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突然跳出一段模糊的视频。
画面里是穿着防护服的科研人员，背景是玻璃隔离舱，里面蜷缩着个浑身覆盖黑鳞的人形生物。
“实验体F-09已完全融合病毒，脑波频率与尸潮/兽潮产生共振……建议立即转移至P4隔离区……”
视频突然卡顿，画面里的隔离舱玻璃出现蛛网裂纹。
科研人员的声音变得尖锐：“它在笑！上帝啊，它在看镜头！”
吴磊的后颈寒毛倒竖。
视频最后一秒，那个黑鳞生物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头——和三天前他在避难所外看到的，拖走周晴的丧尸王，眼睛里的光一模一样。
“拷贝完成。”笔记本发出提示音。
吴磊却久久没动，心脏仿佛被人攥住，指尖发凉。
那双眼睛还在视网膜上残留着，像是某种诅咒，死死咬住他的意识。
直到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嚎叫，他猛地一颤，才惊觉自己还身陷老城区，不是实验室里安全的研究员，而是逃亡者。
“别愣着！”林雪儿一把将他拽进倒塌的围墙缺口，膝盖重重顶在他肩胛骨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女孩的体温透过破损的防护服贴着他，滚烫如火，却带着一丝令人安心的真实。
他仰头望了望断裂的钢筋，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寒光，犹如锋利的冰刃——这是进入老城区的唯一缺口。
变异犬的巡逻队每十七分钟会从东侧街道经过，现在距离上一次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过去十二分零三秒，那嚎叫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吴磊的肩胛骨被林雪儿的膝盖顶得生疼，女孩温热的体温透过磨破的防护服渗进来，像块烧红的炭，那股炙热的触感仿佛要穿透肌肤。
他仰头望了望倒塌的围墙，断裂的钢筋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冷光，犹如锋利的冰刃——这是进入老城区的唯一缺口。
变异犬的巡逻队每十七分钟会从东侧街道经过，现在距离上一次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过去十二分零三秒，那嚎叫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抓紧我的脖子。”他压低声音，肌肉绷紧，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林雪儿的手指立刻扣进他后颈的衣领，带着颤抖的力度，那手指的触感冰冷且紧张。
吴磊屈腿发力，运动鞋底在砖墙上蹭出明亮的火星，“噼里啪啦”的声响在夜空中格外清脆，两人借着惯性翻上断墙。
落地时他膝盖微屈缓冲，听见林雪儿闷哼一声——她的伤腿被压到了，那闷哼声带着丝丝痛苦。
“疼……”女孩的气息轻轻扫过他的耳尖，带着微微的颤抖。
“忍半分钟。”吴磊盯着左侧街道，那里传来变异犬特有的喉鸣，那声音低沉而凶狠。
他记得三天前观察过，这些被病毒改造的犬类夜视能力退化，依赖嗅觉和听觉，只要屏住呼吸……
“嘘。”他突然停步，后背贴上斑驳的广告牌，广告牌粗糙的触感传来。
林雪儿的呼吸立刻轻得像片羽毛，几乎听不见一丝声响。
五米外的阴影里，三只灰毛变异犬正歪着脑袋，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两点幽光，犹如两盏诡异的红灯。
其中一只突然抽了抽鼻子，前爪刨地，发出“沙沙”的声响。
吴磊的太阳穴突突跳着，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平时快了三成——这是敏捷属性提升带来的变化，系统提示里“当前8.5/10”的数字还在眼前晃。
变异犬的喉鸣越来越近，他感觉林雪儿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肩膀，那尖锐的疼痛让他微微皱眉。
“走。”他突然发力狂奔，目标是街角那栋半塌的居民楼。
变异犬的咆哮炸响在身后，震得耳朵生疼，他能听见爪子刮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但等那些畜生转过街角时，两人已经闪进了居民楼的废墟。
“呼……呼……”林雪儿靠在残墙上，额发被冷汗粘成一绺，那湿漉漉的触感让人有些心疼。
吴磊蹲下身检查她的绷带，血渍已经洇出巴掌大的痕迹，那殷红的颜色格外刺眼：“再坚持半小时，找到车库就能处理伤口。”
“嗯。”女孩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袖。
变故发生在他们穿过便利店废墟时。
吴磊的脚尖踢到个金属罐，“当啷”声清脆地响起，惊得林雪儿缩成团。
