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城的暴雨裹着星砂倾盆而下,茶肆女童站在书院废墟上,掌心托着初代灵胎的赤金子。莲子表面爬满猩红纹路,细看竟是未净化的星斑凝成的凤凰图腾。她腕间琉璃珠串突然炸裂,珠子坠地时化作三百只噬魂蛊,虫壳上的星斑如复眼般倒映出九重天废墟的景象——白骨凤凰的残骸正借暴雨重生,每一滴雨水都裹着初代混沌体被剥离的恶念。
学童攥着残破的逆命旗冲入雨幕,旗面残留的朱砂痣突然灼亮。瘸腿乞丐的草鞋踏碎水洼,溅起的泥浆中竟浮出青铜星轨:“天道在借雨重塑因果!”话音未落,药铺学徒突然扼住喉咙,指缝间钻出星斑藤蔓。他腰间悬挂的艾草烟筒炸开,烟雾凝成三百年前初代签订血契的画面——九重天特使的剑尖抵着陆璇玑眉心,她额间朱砂痣被生生剜出,化作重塑天道的钥匙。
“原来我的痣是这么来的......”女童指尖抚过眉心,金血顺暴雨流淌。琉璃珠碎片突然离地飞旋,在她周身织成星图。白骨凤凰穿透云层俯冲而下,爪尖勾着的血契卷轴迎风展开,密密麻麻的姓名渗出黑雾——茶肆老板娘夭折女儿的名字、瘸腿乞丐战死的兄弟、甚至学童父母被炼成丹引的惨状皆在其列。
学童挥旗劈向卷轴,混沌火却被星斑雨水浇灭。旗杆寸寸碎裂,露出内藏的初代发丝。女童突然扯断琉璃珠串,珠子嵌入赤金子裂缝:“哥哥,该还债了!”
莲子应声炸裂,初代灵胎的虚影在雨中凝实。他怀中的麦芽糖早已腐败成星砂,掌心却托着一枚情种——正是陆璇玑当年剖心所留。白骨凤凰突然调转方向,利爪刺穿初代胸膛,腐肉褪尽后露出真容:竟是九重天特使被噬魂蛊蛀空的仙胎!
“你们以为毁的是天道?”仙胎嘶吼,声音混着万千冤魂的哀鸣,“我即是众生怨念所化!”暴雨突然逆流,裹挟着瑶池城所有悲苦记忆撞向女童。她额间朱砂痣迸裂,金血凝成陆璇玑残影。虚影抬手轻点,瘸腿乞丐的草鞋扎根地脉,药铺的艾草烟凝成青龙,茶肆未送出的嫁衣化作白凤——三灵齐聚,将仙胎钉在血契卷轴上。
学童拾起旗杆残片,混沌火混着初代发丝刺入卷轴。被血契禁锢的姓名突然活过来,化作金线缠住仙胎四肢。女童跃上凤背,朱砂痣离体飞入赤金子,莲子表面星斑尽褪,绽出三百朵并蒂莲。莲心处蜷缩着微缩的瑶池城,炊烟袅袅升起,茶肆老板娘掀开蒸笼,新熬的糖稀拉出“玉碎”二字。
仙胎在悲鸣中崩解,暴雨骤停。九重天废墟轰然坍塌,白骨凤凰的残骸凝成琥珀色糖晶。女童接住坠落的朱砂痣,发现其中嵌着初代灵胎的最后记忆——当年他剜出陆璇玑的凤凰骨,是为将天道恶念引入己身。
“原来你才是最后的容器......”学童跪在初代虚影前。残魂轻笑,指间星砂凝成婚书残页:“玉碎非终局,天惊方见真。”
三日后,百姓在废墟上重建书院。女童将赤金子埋入莲池,莲子遇水即溶,池底浮出半块糖人。学童展开焦黑的婚书,背面浮现初代绝笔:“生死定,因果未绝。”
地脉深处,未被净化的星斑悄然聚成蜻蜓,振翅掠过池面。某片莲叶背面,微缩的凤凰图腾正在露水中舒展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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