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黑色海洋里摇摆,春寒有些料峭的冷风钻进衣领,温令窈刚从车里下来就打了一个激灵,像是是预示着将要到来的倒春寒。
靳氏庄园本身就非常的冷清,灯光下的房子犹如城堡,在夜晚中显得如此的奢华孤寂。
此时的温令窈刚被九岁儿子靳星钧扑在怀里,这是她的命,揽在怀里才觉得安心。迎接她的依旧和平常一样的几名佣人,还有儿子的笑脸。
靳砚舟总是工作到深夜才回家,也许是多年的习惯,也许是纵容的结果,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靳砚舟在家吃过晚饭了。但还算是规矩的是,只要他在这座城市待着,每天一定是在他们的床上醒来的。
或许是在相城陪伴那对母子吧?她得精心调好身体,不然再一次进入太虚幻境时,估计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还能这么成功的出来。
洗了一个热水澡,感觉整个人轻松的不少,只是小星钧在浴室门口,也在和妈妈对话,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妈妈叫个不停,一直缠着她,直到夜深,才被温令窈连哄带的骗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从太虚幻境出来以后,她的身体更弱了,懒散的一动也不想动,总想昏睡,虽然面色红润,但就是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还是躺下舒服。
随手拨出与妈妈的视频,对方像是随时接听一样,
“妈!我好想你,明天我去看你,我爸在哪儿,在家吗?让这个老头出来,看看他的宝贝女儿,不看就是不心疼我,”
温令窈撒娇的冲着视频喊着,
“你这丫头只不过在相城待三天就跟离开三月似的,想我明天就回来,”
温博达也来到镜头前,一脸的宠溺的看着女儿,明天就回来,你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你姐也会回来,还有老爸最近得了一样好东西,给你们瞧瞧,”
“别老让我吃,你看看我现在胖的,快走不动,我必须减肥,”
“减什么减,我的女儿最漂亮,不论是胖还是瘦,都是大美人。”
温母李秀,和玄门的真传弟子,与温博达同门修行多年。温氏的产业不仅是温世家族的也是和玄门的资金来源。
老两口每次看到女儿,满脸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每次见到自己的这个老幺娇女儿,那个宝贝的不得了。
温博达只有这两个女儿,大女儿叫温沁月,二女儿叫温令窈,也是正天天宝贝的跟眼珠子一样,谁也摸不得,谁也碰不得。在朋友圈里也是有名的宠女狂魔,两个女儿,从小晒到大,一天都不带间断的。
“你看看我这个手指是怎么了,很痛,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儿?”温令窈在与电话视频的另一头的母亲撒娇的说着,抬起手指放在镜头前。
视频中的温博达两口,脸色顿然阴沉下来。妈妈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令窈!手指这个样子什么时候的事情?”
温博达几乎是趴在手机屏幕上,更是吃惊的睁大眼睛,直盯着手指看,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一样。
“令窈,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你这几天遇到什么人吗?”,,,
一连串的追问她有一种汗毛要竖起来的感觉,一句话还没有回答,对面的父母已经下了决定,
“在家呆着哪也不要去,我现在就亲自去接你,”
温博达已经按耐不住,转身离开屏幕,只有妈妈,面对着她,一脸的凝重。
“告诉妈妈,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情?”
“快说!你是妈妈的命根子”
视频对面的温母已经说话开始磕巴,温令窈看着表情非常惊恐的妈妈,不知道怎么回答,
“靳砚舟在家吗?”
“没有。只有我和孩子在家,”
“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你的手指,包括靳砚舟,知道吗!”
“嗯!知道了”
“什么时候进的太虚幻境?为什么要进入?出什么事了?”