他刚要安抚，余光瞥见货架下有团灰影——黑铁级变异鼠，尖牙上还沾着腐肉，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
“闭眼。”他把林雪儿推到身后，钢筋在掌心转了个花。
变异鼠的胡须抖动两下，突然弹起半米高，利齿直取他的咽喉。
吴磊侧头避开，钢筋反手捅进鼠腹——这是他根据前三次击杀总结的弱点，变异鼠的脊椎在肋骨后三指处。
“咔嚓。”钢筋穿透骨骼的触感让他眉峰一挑，那股阻力和断裂感清晰可感。
系统提示音几乎同时在脑海响起：“吞噬黑铁级变异鼠核心×1，力量 0.7（当前8.7/10）”。
他能明显感觉到手臂肌肉鼓胀了些，刚才被变异犬追赶时的疲惫像被抽走了大半。
林雪儿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角：“它……死了？”
“死了。”吴磊扯下衣角擦钢筋，余光扫到便利店角落有台老式投影仪，电源线还缠在货架上。
他眼睛一亮——之前在实验室拷贝的资料，或许能在这里播放。
投影仪亮起的瞬间，雪花点的屏幕让林雪儿缩了缩，那闪烁的雪花点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画面里跳出穿防护服的科研人员，背景是布满裂纹的隔离舱。
吴磊的喉结动了动，那道黑鳞身影刚在屏幕上晃过，林雪儿就抓住了他的手腕：“那个……那个怪物的眼睛！”
视频里的科研人员尖叫着跑开，隔离舱玻璃轰然炸裂，那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发麻。
吴磊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笔记本边缘，那是周晴送他的生日礼物，封皮上还留着她用马克笔写的“加油吴工”。
画面最后定格在黑鳞生物的瞳孔，和三天前拖走周晴的丧尸王一模一样。
“所以……”林雪儿的声音发涩，“这病毒是人造的？”
吴磊关掉投影仪，屏幕的幽蓝光芒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他们在研究可控的感染体，结果失控了。”他摸出怀里的变异生物记录本，笔尖在“F-09”三个字上戳出个洞，“而我们，只是被丢进试验场的小白鼠。”
深夜的地下车库泛着霉味，那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林雪儿靠在摩托车残骸上打盹，伤腿的绷带已经换过，是吴磊用酒精棉和他的衬衫撕成的。
他蹲在通风口下方，盯着水泥地上的爪印——三指宽，边缘有倒刺痕迹，青铜级变异狼的特征。
“沙沙。”
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摩擦声，那声音在寂静的车库里格外突兀。
吴磊的后背瞬间绷紧，敏捷属性让他捕捉到那道黑影下落的轨迹。
青铜狼跃下的瞬间，他看清了它的獠牙：尖端挂着墨绿色毒液，滴在地上“滋啦”腐蚀出个小坑，那腐蚀的声音和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
“小心！”林雪儿的尖叫被狼嚎盖过，那狼嚎声震得车库嗡嗡作响。
吴磊侧身翻滚，狼爪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在墙上抓出五道深痕，那尖锐的摩擦声让人胆战心惊。
他迅速计算攻击范围——车库立柱间距一米二，狼的转身半径至少需要一米五，这里是天然的战场。
狼的第二次扑击来得更快，这次吴磊没躲。
他迎着狼头冲过去，钢筋斜举，在狼嘴即将咬到他脖颈的刹那，精准捅进它的下颌。
狼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抽搐的后腿撞翻了油桶，发出“哐当”的声响。
系统提示音炸响：“吞噬青铜级变异狼核心×1，可解锁技能树分支——力量系【兽化巨力】、敏捷系【风刃切割】、精神系【兽化解析】。”
吴磊跪在狼尸旁，指尖划过它脖颈处的鳞片，那粗糙的触感传来。
月光透过破损的顶棚照进来，他看见林雪儿缩在角落，眼睛里映着狼尸的影子。
系统面板在他的意识里浮动，三个技能图标发出不同颜色的光。
他摸了摸怀里的笔记本，那里夹着周晴的照片，照片边缘已经被血渍浸透。
“选哪个好呢……”他低声呢喃，手指悬在“兽化解析”图标上方。
林雪儿的呼吸声突然急促起来，他抬头，看见通风管道深处又有绿莹莹的光在闪烁。
通风管道深处的绿光又晃了晃，像极了周晴被拖走那晚丧尸王眼里的幽芒。
吴磊喉结滚动，意识里三个技能图标还在发烫——力量系的【兽化巨力】能让他徒手掰弯钢筋，敏捷系的【风刃切割】能远程攻击，但此刻他盯着精神系的【兽化解析】，指尖微微发颤。
三天前在实验室捡到的科研日志里，“解析感染体基因链”的字样被红笔圈了七遍。
周晴最后发来的消息还在他手机里：“磊子，他们在研究用感染者的核心反向破解病毒……”他的拇指重重按在“兽化解析”上，系统提示音如电流窜过脊椎：“技能激活，当前等级Lv.1，可解析青铜级及以下变异生物基因，获取基础能力复制权限。”
鼻腔突然泛起铁锈味。
