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昨夜的黑衣人袭击让他更加警惕起来。
离开之前,楚承给他塞了一封信。
楚牧也打开看过了。
除了叙述兄弟之情,以及楚帝与楚承准备将大楚闹个天崩地裂之外,还附赠了一份关于北辽的情报。
自己前来北辽和亲,确实是北辽皇帝耶律齐与楚帝的交易。
南院大王萧赫图掌权太重,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北辽皇帝的地位。
所以,耶律齐想要借用自己这个驸马的存在来破局。
一来楚牧能力极强,二来嘛,若是能够生个孙子出来,对于耶律齐来说绝对是个大好事。
没有儿子,有孙子也行啊!
只是这样一来,北辽南院的势力就很不满了。
马车外,耶律怀义骑在马上,神情沉稳,目光却时不时扫向楚牧的马车。
“殿下,前面有一片荒野,我们得加快速度,赶在天黑前找到落脚点。”
花翰飞策马靠近马车,低声说道。
楚牧掀开帘子,看了看天色,忽然心中一动:
“花翰飞,前面是什么地方?”
“殿下,前面好像是一座废弃庙宇。”
“我们去那里休息吧。”楚牧说。
“是,殿下。”
花翰飞点了点头,指挥使团向雷神庙方向前进。
神庙破败不堪,庙中的神像已经倒塌,只剩下半截身子。
楚牧走进庙中,抬头看了看屋顶的破洞,说道:
“来人,将这里遮挡一下。”
看着楚牧指挥别人遮蔽房顶,王金刚嗤笑道:“有地方睡就行了,你小子还挑三拣四的。”
“那你去住洞底下。”
楚牧面无表情的说:“要是半夜下雨了,你可别叫我们帮你挡一挡。”
“咳咳咳。”
王金刚顿时咳嗽了起来。
看着开始装聋作哑的王金刚,楚牧也不以为意,这家伙就这幅鬼样子。
反倒是花翰飞,有了昨晚的事情,今天变得更加警惕了。
时间转眼便至午夜。
就在这时,庙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花翰飞立刻警惕起来,握紧钢刀,挡在楚牧身前。
“谁?”花翰飞低喝一声。
“是我,耶律怀义。”
耶律怀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殿下,不好了,我们的人发现了一队骑兵,正向这边逼近!”
楚牧眉头一皱,快步走出庙门。
远处的地平线上,果然出现了一队骑兵,人数至少有上百人,旗帜上绣着北辽南院的狼头标志。
“是南院的人。”楚牧冷冷地说道:“看来萧赫图是铁了心要除掉我。”
如此明目张胆的截杀,可见萧赫图在北辽的权势已经大到了什么程度!
耶律怀义脸色凝重,低声道:“殿下,我们人数不占优势,不如暂避锋芒。”
楚牧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不必。”
“既然他们送上门来,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说完,伸手要过了花翰飞的弓箭。
“花翰飞,你率人隐蔽起来,待到他们靠近,从两侧掩杀而出。”楚牧低声说道。
花翰飞点了点头,迅速带人分散开来,隐藏在庙外的树林中。
楚牧站在庙门口,拉满长弓,瞄准了远处的骑兵队伍。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手指轻轻一松,箭矢破空而出,直取骑兵队伍中的一名将领。
“嗖!”
箭矢精准地穿透了那名将领的咽喉,骑兵队伍顿时大乱。
“敌袭!”
骑兵队伍中传来一阵惊呼,随即纷纷拔出刀剑,向神庙冲来。
楚牧冷笑一声,手指在箭袋上轻轻一抹,竟一次抓出五根箭矢。
“嗡——!”
弓弦震颤如雷,楚牧根本无需瞄准,手臂肌肉虬结如铁,将长弓拉成满月。
五支箭矢破空声如鬼哭狼嚎,在雪夜中划出五道残影!
“噗!噗!噗!”
前排骑兵连人带甲被射穿,精铁箭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最中央那支箭更是穿透三重连环锁子甲,将一名骑兵钉在马背上,余力未消竟又洞穿后方副将咽喉!
“这、这是妖孽啊!”
“快散开!”
骑兵们惊恐地发现,楚牧每一次开弓都能带起一片血花。
他根本不看目标,只是机械地抽箭、拉弦、放手,箭矢却像长了眼睛般精准命中要害。
“砰!”
又一名骑兵被射中眉心,头盔迸裂的瞬间,脑浆混着雪花溅在同伴脸上。
二十步外的骑兵统领亡魂皆冒,手中令旗掉落在地:
“停止冲锋!快退——!”
然而为时已晚。
楚牧的箭雨已如暴雨倾盆,三十步内的骑兵被成片扫倒。
有些箭矢甚至穿透战马脖颈,巨大的冲击力将马匹掀翻在地,后方骑兵收势不及,人仰马翻摔成一片。
“杀!”
花翰飞一声怒吼,手持横刀,带着百名黑衣护卫从树林中杀出。
楚牧单手持弓,另一只手在腰间一抹,斩龙雀剑出鞘三寸。
“好胆!”
骑兵统领挥舞九环大刀劈来。
楚牧不退反进,斩龙雀在掌心转了半圈,竟用剑鞘磕开刀刃。
紧接着剑锋倒转,从下往上撩起。
“嗤啦!”一声,精铁护心镜被斩成两段,骑兵统领低头看着自己露出内脏的胸膛,至死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楚牧顺势夺过战马,双腿肌肉虬结如铁。
他在马背上站起身,斩龙雀如狂风暴雨般劈出:“给我死!“
“噗嗤!”
一名骑兵被劈成两半,鲜血溅在楚牧的发上,衬得他宛如杀神降世。
剩下的骑兵惊恐地发现,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挡住楚牧的剑。
所过之处,只要一剑,人马俱碎。
这场战斗连一刻钟都没到便结束了。
战场上,满是残肢断骸,极度血腥。
但那些北辽和亲使团的护卫、以及被派遣到楚牧麾下的卫队,看向楚牧的时候却充满了狂热。
来犯之敌,一半以上都是被楚牧一人所杀。
如此无敌悍勇,真是天上降魔主、人间太岁神。
而即便是经历了如此血腥的杀戮,楚牧却已经神色淡然,身上除了沾染了些许血迹之外,并不狼狈。
耶律怀义走到楚牧身边,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殿下果然神勇,难怪陛下对您寄予厚望。”
楚牧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耶律怀义虽然是辽帝的亲信,但未必完全可信。
况且,耶律齐对自己寄予厚望?
这话也就骗骗小孩儿。
等到自己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耶律齐恐怕也不会再信任自己了。
所以楚牧从来没准备依靠别人。
求人不如求己。
只是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
先设置个小目标吧。
比如,成为北辽兵马大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