“我,,,有点事儿,想,,,”
温令窈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开门声,儿子奔跑过来,一下扑在背后,
小星钧,姥姥,姥姥的个不停,小嘴不停的叭叭的说着,
温母,强装笑言的与小星钧聊着,
“今天爸爸不在家,想不想和妈妈一起来姥姥姥爷家里来,你要是来了所有好东西随你挑,反正明天你也不上课,姥姥姥爷可想你了,,,”
温家与靳家路程不到一小时的车程距离,说话间,温家的三辆车已经进入靳氏的庄园。根本就没有容任何靳氏的管家插嘴,就已经由温博达带来的人,将温令窈与小星钧带上车了,温令窈连睡衣也没来得及换下来,
“告诉靳砚舟,我接闺女与外孙回去住几天,”
温博达一脸的凝重,令管家,也谨慎的点头不敢多问,只能目送他们离开,不知道怎么了?一脸的懵逼,第一次见温家老爷这不苟言笑的脸。像是姑爷得罪他了一样,也而不敢多问,只是点头,弯腰,目送。
管家当然不敢拦着,但这是大半夜的把人接走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不敢怠慢,赶紧给靳砚舟联系,说明情况,不然他这个主人不知道会发多大的火。以前夫人经常出去,若不知道地方也会是收到靳砚舟的呵斥,他可不想总被训得跟孙子一样。
这一夜终究要成为靳氏城堡的不眠之夜,
“现在是晚上10点多,夫人和孩子被父母接走了?”靳砚舟不可思议的疑问声重复了一遍。
这大半夜的温氏这两老家伙干什么!啥时候去接不行,非要令窈刚回来,这半夜的接走。火气瞬间上头,这要是让有心的狗腿拍到,那他靳氏的股价肯定会波动。
心中存着火气,上了眉头,将手中的电话甩在桌子上。长叹一声,又坐在回去。
此时的温令窈已经回到了温家的宅邸,还没有停下车,温母就已经来到距离车门最的地方。
一双像是刚哭过的眼睛,盯着自己的爱女。
将小星钧哄睡后已经后半夜了,
“出什么事情了,告诉我,怎么会有反噬的纹路,”
温母满脸的心疼,问出的话捎带着哽咽,她知道这个纹路代表着什么。有人动了,他们宝贝女儿的命格,只是还不只知道是谁!
自己的事情毕竟关系到与靳砚舟的婚姻问题,温令窈不想说,只想自己调查。有时候,婚姻经父母的掺和并不是什么好事,再说她还没有调查清楚。
“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现这个现象的。我没有任何事情,”边说边埋怨着,“哎呀,你俩太小题大做了,谨慎的好像我要死了一样,”
温博达,攥着自己女儿的手有些颤抖,因为他的女儿还不知道,这个反噬代表着什么,动了他宝贝女儿的命格,就是死亡,只是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动的。
“今天你就睡在妈妈专门为你准备的温床上吧,这样对你的手有好处,兴许,明天就好了。”
温博达说话间看了看温母
“太晚了,明晚若是还是很疼,咱再想办法,”
一杯牛奶下肚,温令窈陷入沉睡,
温博达与温母李秀,坐在旁边看着沉沉睡去的温令窈,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发丝,满眼的心疼。近来宝贝女儿总是精神不济的,神情恹恹,他们都看在眼里。
温博达拿起沙漏反转,李秀看看他,
“我进去,你守着。”
闭上眼,一股神奇的力量牵引着,她的意识,瞬间脱离现实肉身坠入一片无垠的虚空。
太虚幻境,这是女儿的意识深处的神秘空间,她知道女儿的神魂此刻正虚弱的游荡于此,温母着急忙慌的寻找女儿的身影。
一团微弱的光点在无尽的虚空摇曳,那是女儿的神魂,她连忙过去,抱住光影,
“令窈,我的宝贝怎么这么虚弱?”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女儿的神魂像是虚弱的无法回答。
温母强忍着不安,开始帮女儿整理散落的记忆碎片。她知道,令窈一定在寻找什么,女儿的神魂不停的在翻找着一个个的记忆抽屉,在寻找好像流逝的东西。
温母也加入寻找中,突然一个隐藏在抽屉下的琉璃瓶散发着诡异的黑气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拿在手中让她震惊的几乎窒息,这是女儿命格,脆弱的被一根根细细的黑线缠绕,如同吸血的蚂蝗在一点点吞噬着女儿的生命力。
更可怕的是每年的寿命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减少,这是谁下的这种换命局,女儿竟然每年都少了两个月的阳寿?而且阳寿还在缩短时间,还在递增,怪不得身体不如此的羸弱。这种做法,一开始只是减少两个月,然后三个月,四个月,而且还在每年的递增。
“到底是谁?谁如此狠毒,要夺走我女儿的性命。”
温母此时的愤怒如火山爆发,恨不得要将幕后黑手碎尸万段。
温母引出心脉切割下心头血将其附着在女儿,神魂之上,将一个温暖强大的力量注入到女儿的神魂中。小心翼翼的包裹着女儿的元神,形成坚固的屏障,抵御着黑线的侵蚀,。
她知道,着只能暂时得到缓解,要想解决彻底必须找到换命格之人。
温母离开太虚幻境,睁开眼,看着心爱的女儿熟睡的脸,欣慰的两人从卧室退出。
刚回他们自己的卧室温母,一口血喷涌而出,胸口剧烈的疼痛,仿佛心脉被人硬生生地撕裂,晕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她知道一场大病,恐怕难免。
温宅这一晚的忙乱,丝毫没有影响温令窈的睡眠,一直睡到接近中午时分。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无名指,嗯?完好无损的没有一点的痕迹,也没有隐隐作疼了。
大姐温沁月,在温母的床边守着,回头看了一眼的,刚进来的妹妹,温令窈,白了一眼。
“你这是刚到家,妈就病了,也不知道你是带什么邪祟回来了,让妈生病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虚弱的都挂上营养液了。你真是祸事不断!”