吴磊猛地转头——五米外的墙缝里渗出半滴腐血，他竟能清晰闻到其中混合着鼠类腐肉和某种化学药剂的甜腥，那股刺鼻的味道让他皱起了眉头。
这是……嗅觉强化了？
他试着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低嚎，尾音带着青铜狼特有的震颤频率。
“嗷呜——”
车库角落的阴影里，三只原本缩成一团的黑铁级野狗突然炸毛，夹着尾巴撞开破木门逃了出去，那慌乱的逃窜声在车库里响起。
林雪儿的惊呼声卡在喉咙里，她看着吴磊泛着青灰的眼瞳（那是刚才解析狼基因时短暂出现的兽化特征），手指无意识地抠进掌心。
“走。”吴磊扯回她的注意力，弯腰抓起狼尸上的青铜核心塞进虚空背包。
林雪儿扶着墙站起来，却在跨过油桶时踉跄了一下。
“嘶——”她倒吸冷气，刚处理过的伤腿重重磕在金属碎片上，血珠立刻洇透新换的绷带，那殷红的血珠格外刺眼。
吴磊的呼吸顿了半秒。
他蹲下时带起一阵风，掀起林雪儿沾着灰的裤管。
绷带边缘已经被血浸透，露出下面狰狞的咬痕——那是三天前避难所围墙被攻破时，她为救跌倒的小孩被变异犬扑伤的。
“别动。”他从背包里摸出最后半瓶酒精，撕下半截衬衫时，林雪儿突然抓住他手腕。
“为什么要救我？”她的声音比夜色还轻，指尖在发抖，“赵队长说……说现在谁救别人谁就是傻子。”
酒精瓶在吴磊掌心凝出冷汗，那冰凉的触感传来。
他想起三天前赵振邦把最后一支抗生素塞进自己口袋时的冷笑：“留着给有用的人。”想起周晴被丧尸拖走时，那个保安队长正指挥手下锁死逃生门。
他盯着林雪儿睫毛上的泪滴，那滴泪在月光下晃啊晃，像极了周晴手机屏保里那朵他送的蓝玫瑰。
“因为我还相信……”他扯断衬衫布条的动作顿了顿，“人是值得救的。”
林雪儿的眼泪“啪”地砸在他手背上，那温热的触感传来。
她慌忙去抹，却越抹越多，最后干脆埋着脸闷声说：“我……我爸爸以前也这么说。”吴磊没接话，只是更轻地缠绕绷带。
当他的手指扫过她腿上那道还在渗血的齿痕时，突然皱起眉——这伤口边缘泛着不寻常的紫，和普通变异犬的咬伤不一样。
“沙沙——”
车库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带着危险的气息。
不是变异兽的爪击，是……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吴磊的嗅觉突然捕捉到腐肉混合着汽油的味道——是丧尸！
车库外原本安静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压抑起来，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月光洒在地上，原本斑驳的光影仿佛也变得阴森起来。
吴磊猛地抱起林雪儿翻上旁边的废弃货车，刚躲进驾驶室，就听见外面响起此起彼伏的呻吟。
“吼……”
“咔吧……”
林雪儿捂住嘴，透过满是裂纹的车窗，她看见至少二十只丧尸正摇摇晃晃往车库方向聚拢。
它们的皮肤泛着青黑，有的脖颈歪成诡异的角度，有的肚子被撕开露出灰白的肠子，却都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整齐地往同一个方向移动。
吴磊的瞳孔收缩成细线。
他顺着丧尸前进的方向望去，在三百米外的十字路口，有个穿黑色制服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
那人手里举着个银色仪器，每按一次按钮，丧尸群就加快几分速度。
虽然只能看到背影，但吴磊绝不会认错——左肩上三道金线的肩章，是赵振邦的私人巡逻队标志。
“他们在追踪我们。”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三天前离开避难所时，他特意绕了七道弯避开巡逻路线，可赵振邦还是找来了。
其实，在实验室拷贝资料时，吴磊隐隐感觉有人在暗处观察，或许那时赵振邦就已经得知了消息。
更让他心寒的是，那些丧尸的行动轨迹太规律，根本不像普通尸潮——分明是被某种装置控制着。
林雪儿的指甲掐进他手臂，眼中满是惊恐：“赵队长……他为什么要追我们？”
吴磊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没回答。
他望着巡逻队制服上反光的徽章，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台被砸烂的服务器——里面存着“黑潮病毒”的原始数据，而他临走前拷贝了一份。
赵振邦或许早就知道他拿了资料，所以才不惜用丧尸海来围堵。
“得回避难所。”他低声说，目光扫过巡逻队的制服。
那些人穿着和基地守卫一样的深灰制服，左臂戴着荧光黄臂章，腰间别着改装过的电棍。
吴磊曾在避难所时，偶尔听到过巡逻队成员之间的交流，对他们特定的嗓音和交流习惯有了一些了解，一个念头突然窜进脑海——如果他能……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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