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凰娱乐顶楼休息室的电子锁“滴”地一声清脆弹开，那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格外清晰，苏绾的指尖还残留着包子那甜腻且绵软的触感，甜丝丝的味道在鼻尖萦绕。
凌晨的风像一只无形的手，从落地窗缝隙钻进来，带着丝丝凉意轻抚着她的肌肤，卷着她发梢的碎发，那发丝轻柔地扫过锁骨，痒痒的。
这是她第三次来顶楼，前两次都是被经纪人押着给高层送文件，连椅子都不敢坐热，每次回忆起那紧张的时刻，后背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的冷汗。
顾砚正背对着门站在窗边。
他今天没穿公司要求的高级定制西装，浅灰色针织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从视觉上看，那柔和的色调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温暖。
后颈翘起一撮呆毛，像只被揉乱毛的猫，可爱又俏皮。
听见动静，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雪松香水那淡雅且迷人的香气，如同置身于一片静谧的雪松林，腕间还戴着苏绾上次直播时抽奖送的清醒兔手绳。
红色绳结上的兔子耳朵被他用马克笔加粗过，在晨光里泛着毛茸茸的光，那光仿佛带着一丝温度，暖暖的。
“你来了。”他喉结动了动，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昨晚翻查了公司近三年的捧杀案例。”
苏绾把帆布包搁在椭圆会议桌上，金属搭扣磕出清脆的轻响，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
“发现什么了？”
“他们总在目标人物达到黄金咖位时制造‘完美崩塌’。”顾砚从内袋抽出一沓打印纸，纸边压着皱痕，显然被反复翻看，纸张翻动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上一任‘完美小先生’在拿完视帝后，被曝光私下联系粉丝；再上一任在代言珠宝时，被拍到戴假表——”他突然顿住，喉间溢出一声自嘲的笑，“现在轮到我了，他们给我安排的‘崩塌点’，是下周的慈善晚宴。”
苏绾的瞳孔微微收缩，
她扫过打印纸上密密麻麻的批注，顾砚的字迹工整得像刻出来的，连“捧杀组”会议记录里的冷笑都被他用红笔圈了：“要让观众亲眼看着完美破碎，才够痛。”那红圈在纸上格外醒目，仿佛在诉说着阴谋的险恶。
“所以你昨晚打了23个未接来电。”苏绾伸手按住他发抖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针织衫渗进去，传递着温暖和力量。
“现在告诉我，你想怎么破解？”
顾砚的睫毛颤了颤。
他望着苏绾眼尾那颗小痣——那是她上次直播被粉丝发现的“清醒标记”，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一颗灵动的星星。
有什么东西在他胸腔里裂开，像春冰撞开河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要在他们动手前，让观众记住真正的顾砚。”他抓起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加快的心跳，如同急促的鼓点。
“不是公司写好的完美模板，是会紧张到忘词，会在后台偷吃小杨的烤肠，会因为你画的清醒兔开心一整晚的顾砚。”
苏绾的指尖触到他加快的心跳，那跳动的节奏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坚定。
她想起系统昨天扫描出的顾砚黑化剧本：原本的他会在慈善晚宴上被设计醉酒失态，舆论反噬后退出娱乐圈，最终抑郁自杀。
而此刻，这个被公司当提线木偶操控了三年的男人，眼睛里有星火在燃烧，那火焰明亮而炽热。
“好。”她抽回手，从帆布包掏出平板调出直播数据，平板屏幕亮起的光映照在她的脸上。
“但我们需要更多人看见。张浩刚才说，节目组的资金链有问题，他们急着用你的崩塌换热度——”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张浩的语音：“小苏，我查到威胁短信的机主了，是节目组执行导演的私人号码。但更麻烦的是，他们背后有个叫‘星芒’的资本方……”
“星芒？”苏绾的指尖悬在平板上，星芒大厦的广告牌突然在记忆里闪了一下——昨晚熄灭前，那上面循环播放的“苏绾”两个字，原来早就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他们控制着娱乐圈60%的男星经纪约。”顾砚突然接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带着一丝寒意。
