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磊回到临时搭建的铁皮屋时，后颈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领，那冰冷的触感好似一条滑腻的蛇，顺着肌肤蜿蜒而下。
他反手锁上锈迹斑斑的门闩，指甲在门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穿耳膜，这声音让他想起林雪儿昨天换药时，纱布粘在伤口上的轻嘶，那轻嘶声带着一丝痛苦的颤抖。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力量属性旁的升级按钮像团小火苗，那火苗跳跃的光影在他的视野中闪烁，带着一丝诱惑。
他摸出袖中七颗黑铁级变异鼠核，金属般的凉意顺着指缝渗进血脉，那凉意冰冷刺骨，好似要将血液都冻结。
但此刻他顾不上进化——赵振邦的话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明晚子时，绑去东边废弃工厂，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钉进太阳穴，那疼痛尖锐而又深刻。
墙角的破收音机突然发出刺啦声，那声音嘈杂而又刺耳，好似无数只虫子在耳边鸣叫。
吴磊猛地转身，这才想起自己三天前用捡来的零件改装了简易监控系统——基地里的关键路口都装了微型摄像头，画面会通过收音机杂音传输。
他扯掉缠在收音机上的破布，杂音里果然混着规律的电流音，那电流音有节奏地跳动着，像是巡逻队整齐的步伐，那是西墙巡逻队的脚步声。
手指在生锈的铁皮桌上敲出代码般的节奏，那敲击声清脆而又急促，仿佛是他紧张心情的写照。
前AI工程师的思维自动开始建模：守卫换班时间23:00，东仓库到后门有三个监控盲区，赵振邦的心腹老周喜欢在22:50去厕所抽根烟——这些都是他这半个月蹲点记录的数据。
需要武器。他拉开床底的破木箱，里面堆着捡来的废铁，那废铁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刺鼻难闻。
最底下压着根断裂的螺纹钢筋，断口处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三天前他用这东西捅穿了一只黑铁级变异鼠的脑袋。
他把钢筋在掌心颠了颠，重量刚好，断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冷光透着一丝寒意，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杀戮。
窗外传来巡夜的梆子声，那梆子声沉闷而又悠远，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吴磊看了眼腕上的电子表——21:47。
他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系统面板的蓝光映在锁骨上：力量12（黑铁巅峰）、敏捷8、精神10。足够了。他低声说，指腹蹭过钢筋断口，那断口粗糙而又锋利，触感冰冷，但要留一手。
23:55，基地的探照灯准时熄灭，那黑暗瞬间将他笼罩，好似一头巨兽将他吞噬。
吴磊贴着墙根摸向东仓库，腐臭的风卷着远处尸潮的低嚎灌进领口，那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呕，尸潮的低嚎声阴森恐怖。
走过一段阴暗潮湿的小巷，周围弥漫着腐臭的气息，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那藤蔓缠绕扭曲，好似魔鬼的触手。
随着脚步的迈进，废弃区那摇摇欲坠的围墙逐渐出现在眼前。
东仓库后门的守卫正背对着他蹲在台阶上，烟头明灭间能看清是老周的手下——大刘和二壮，两人正凑在一起啃半块发霉的压缩饼干，那发霉的饼干散发着一股酸臭的味道。
听说赵队要把那瘸腿丫头送出去？大刘咬着饼干渣，那饼干渣在他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怪可怜的，昨儿还给我递过半块药。
可怜？二壮吐了口唾沫，那唾沫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赵队说的对，活下来的都是砖，哪块不是被敲敲打打？
吴磊的手指在钢筋上收紧，那钢筋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仿佛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月光突然被云遮住，他借着黑暗扑上去，钢筋尖端精准刺穿大刘的右肩——这是他计算过的位置，避开动脉，却能彻底废了对方拿武器的手。
大刘闷哼一声栽倒，那闷哼声痛苦而又压抑，二壮刚要回头，吴磊的膝盖已经顶在他后颈，钢筋顺势扎进他左边锁骨。
别喊。吴磊压着大刘的嘴，声音像淬了冰，那声音冰冷而又坚定，喊一声，下根钢筋就捅进你喉咙。大刘的瞳孔剧烈收缩，汗水顺着鬓角滴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那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什么人？！
第三道声音从仓库另一侧传来。
