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我和佐仓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碰头。她今天反常地没带百合同人志，而是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
“带什么防身武器了？”我小声问。
佐仓神秘兮兮地拉开包链——里面塞满了橡皮鸭子和防狼警报器。“声波攻击战术。”她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像特工片里的卧底一样贴着墙前进，每经过一个拐角都要探头侦查。实际上全校师生都在参加社团活动，整栋行政楼安静得能听见日光灯的电流声。
学生会室门没锁，推开门时灰尘在阳光中起舞。会长办公桌上摆着熟悉的相册，旁边多了张便签：「书架后」。
“密室！”佐仓兴奋地冲过去，“我就知道会有这种设定！”
她用力扳动书架上的装饰花瓶，伴随着机械运转的嗡鸣声，整面书架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金属门。门上的生物识别器闪着幽蓝的光。
“要指纹还是虹膜……”
我话还没说完，佐仓已经掏出一张透明胶片贴上去——上面印着白石会长的指纹。
“上周茶话会时弄到的。”她得意地眨眼，“会长喝红茶时总会留下完美指印。”
门开了，冷空气混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楼梯延伸到黑暗深处，像怪兽的喉咙。
“等等。”我拉住准备冲下去的佐仓，“万一有危险……”
“怕什么！”她掏出一个橡皮鸭子用力捏响，“我们有这个！”
回声在楼梯间久久回荡。
地下室的景象让我们同时僵在原地。
这根本不是想象中的秘密档案室，而是一个设备齐全的微型实验室。墙上贴满了泛黄的资料和图表，中央的操作台上摆着几台老式计算机，角落里甚至有个培养舱的残骸。
“这是……二十年前的？”我轻轻触碰积灰的键盘，屏幕居然亮了起来。
佐仓已经扑向文件柜：“快看这个！”
她举起一份发黄的《星樱日报》，头版标题触目惊心：《基因优化实验重大突破》。配图是年轻时的校长站在实验室里，手里拿着试管。
“1998年6月……”我翻着报纸，“正好是男性出生率开始暴跌的前一年。”
我们像寻宝猎人般分头搜索。佐仓在抽屉里发现了一本实验日志，我则打开了计算机里的加密文件夹——密码居然是校长的生日。
“齐木！”佐仓突然尖叫，“这页写着他们给孕妇注射了‘基因优化剂’！”
我冲过去看那行潦草的手写记录：「7月15日，第47批受试者出现预期效果，男性胚胎自然淘汰率达92%」。
计算机突然发出提示音，一个视频文件自动播放。画面里，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对着镜头颤抖地说：“……我们犯了大错。Y染色体退化速度远超预期，按这个趋势，二十年后……”
视频戛然而止。
“所以不是病毒……”我嗓子发干，“是基因实验失控。”
佐仓脸色惨白：“他们本来只想‘优化’人口，结果……”
头顶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们手忙脚乱地关掉屏幕，佐仓把关键资料塞进衣服里。脚步声停在暗门前，然后是会长平静的声音：
“找到答案了？”
学生会室里，会长给我们倒了红茶。佐仓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挡在我前面：“你早就知道一切！”
“我父亲是当年研究员之一。”会长推了推眼镜，“他留下资料，希望有人能纠正这个错误。”
“为什么不公开？”我握紧拳头。
“八年前有人试过。”会长调出一段新闻视频，画面中某议员在记者会上突然抽搐倒地，“他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校长——立刻学会了如何‘妥善处理’这类事件。”
佐仓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
“现任校长不惜一切代价维持现状。”会长打开抽屉，取出一支U盘，“这里有完整证据链，但需要合适的人来公开。”
她把U盘递给我：“比如一个受全民关注的‘珍稀男性’。”
我盯着那个小小的金属物件。前世的我是个普通程序员，而现在，命运居然要把我推上风口浪尖。
“等等！”佐仓突然想到什么，“如果这消息公开，齐木岂不是更危险？”
会长露出转场以来第一个微笑：“所以我们需要计划。比如……”
她拉开窗帘，美雪正抱着手臂靠在摩托车上，朝我们挑了挑眉。
“你姐姐的格斗术成绩，是国防大学历史上第三名。”
放学路上，美雪把摩托车骑得飞快。
“所以你们打算当英雄？”风声把她的声音撕成碎片，“蠢死了！”
我紧紧抓着她的肩膀：“那你为什么来接我？”
“因为更蠢的是让你一个人送死！”
回到家时，客厅里弥漫着烤曲奇的香气。小樱扑上来挂在我脖子上：“哥哥！我烤了小熊饼干！”
小葵默默递来一杯冰牛奶——杯垫上印着「世界第一的哥哥」。明理姐从厨房探出头：“阳一，今天有特别晚餐哦！”
看着她们毫无防备的笑脸，U盘在口袋里突然重若千钧。这个世界或许建立在谎言之上，但此刻的温暖却是真实的。
“我先回房写作业。”
锁上门，我打开电脑插入U盘。里面除了证据文件，还有个加密文件夹，密码提示是「真相的代价」。
输入佐仓发现的日期「**」，屏幕上弹出段新视频。
这次画面里的老教授泪流满面：“……如果我们失败了，记住，关键在‘夏娃计划’……”
视频突然被敲门声打断。小葵细弱的声音传来：“哥哥…吃晚饭了……”
我迅速关闭文件。无论前方有什么风暴，至少今晚，让我先守护这份平凡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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