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年的洋务运动过去了,
但是清国的工业依旧脆弱。
“不管怎么说,至少也要先扛过甲午这场大劫?”
高明心里想到。
以此为目的,
清国的工业需要什么。
他大概有了个规划。
一天下课后,高明刚刚走出教学区的时候。
一辆马车已经等在了门口。
而马车的主人一露面,高明就顿时吃了一惊。
张佩纶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看这架势还不是在自己家里谈,貌似还要出去。
不过呢,高明显然没有太多的选择。
于是快速登上了马车,
随即马车离开了天津水师学堂。
“我们这是去哪?”
感受到马车的颠簸,高明有些郁闷的问道。
“见一个你想见的人。”
张佩纶神秘的一笑。
此时的张佩纶心中也有了一丝莫名的得意。
在高明面前,张佩纶无论是见识还是技术上差的都很远。
心中甚至有了一种淡淡的自卑感。
但是现在,嗯,这种神秘感让张佩纶很是受用啊。
“不会是李中堂?”
高明半开玩笑的说。
“你怎么知道的?”
张佩纶顿时吃了一惊。
眼睛瞪得有鸡蛋那么大。
“要是别人,也不至于让你亲自把我带到见面地点。”
高明心里也十分震惊。
不过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的他,
还是很好的掩盖了自己的吃惊。
表面上显得相当平静。
“终于要见老李了。”
自己再从回来后大半年时间的准备工作。
有相当一部分就是为了说服这个北洋实际的领导者。
而这个机会,居然如此突然的来临。
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但是无论如何,
今天将是改变历史的一天。
一个时辰后,高明终于到达了见面地点。
天津城区外的一个庄园。
如果要问高明在看到老李后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高明在日记中使用4个字来形容的。
“有点害怕!”
没法不害怕啊,老李端坐在主位上。
凌厉的盯着刚进门的高明。
李红章多年来身居高位所积攒下的威压感配上高大的躯体。
顿时让高明心中有些发毛。
半响,高明才想起来行礼。
“后生,你可当真玩的一手大手笔啊,仅仅不到一月的时间,就让我北洋陷入绝境。”
李红章冷笑。
“不知中堂大人何意?”
高明也听到有些毛骨悚然。
“单单凭借你的几本书,我北洋就与意国国签下了如此大的单子。”
老李此时多少也有些后悔。
自己买船时也确实草率些。
“原来是没钱了,又和中枢闹僵了,找意国人不行,找自己出气来了。”
高明总算多少明白点了。
“没关系,要是北洋不要的话,这船可以完全可以卖给别国,至于违约费吗?也不劳北洋破费了,我捐给北洋的40 万两白银应该够了。”
高明颇有些无奈的回复。
“呃?”
李红章吃了一惊,
旁边的张佩纶更是吃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您要是觉得还不解气的话,我大不了回意国当我的富家翁,您看如何?”
既然高明无法把握住会谈的重点。
那先装傻充愣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啊?”
李红章不由的翻了翻白眼。
自己被称为土匪翰林,
起家的时候也没少用无赖手段从老师哪挖人。
结果今天碰上一个比他当年更无赖的人。
“李中堂不必在意在下的损失,意国卖给您的船是28万磅,如果平价卖给别国的话,至少也是34万磅,照分成协议的话,我亏不了多少的。”
高明一脸认真。
“想走?你给我北洋捅了这么大的篓子就想走?”
李红章冷哼道。
“这订船的事情已经传出去了,不买船了,你让我北洋如何收场?要是不给个交代,怕是你离不开天津了。”
“其实,晚辈觉得这个篓子不算大,比起几年后北洋舰队折戟沉沙,中堂大人身败名裂来说,这个篓子真不算大。”
高明诡异的一笑。
“这话怕是危言耸听了?”
李红章面无表情。
“是不是危言耸听,
北洋水师中的丁提督,刘大人自是知道。
李中堂不信可以去问问。
如果中堂大人还是不信,
您大可赌一把,赌我所说的都是假的。
我自己一人一条命没啥。
倒是中堂大人不知舍不舍得拿北洋5万余将士和大清的国运去赌一把?”
高明越发的大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
老李只是想镇镇他,不会玩真的。
老李一切的没事找事行为都是为了震慑自己这个新人,仅此而已。
“后生,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你现在也在我北洋任职了,
这300万两银子的空缺你打算如何筹措?
这每年朝廷的拨款可是从没有按数到位过。
怕是这水陆二师之中也拿不出如此大的一笔钱了。”
老李叹口气。
“这300万两银子虽说多了些,
但是要是筹措还是不难的,
可是这仅仅300万两银子怕是远远不够啊。
倭人每年的经费和海陆师规模中堂大人应该是知道的,
5年后,仅陆师,倭人就可以动员至少15万陆军参加战斗,
要是中堂大人用手中仅有的5万陆军去与之交战的话,
结果怕是相当不乐观啊。”
高明低声沉吟。
“养军队需要银子,这300万银子我北洋都凑不出来,扩充陆军更是不可能。”
老李一个劲的盯住了银子不放手。
“既然这中枢是拿不出银子了,我们何不考虑一下别的办法?穷着变,变则通。我北洋能否过这道坎就全看能否整出些变化了。”
高明建议。
“这欧罗巴各国大的不过我大清一省之地,小的连我直隶都不如。
但是其才力之巨大让人叹为观止啊。
仅一艘铁甲舰,就相当于我北洋水陆二师一年之经费。
其陆师之消耗更是巨大。”
高明有些话不能明说,只能引导。
“你是说我北洋应该学习欧罗巴诸国之政策,兴工业商贸?”
李红章问道。
“老夫不是没有想过,当年老夫兴办洋务时,提出来“求富”。然则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北洋依然会为区区几十万两银子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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