吴磊抬头，看见三壮举着根齐眉棍冲过来，棍头包着的铁皮在月光下闪着凶光，那凶光透着一股杀意。
他本能地侧头——棍风擦着耳尖扫过，带起几缕碎发，那棍风呼啸而过，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系统面板突然跳出提示：敏捷属性触发动态捕捉，预测攻击轨迹成功率 30%。
吴磊借着前冲的势头矮身，右手扣住三壮的脚踝用力一拧。
三壮惨叫着摔倒，齐眉棍砸在地上溅起火星，那火星闪烁着，好似夜空中的流星。
吴磊跟着扑上去，膝盖顶住对方后腰，左手掐住他后颈往上提——这是他从末世前格斗视频里学的锁技，现在知道疼了？他凑到三壮耳边，你主子拿活人当诱饵时，林雪儿疼不疼？
三壮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
吴磊松开手，转身时正看见刘志刚站在仓库门口。
此前，刘志刚在一次与丧尸的战斗中腿部受伤，是吴磊利用自己的知识和经验为他进行了简单而有效的治疗，从那之后，刘志刚对吴磊的态度有了转变。
退伍兵的作训服洗得发白，腰间的军刀没入刀鞘，但指节捏得泛白。
月光照在他脸上，能看见左眼皮在跳——那是吴磊上次替他处理刀伤时发现的习惯，紧张时就会跳。
刘哥。吴磊擦了擦钢筋上的血，声音放轻，你知道赵振邦藏粮点在哪。
刘志刚没说话，目光扫过大刘三人扭曲的脸，又落在吴磊沾血的衬衫上。
铁皮屋的灯突然亮了，林雪儿的影子在窗纸上晃了晃——她大概听见动静，正撑着拐杖往门口挪。
东边废弃区。刘志刚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枪管，那声音粗糙而又沙哑，通风管道能通到地下二层，三年前我修过。他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明早五点，守卫换班有十分钟空当。
吴磊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突然笑了。
系统面板上，力量属性的升级按钮终于暗了下去——他刚才故意没使用变异鼠核，为的就是让刘志刚看清：这个总缩在角落的前程序员，其实比基地里任何守卫都能打。
林雪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那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她扶着门框，苍白的脸在月光下像张薄纸，右腿的绷带渗出淡红的血，那血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吴磊快步走过去，弯腰把她打横抱起，那抱起的动作干脆而又利落。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药草香，混着铁锈味，你...你受伤了？她轻声问，手指碰了碰他衬衫上的血渍，那手指的触碰轻柔而又小心翼翼。
不是我的。吴磊往基地东边走，脚底下的碎石子硌得生疼，那疼痛从脚底传来，尖锐而又清晰，我们去废弃区。他顿了顿，又补了句，那里...比较安全。
废弃区的围墙缺口就在前面。
吴磊侧着身挤进去时，听见身后传来零星的脚步声——是赵振邦的人发现守卫失踪了。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林雪儿，她正盯着他锁骨处的系统蓝光，眼睛里有星星在闪。
那是什么？她问。
火种。吴磊说，不会熄灭的那种。
围墙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吴磊抱着林雪儿钻进废弃的通风管道，霉味瞬间裹住两人，那霉味浓重而又刺鼻，仿佛要将他们的呼吸都凝固。
管道深处传来老鼠窜过的响动，还有某种黏腻的液体滴落声——像极了黑潮病毒最初在人体里蔓延的声音，那声音阴森而又恐怖。
但这一次，他没有像从前那样恐惧。
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开始燃烧了。
通风管道里的霉味几乎要钻进鼻腔，那霉味钻进鼻腔的感觉令人窒息。
吴磊抱着林雪儿猫腰前行，后背擦过锈蚀的铁皮，发出刺啦声响，那刺啦声在狭窄的管道里回荡。
林雪儿的手指攥住他衣领，指节发白：“他们……他们还在追吗？”
“三分钟前脚步声拐去了西墙。”吴磊的声音压得很低，耳尖还残留着方才三壮挥棍时的风声，那风声在他的耳边回荡。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他借着黑暗微微眯眼——这是他第三次确认属性值，力量C（7/10）、敏捷B（8/10）、精神D（4/10），那个“D”像根刺扎在瞳孔里，那刺痛感让他清醒。
林雪儿突然轻颤了下：“你在看什么？刚才的蓝光……”
“系统。”吴磊顿了顿，喉结滚动，“末世前我调试的算法，现在成了救命符。”他放轻脚步，管道尽头透进一丝月光，照出林雪儿发间沾着的蛛网，那蛛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三天前她被丧尸扑倒时，右腿被啃掉半块肉，此刻绷带渗着血，“雪儿，我需要更强的核心。”
“核心？”林雪儿重复着这个词，声音发颤，“就是你说的……变异生物的能量核？”
吴磊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钢筋，那钢筋在他的摩挲下微微发热。
