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震颤的幅度突然加剧,饕餮第三只眼流出的血泪滴在凌昭后颈。
她背靠着的门缝里渗出南宫烬的血,正与墨烬留下的金血光点纠缠成细线,像蛛网般裹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真是狼狈啊小凤凰。影煞的断刃擦过她耳际时,天枢的本命剑碎片突然倒悬成阵。
凌昭被两道气劲锁住咽喉的瞬间,突然闻到记忆里桂花糖的甜腻——那是三百年前墨烬哄她喝药时总要备着的蜜饯。
别碰她!墨烬的焚天火冲破冰镜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凌昭却反手将星砂凝成的短刃刺入地面。
爆发的灵力震得她虎口崩裂,却硬生生将两人逼退三步。
我说过——凌昭咳着血沫站起来,星砂在她脚下聚成当年自毁的命盘,要你滚远点!最后一字出口时,青铜门上的饕餮竟发出震天嘶吼。
那些嵌在门缝里的南宫烬的血突然沸腾,裹挟着墨烬的金血在她伤口处凝成赤金纹路。
天枢突然捂住心口踉跄后退,他的本命剑碎片正在凌昭掌中熔成铁水。
影煞的断刃刺来时,凌昭突然扯出个带血的笑——三百年前她自毁命盘前,也是这样对墨烬笑的。
知道为什么叫逆鳞劫吗?凌昭染血的指尖点在眉心,星砂混着金血凝成龙鳞状光甲。
天枢的杀招撞上光甲的刹那,整个战场突然响起三百道碎裂声——是当年被她亲手打碎的命盘残片在共鸣。
墨烬的焚天火终于挣脱束缚,却在触及凌昭衣角的瞬间被她周身暴起的赤金光焰吞噬。
他眼睁睁看着那些光焰凝成凤凰虚影,尖喙正对着他心脏位置。
收手吧。凌昭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带着三百年前的威压,再往前半步,我就让焚天火尝尝弑主的滋味。凤凰虚影振翅的瞬间,西北角地缝里云无涯的笑声戛然而止。
影煞的断刃突然调转方向刺向天枢,而凌昭掌心的星砂命盘正疯狂吸收两人灵力。
当青铜门上的饕餮第三只眼完全睁开时,整个战场的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和三百年前她自毁时的裂痕分毫不差。
该醒了。凌昭突然对着虚空呢喃,身后南宫烬的心跳声猛地拔高。
那些裹着她的血线突然崩断,在半空凝成带倒刺的锁链捆住天枢。
而墨烬的焚天火不知何时已缠上影煞脚踝,正沿着经脉烧向心脉。
青梧沾满药汁的手指突然颤抖,她正按着的南宫烬腕脉突然迸发金光。
药钵里熬着的九死还魂草突然疯长,藤蔓攀上她手腕时,她瞥见凌昭被赤金光焰吞没的背影——那姑娘的衣摆正在灰飞烟灭。
青梧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药钵里疯长的九死还魂草正绞碎她腕骨上的止血纱布。
南宫烬腕脉突然迸发的金光里,竟浮动着细小的龙鳞纹路——这分明是三百年前她在古医典里见过的帝星印记。
原来你才是...她猛地咬破舌尖,将带血的药汁灌入南宫烬口中。
西北角传来的凤凰清唳震得药钵炸裂,青梧突然想起三日前占星台上,白璃望着青铜门说的那句该归位的总要归位。
十丈外的混战中心,凌昭赤足踩在星砂凝成的命盘上。
天枢的本命剑碎片在她掌心熔成铁水,滴落时竟在半空凝成三百年前的星轨图案。看来天道连残渣都要物尽其用。她嗤笑着抹去唇边血迹,腕间突然浮出墨烬当年系上的相思结——此刻正疯狂吸收着影煞攻来的魔气。
小心幻术!夜枭的弯刀堪堪斩断缠绕灵羽脚踝的鬼藤。
少年刺客首领的后背早已被魔火灼得血肉模糊,却仍像屏障般挡在伤员与战阵之间。
灵羽反手射出七支破魔箭,箭簇上的朱砂符咒在空中炸开北斗阵,暂时压住从地缝涌出的骷髅兵。
墨烬的焚天火突然在凌昭身后凝成屏障,却被她周身暴起的赤金光焰撕得粉碎。仙帝陛下还是留着灵力哭坟吧。凌昭指尖点在眉心,那些嵌在青铜门里的命盘碎片突然嗡鸣震颤。
影煞的断刃刺来时,她竟不避不让地迎上去,任刃尖穿透肩胛——鲜血喷涌的刹那,天枢突然惨叫出声,他心口竟同步炸开血洞。
以伤换伤?云无涯的冷笑从地底传来,整片战场突然塌陷三寸。
二十八个方位同时亮起血色阵纹,正是当年凌昭自毁命盘时的星陨大阵。
白璃的银发在阵眼处无风自动,她手中天道罗盘正疯狂吞噬着战场上飞溅的鲜血。
凌昭染血的指尖突然点向东南巽位,正在与魔将厮杀的三个联盟修士突然调转剑锋。
他们的瞳孔里浮现金色龙纹,招式竟与墨烬的焚天诀如出一辙。借力打力玩得不错。她旋身避开影煞的杀招,足尖轻点之处,星砂凝成的命盘突然倒转——三百年前自毁的天道惩戒,此刻化作漫天火雨反噬向敌人。
青铜门上的饕餮突然发出震天嘶吼,第三只眼中射出的血光笼罩住整个战场。
凌昭后颈的凤凰胎记开始渗血,那些血珠在半空凝成细小的命盘,每个都映着不同时期的记忆碎片——有墨烬在桃花树下为她绾发的温柔,也有云无涯将弑神钉打入她灵台时的狞笑。
该收网了。白璃的声音突然在每个人识海中炸响。
西北地缝涌出的不再是魔物,而是无数流淌着金血的藤蔓。
它们缠绕住每个伤员的伤口,正在为灵羽包扎的医女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她的瞳孔变成了完全漆黑的颜色。
墨烬的焚天火突然分成三十六道锁链,却不是为了攻击。
那些火链死死扣住正在崩塌的青铜门框,门缝里渗出的金血正在地上画出巨大的献祭阵图。
凌昭望着与自己命盘完全重合的阵纹,突然笑出了眼泪:原来三百年前你们就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战场最边缘处,某个被魔气侵染的联盟修士突然自爆。
飞溅的血肉里藏着细如牛毛的银针,正朝着南宫烬昏迷的方向疾射而去。
青梧想都没想就扑了上去,后背传来的剧痛却带着诡异的麻痒——那些扎进她脊椎的银针上,赫然刻着天道的云纹。
青铜门在此刻完全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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