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出大事了!”
白晓冉的声音从手机里炸出来时,林默的车刚驶入城区。后座的小刀还在把玩龙纹刀,被这声惊得差点划破座椅。
“说清楚。”林默按下免提。
“工商局带走了我们所有调料样品!更可怕的是——”白晓冉的声音在发抖,“苏小柔尝了尝今早的备菜,说有股奇怪的甜味…像是…像是…”
“曼陀罗提取物。”林默的眼神骤然冰冷,“傀儡师的拿手好戏。”
小刀猛地坐直:“就是那个能用食物控制人的疯子?”
“掉头。”林默突然打方向盘,“不去店里了,直接去老剧场。”
“啊?为什么?”
林默没回答,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小刀手中泛着蓝光的刀。刀身上倒映出的不是小刀的脸,而是一张戴着银色面具的模糊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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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星光大剧院门口贴着封条,但侧门的锁已经被撬开。昏暗的走廊里飘来诡异的香气,像是蜂蜜混着金属的味道。
“跟紧我。”林默取出第五锅,锅身泛起的蓝光勉强照亮前路。
小刀握紧龙纹刀,突然压低声音:“师父…我好像听见…”
细微的“咔哒”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下一秒,无数丝线从天花板垂下!十几个目光呆滞的市民被丝线吊着脖颈,像提线木偶般缓缓降下。他们的手腕上都系着红绳,绳头延伸向舞台方向。
“欢迎来到我的厨房。”
沙哑的女声从舞台传来。聚光灯突然亮起,照出一个坐在秋千上的娇小身影——银色面具遮住她半张脸,露出的嘴角挂着天真笑容。她十指缠绕着无数丝线,正轻轻拨弄着。
“第四席主厨,傀儡师。”林默眯起眼睛,“放了他们。”
“放?”傀儡师歪头,丝线随她的动作颤动,“可他们都是自愿的呀~”她突然扯动一根丝线,某个中年男人立刻跪下,“这位张先生,女儿重病需要钱…”又扯另一根,年轻女孩机械举手,“李小姐,想当网红想疯了…”
小刀气得浑身发抖:“你用食物控制他们?”
“错~”傀儡师荡了下秋千,“我只是帮他们实现愿望。”她突然拍手,“今天特邀两位参加我的新节目——”
舞台幕布轰然拉开,露出两个巨型铁笼。左边关着九重天的员工们,嘴上贴着胶带;右边则是…
“老张头!”小刀惊呼。
老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面前摆着砧板和菜刀。更可怕的是,他脖子上套着个金属项圈,红灯急促闪烁。
“游戏规则~”傀儡师欢快地晃着腿,“徒弟对徒弟,师父对师父。”她指向小刀,“你用龙纹刀,我的小可爱们用普通刀,看谁先雕完一百朵萝卜花~”又看向林默,“至于你嘛…”
她突然扯动所有丝线,被控制的市民同时举起左手——手腕上赫然是和老张头一样的项圈!
“每雕坏一朵,就爆一个项圈哦~”
————
“当啷!”
两把菜刀同时落在砧板上。小刀对面站着三个被控制的青年,他们眼神空洞却动作精准,萝卜在刀下迅速变成花瓣。
“别分心。”林默低声道,“注意他们的刀路。”
小刀咬牙下刀,龙纹刀蓝光流转,第一朵萝卜花完美绽放。但对方已经完成三朵!
台上,傀儡师哼着歌操控丝线。每当九重天的人质挣扎,她就轻轻拨动某根线,那人立刻痛苦抽搐。
“师父…”小刀额头冒汗,“这刀在引导我…”
林默没回答,他正盯着傀儡师的秋千——每次荡到最高点时,面具下都会闪过一丝红光。
“小刀,”他突然说,“第六锅的能力是什么?”
“啊?”小刀一愣,“食魂…作用于精神…”
“错了。”林默猛地掷出第五锅,“是共鸣!”
铜锅在空中旋转,突然发出洪钟般的嗡鸣!所有被控制的市民同时僵住,他们手腕上的红绳剧烈震颤。
傀儡师尖叫着拉扯丝线:“不许醒!想想你们的愿望!”
但已经晚了。
中年男人第一个睁开眼,惊恐地看着自己拿刀的手:“我在干什么?”接着是年轻女孩:“天啊!我的手!”
连锁反应般,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苏醒。傀儡师愤怒地扯断所有丝线:“那就都去死吧!”
项圈红灯加速闪烁!
千钧一发之际,林默突然冲向舞台:“小刀,雕萝卜!”
“什么?”
“雕你看到的第一个画面!”
小刀福至心灵,龙纹刀闪电般舞动——萝卜在他手下变成星光大剧院的外形,连破损的招牌都栩栩如生!
与此同时,林默跃上舞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碗清汤。傀儡师刚要按下引爆器,汤碗已经扣在她面具上!
“啊!”
面具脱落,露出张布满烧伤疤痕的脸。更惊人的是,她太阳穴嵌着两枚金属片,正冒着火花。
“原来如此。”林默冷笑,“你自己才是最大的傀儡。”
傀儡师疯狂摇头:“不…我是自愿的!总堂主给了我新生!”她突然扯开衣领,胸口皮肤下隐约可见丝线蠕动,“看啊!这完美的控制力!”
小刀趁机切断老张头的项圈,其他市民也互相解救。傀儡师见状,突然咬破舌尖喷出口血雾!
“小心!”林默推开小刀,自己却被血雾笼罩。
血雾散去后,舞台上空空如也,只留下个还在晃动的秋千。地上用血写着:
【下次见面,送你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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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重天已是深夜。白晓冉给每个人倒了安神茶,苏小柔则忙着检查大家是否中毒。
“师父,”小刀犹豫地问,“傀儡师说的惊喜…”
林默正在翻看《九重天食谱》,闻言抬头:“她盯上你了。”
“我?”
“龙纹刀认主,黑暗料理界不会放过你。”林默合上书,“从明天起,你搬来店里住。”
老张头突然拍桌:“等等!你们看这个!”
他举起从剧场带回来的傀儡丝线,在灯光下,丝线泛着诡异的蓝——和龙纹刀的光泽一模一样。
“难道…”白晓冉推眼镜,“第六锅曾经被用来…”
“控制皇室。”林默点头,“光绪帝的传闻恐怕是真的。”
小刀低头看着手中的刀,突然觉得无比沉重。他没注意到,自己眼底闪过一丝和刀光相同的蓝色。
后院,灶爷的独眼死死盯着小刀的房间,发出低沉的咆哮。夜风吹动《九重天食谱》的书页,最新浮现的文字是:
【刀灵苏醒,心魔滋生】
【七情入味,方见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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