方才制伏三个守卫时，他明显感觉到敏捷属性的优势——系统提示的动态捕捉让他提前0.3秒预判了三壮的挥棍角度，但精神属性的薄弱也让他在对峙时心跳快了三拍。
“黑铁级核心只能堆到黑铁巅峰。”他盯着面板上的“升级”按钮，“赵振邦有青铜级的刀，我见过他砍穿变异犬的头骨。”
林雪儿的手指突然收紧：“你……你要离开基地？”
管道外传来野猫的尖啸，那尖啸声尖锐而又凄惨。
吴磊停住脚步，月光刚好照亮林雪儿眼底的恐惧——那和三天前他在避难所门口看到的一模一样。
当时丧尸群撞开铁门，女友周晴被拖进尸堆前，也是这样睁大眼睛望着他，喉咙里发出不成声的“救我”。
“必须离开。”他的声音突然哑了，“基地里的变异鼠核早被赵振邦垄断，我昨天翻遍垃圾场，只找到七颗。”系统面板上的精神值突然跳动，他想起赵振邦今早拍在桌上的青铜核，那东西在阳光下泛着幽绿的光，“高阶核心能让我突破黑铁，能……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林雪儿没说话。
她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沾血的下巴——那里有道新划的伤口，是三壮挣扎时抓的，那触碰轻柔而又心疼。
“我跟你去。”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反正……反正赵振邦迟早要把我当诱饵。”
吴磊的呼吸一滞。
他低头看着她，月光穿过管道裂缝，在她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那阴影在她的脸上摇曳。
三天前他背着她躲进铁皮屋时，她还在发抖，现在却用缠着绷带的腿硬撑着站了半夜。
“不行。”他加快脚步钻出管道，废弃区的断墙在月光下像巨兽的骸骨，那断墙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你留在废弃区的仓库，我找块铁板封门，里面有我藏的压缩饼干。”
林雪儿还要说什么，吴磊已经把她放在半堵矮墙上。
他解下衬衫系在她腰间，遮住渗血的绷带：“等我回来。”他转身时，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精神波动异常，建议补充变异生物核心稳定状态。”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七颗黑铁核，最终还是塞进林雪儿手里，“吃了，能加快伤口愈合。”
林雪儿的眼睛瞪得溜圆：“这是你的……”
“我需要清醒的头脑。”吴磊打断她，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精神属性太低，容易慌。”他没说的是，三天前周晴被拖走时，他就是因为太慌，才把钢筋捅偏了三厘米。
废弃区的围墙外就是城市废墟。
吴磊踩着碎玻璃翻过墙，腐臭的风裹着丧尸的低嚎扑面而来，那腐臭的风夹杂着丧尸的低嚎，令人毛骨悚然。
他摸出从守卫那里顺来的强光手电，光束扫过倒塌的商场招牌——“XX生物科技”几个字还剩半截，金属支架上缠着干枯的藤蔓，那藤蔓在光束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诡异。
系统面板突然闪烁红光。
吴磊猛地蹲下，手电光扫过脚边——三只黑铁级变异鼠从瓦砾下钻出来，眼睛泛着幽蓝的光，那幽蓝的光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他握紧钢筋，敏捷属性的动态捕捉开始运转：左边那只前爪微屈，要扑；中间那只缩着脖子，准备迂回；右边那只……
“咔。”
钢筋刺穿中间变异鼠的咽喉时，另外两只已经扑到面前。
吴磊侧身翻滚，左肩撞上水泥块，却精准抓住右边变异鼠的尾巴甩向左边。
两只变异鼠撞在一起发出闷响，他趁机补上两棍，钢筋尖没入它们后颈。
系统提示接连响起：“吞噬黑铁级变异鼠核心×3，力量 1（当前8/10）”“敏捷 0.5（当前8.5/10）”“精神 0.3（当前4.3/10）”
吴磊擦了擦脸上的血，这才发现左手背被抓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伤口的疼痛钻心刺骨。
他扯下衣角简单包扎，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建筑——那是半座倾斜的实验楼，外墙挂着“P2病毒实验室”的残牌，玻璃碎渣在月光下像撒了一地的星星，那星星般的碎渣在月光下闪烁。
实验室的门被钢筋撬开时，霉味混着浓重的化学药剂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刺鼻而又呛人。
吴磊的手电光扫过满地的试管碎片，突然顿住——墙角有台半埋在瓦砾里的终端，屏幕竟还亮着幽蓝的光，那幽蓝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
他跪下来，用袖口擦净屏幕上的灰尘。
终端显示“剩余电量12%”，界面停在实验日志界面：“黑潮病毒具有神经侵蚀性，实验体F-09出现群体操控特征……”他摸出怀里的旧笔记本（末世前公司发的，现在用来记变异生物数据），颤抖着连接终端接口。
“数据拷贝中……37%……5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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