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们再努力一把，争取早点结束，好吃宵夜。”
王武光阴沉着脸，继续指挥手下用刑。
接下去还是火红的烙铁。
不过，他们可不像荣泽，想着泄愤就往死里整。
他们主要是制造痛点，伤口不能太严重。
烙在血肉肌肤表面，接着用盐水泼在伤口，然后再是烙铁，盐水！
重复一遍又一遍…
没有想到，这个南方间谍就是坚强，宁死不屈。
很快，唐振宇变成发不出半点声音的肉团，血肉模糊。
他嘴角抽搐，全身悬挂在十字架上，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浑身血管好像要炸裂似的。
他是一名意志坚定的革命者，怀揣革命理想与信念，早已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
这次行刺计划的失败，他站在主席台上瞧得一清二楚，完全是陈剑飞现场破坏。
他出现的时机很精准，应该是有人告密。
而徐梦瑶关键时候没有出击，后面一直退缩。
这充分说明，她已经站到陈剑飞那边。
从进入审讯室的那一刻起，他就在计划，如何与这对背叛革命的狗男女，同归于尽。
在差不多火候，他要为革命做最后一件事。
整整四个小时过去了，差不多五更天，荣泽和王武光等审讯人员，都被折腾得精疲力竭。
王武光由衷感叹，这辈子搞审讯，第一次碰上这么个硬茬。
通常，审讯远没有这么残酷狠虐。
稍强点的手段，比如老虎凳，辣椒水之类。
许多走私犯、绑匪马上就熬不住了。
今晚看见荣泽态度强硬，就直接上重刑。
但凡普通人，只要不是刽子手，面对这样的酷刑，都是不敢长时间目睹。
否则，会留下心理阴影，噩梦连连。
但荣泽却很平静，说明此人够狠辣。
瘦高个已经被折磨成一团烂肉，不能再继续用刑了。
否则，就等着收尸。
鲁来放下手中的烙铁，瞥了一眼荣泽，见他铁青着脸没有叫停的意思，只好继续往死里整。
正当刽子手们都有些下不去手的时候。
“我说…”
一声微弱至极的声音传出。
荣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直视着已经血肉模糊的瘦高子，干脆身子靠近，耳朵贴到其嘴边。
微弱声音的确是从瘦高个嘴里传出来的。
“停止用刑！”
荣泽铁青脸颊，终于露出一丝红云。
只要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挺得住十八般刑具的折磨呢。
他得意地大声叫喊：
“兄弟们大功告成，快把他放下来，叫军医给他治疗一下，然后等待审问。”
荣泽说完，如释重负地兀自带上机要文书，大摇大摆地走出地下审讯室。
王武光赶紧叫手下人把唐振宇放下来，让其躺在用三把椅子连接起来的平面上。
“快去叫军医来，没录下口供之前，就不能让他死在咱们这里。”
他低声吩咐道。
手下人都懂，忙不迭点头行动。
叫来狱医抢救止血，嘴里灌营养液。
荣泽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勤务兵一盆清水给他端来。
他彻底清洗自己脸上，及手臂上的血水，然后狼吞虎咽地吃着，早已糊成一团的馄饨面。
踏马的，心情好吃什么都是香的。
他吃完馄饨面之后，再喝上几口清茶，心情还是无比激动，没有平静下来。
这个年轻的南方军人，其坚定的意志力远超荣泽的预料，让他颇为敬佩。
但最终自己成功了。
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快六点了。
审讯前后折腾了一个晚上啊。
过了好一会，荣泽平静了下来。
他起身走到缉查处会议室，见丁九和侍卫们都守在门口打瞌睡。
昨晚，陈义雄和荣健两人坐着喝茶抽烟，耐着性子等审讯结果。
没料想，瘦高个间谍死不开口，一直在用刑。
到了半夜，两人实在熬不住了，丢下一句‘召供了通知我们。’就回里间睡觉去了。
见有动静，丁九和两名侍卫不约而同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荣公子，审得咋样，那家伙开口了吗？”
“终于开口了，我这就是来禀报司令和参座。”
荣泽喜形于色。
“那就好，他们在里屋睡觉，你进去吧。”
丁九他们也是面露喜色。
里屋光线昏暗，陈义雄和荣健都是和衣卧在会议桌上。
见有人进来，荣健先醒。
他抬起上身半睁着眼睛，询问道：
“怎么样，开口没有？”
“开口了，爹！这家伙还是熬不住，我已安排军医给他治疗，就怕他坚持不了多久，你们要审问得快哦。”
荣泽心里多少有点数。
“好啊，等侦破了这个南方间谍网，追回军火，揪出内奸，你这臭小子算立了大功，至少晋升上尉没问题，嘿嘿！”
一向严肃的荣健，今晚显得格外兴奋。
他破天荒拍着儿子肩膀，夸赞道。
“那您起来去审？”
“这是当然！这么长时间才抓住一个有价值的间谍，我当然得亲自去审，走。”
荣健起身下地穿鞋。
“那陈司令，要不要叫醒他？”
荣泽指着还在打呼噜的陈义雄，低声说道。
“不用，我去审问就成，他昨天被折腾得够呛，身心疲惫等我们审出结果之后，再向他汇报不迟。”
荣健看了眼老伙计熟睡的脸庞，有点儿不忍。
“嗯！”
父子俩走出里间，荣健停下脚步跟丁九交代道：
“我们先去审讯室，一会司令醒了你告诉他。”
“是，参座。”
当荣健一行来到地下审讯室时，军医刚给唐振宇进行了紧急救治，他的生命体征才算平稳下来。
“参座。”
“……”
这帮家伙第一次见到一个少将参谋长，亲自下到这个臭不可闻的地下室来审讯，都特别紧张。
他们一个个都站在原地，昂首挺胸地立正。
荣健摆手示意他们放松，道：
“怎么样，可以问话了吗？”
军医向荣健点了点头，示意可以继续审讯，然后退出审讯室。
荣健朝王武光一当子审讯人员扫了一眼，沉声道：
“王副主任，今晚你们都辛苦了，请先下去吃饭休息，回头我给你们记功嘉奖。”
“是，感谢参座！”
王武光听罢高兴坏了，忙了一晚没有白费力气，还能立功嘉奖。
手下这些虾兵蟹将，也都面露喜色。
他们朝荣健点头哈腰之后，鱼贯而出，迅速离开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