醒他天生的运动神经。”
毒膳师突然狂笑起来：“但你还是输了！看看你的‘作品’，连块石头都举不……”
话音未落，少年突然从钟乳石一跃而下，精准地踢飞了毒膳师的面具！
面具下是张布满溃烂疤痕的脸，脓血不断从毛孔渗出。毒膳师慌忙捂住脸：“不……不许看！”
“你拿自己试药。”林默声音冰冷，“已经毒入骨髓。”
“你懂什么！”毒膳师歇斯底里地抓起研钵，“这是进化的代价！”他猛地将一管药剂注入颈部，皮肤顿时泛起金属光泽，“现在……让我们看看谁才是……”
他突然僵住，七窍开始渗出黑血。强化过的醉汉也突然倒地抽搐，肌肉像漏气的气球般萎缩。
“反噬。”林默抱起昏迷的赵雨晴，“你根本不懂药性相克。”
毒膳师跪倒在地，颤抖着掏出一支解毒剂。林默却抢先一步夺过，当着他的面倒入第一锅。
“求你……”毒膳师爬向林默，“配方……给我配方……”
林默将熬好的解毒汤放在地上：“先放人。”
毒膳师疯狂点头，按下石台机关。赵雨晴的束缚带应声而开，林默立刻将她抱起。
“配方……给我……”
林默走到洞口才回头：“绿豆甘草汤，小学课本就有。”
————
回程的车上，赵雨晴在林默怀里苏醒。
“我梦见……小时候妈妈煮的甜汤……”她虚弱地说。
林默默默递上保温杯，里面是苏小柔特制的蜂蜜柠檬水。赵雨晴喝了一口，突然愣住：“这个味道……”
“小柔说你在梦里提到过。”林默望向窗外，“她连夜调的配方。”
远处山巅，一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正用望远镜观察着车辆。他按下耳麦：“第五席失败。目标正返回巢穴。执行B计划——针对‘刀工小子’。”
耳麦那头传来清脆的“叮”声，像是菜刀敲击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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