“都这个点了还起床干嘛,要吃晚饭了,正准备连床带人都给送到靳家去呢,你这一路都不用醒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刚回来就妈就病倒了,你就不能省点心。”
温沁月满嘴的话语都是埋怨,看见这个恋爱脑的妹妹,她就来气,满脑子的靳砚舟,其实她已经见到,靳砚舟搂着一个个女的好几次了,告诉这个恋爱脑妹妹,让她多约束约束靳砚舟,她倒是什么也不在乎。
温令窈任凭这个姐姐指着脑门唠叨着,,,
好一阵唠叨,要不是靳砚舟打来的电话化解这时的尴尬,温令窈都有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唠叨的姐。
“我妈病了,在点滴,嗯,嗯”
电话另一头的靳砚舟放下心,还好不是什么大事情,岳母病了,应该去看看,顺便把老婆给接回来。
接老婆儿子回家,也是在这个温沁月的埋怨声中,头低得更狠了,算算有也有半年之余没有来看望岳父岳母了,听着埋怨也是应该的。同是一座城市是,只有不到一小时的车距,靳砚舟竟然没有来看望过,的确理亏。所以今天是带着重礼来看望的,还带着一个名医朋友来到温宅。
“别在这里碍眼了,快滚!,”温沁月没好气看着靳砚舟与妹妹。这一家三口就是克星,自从妹妹嫁给靳砚舟,他们温家的生意就开始走平行线了,自从生了小星钧,令窈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克的!倒霉的一家人。
离开温宅。回到家,这一路,的欢声笑语掩盖不了两人之间莫名的尴尬。
在梳妆台前,涂抹着精油的温令窈,
“我在相城,你三哥的那个孟满满来找我了,”
在梳妆台前能够余光看到靳砚舟,只是那一顿的半秒钟,温令窈觉得自己再往下问的话语都是多余的,已经很明了了。
“不能小看这个孟满满,她想上位靳氏的三少奶奶,已经找过三嫂了”
靳砚舟回答的声调异常的平静,
“找你是为什么?”
“她说孩子不是三哥的,是你的,只是暂时记在三哥名下而已,为了入族谱,”
“这个女人这么离谱吗?三哥的孩子硬说是我的?”
靳砚舟失口否认,继续低头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亲子鉴定已经交到族里了,这还能改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没脑子的胡诌,鉴定一下就知道的事情,用嘴说有用吗?”
“回头我和三哥说一声,再给她一些资产什么的,别胡诌八扯。这种消息传出去,别人可不会明辨是非,有心计的只会将水搅浑,变成真的,有嘴也说不清。”
轻描淡写回答,让温令窈有种错觉,真的的冤枉了砚舟?
说着,靳砚舟上前搂着温令窈来到床上,炽热唇压在她的喉咙上,没羞没臊的缠绵,并不能让温令窈放下戒心,对靳砚舟的微表情还是一眼看穿,继续追查这个孩子的必要性。
但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这是她情感的半条命,哪怕他出轨,都不忍心责怪。
或许在温宅睡的太久的时间,今夜睡眠异常的轻,感觉到靳砚舟离开床,卧室门轻合。
深夜,温令窈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靳砚舟的座驾驶入靳宅大门。但她可以笃定,半夜离开绝不是去找那个孟满满她们母子。
不知为何,温令窈的头脑异常冷静,或许多年在父亲身边,不停的谆谆教诲的结果,越是遇到事情,越是异常的冷静。
好奇害死猫的俗人特点让温令窈,又一次,拿起沙漏,倒放在身边,躺在床上入太虚幻境。
这次的进入非常的顺利,还是在寻找那天的记忆线索,,,
一声婴儿的哭声穿透太虚幻境
医院走廊:手术室外,靳砚舟的背影和三哥的背影,两个大男人,在低头交头接耳,生怕被人听见一样。看着医生再一次拿出什么表格,在他们两人面前,拿笔前签上靳砚舟的名字。这个孩子是谁的应该已经很明了了,神魂的撕裂感莫名的疼痛。这种撕裂的疼痛感又蔓延在无名指端。
回到现实,看着发黑的无名指甲,一种钻心的疼痛直冲心头,几乎晕厥,这时她能直接的感觉到她的指甲发黑一定与靳砚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