“我签的那份‘完美协议’，最后一页甲方盖章就是星芒。”
休息室陷入短暂的沉默，空调出风口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众人的神经。
苏绾望着顾砚腕间的清醒兔手绳，突然笑了：“所以我们要先拆了他们的戏台。张浩建议用直播扩大影响力，你觉得呢？”
“我可以当你的‘清醒见证人’。”顾砚伸手把她散落在耳后的头发别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那轻柔的触感如同羽毛拂过。
“上次直播你教我用搞笑方言说绕口令，观众说‘原来完美小先生也会咬舌头’——他们要的是崩塌，我们就给他们看真实。”
苏绾的耳尖慢慢红了，那微红的颜色如同天边的一抹晚霞。
她低头翻出小杨画的直播策划本，纸页边缘沾着奶茶渍，还散发着淡淡的奶茶香气，还贴着粉丝画的Q版清醒兔。
“小杨说可以加个‘你画我猜’环节，我负责画抽象派清醒兔，你负责猜……”
“我猜得到。”顾砚的手指轻轻划过策划本上歪歪扭扭的兔子，那触感如同抚摸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只要是你画的，我都猜得到。”
楼下突然传来小杨那响亮而欢快的喊叫声：“绾姐！我找到上次直播的应援灯牌了！上面的清醒兔被粉丝加了星星眼——”话音未落，休息室的门被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小杨举着块粉色灯牌冲进来，胸前的“最强辅助”应援贴歪到锁骨位置，鼻尖还沾着奶油，那奶油散发着香甜的味道。
“顾先生也在啊！正好正好，我刚想到个主意——直播时我们可以玩‘反套路捧杀’！你假装要念公司给的完美台词，我突然抢过话筒说‘顾先生其实昨天偷吃了我半盒泡芙’！”
苏绾被他的手舞足蹈带得笑出声，那笑声清脆而欢快。
她接过灯牌，塑料壳上的星星眼确实是新贴的，边角还留着双面胶的痕迹，那痕迹仿佛记录着粉丝们的用心。
“这个创意好，但得加个‘反转’——等观众喊‘原来小先生会偷吃’时，你再拿出我烤的清醒兔饼干，说‘其实是绾姐烤的，小先生怕浪费才吃完的’。”
小杨的眼睛瞬间亮得像装了灯泡，那明亮的
他掏出手机狂翻相册，手机屏幕的光映照在他的脸上。
“我这就去联系粉丝群做预告！对了绾姐，你上次直播用的兔子发夹呢？戴那个效果肯定好——”
“在包里。”苏绾拉开帆布包，金属搭扣再次轻响。
苏绾想起之前在旧仓库翻找文件时，偶然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笔记本，当时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就随手放进了帆布包。
这时，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突然从夹层滑落，封皮上“星芒娱乐内部纪要”几个字刺得她瞳孔收缩。
顾砚弯腰捡起本子，翻到夹着便签的那页，声音突然发紧：“‘捧杀对象需满足：1.无背景可查；2.粉丝粘性超80%；3.黑化值≥60’——苏绾，你在仓库找到的文件里，是不是也有这个？”
苏绾的呼吸陡然一滞。
她想起三天前在旧仓库翻到的纸箱，想起那些被撕碎后又粘起来的“淘汰名单”，想起系统扫描时跳出的“隐藏剧本：宿主被标记为‘终极捧杀对象’”。
“暂时别声张。”她按住顾砚要翻页的手，指腹触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骨节，那粗糙的触感让她感受到他的坚定。
“他们越急，破绽越多。小杨，把灯牌给我，我们先对一遍流程——”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条新短信。
苏绾点开，白底黑字刺得她眉心一跳：“明晚八点前退出调查，否则顾砚的慈善晚宴，会有‘意外’。”
休息室的空气瞬间凝固，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小杨举着手机的手慢慢垂下来，应援贴的边角在他锁骨处蹭出红印；顾砚的指节捏得泛白，清醒兔手绳勒出一道红痕；苏绾望着短信末尾的“星芒”落款，突然笑了，笑声像碎冰撞进玻璃，清脆而又带着一丝决绝。
“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她抬头看向窗外，星芒大厦的广告牌正在重启，“苏绾”两个字在晨光里重新亮起，那光芒格外刺眼。
小杨凑过来瞄了眼手机，突然把灯牌往桌上一放，灯牌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绾姐，我这就去粉丝群说今晚加播‘清醒兔保卫战’！让他们准备好录屏——”
“等等。”苏绾按住他的肩膀，指腹蹭掉他鼻尖的奶油，那奶油的香甜味道在指尖残留。
“把流程改成：我先画三只清醒兔，第一只代表‘被捧杀的完美’，第二只代表‘被威胁的恐惧’，第三只……”她望向顾砚，后者眼里的星火已经烧成了火焰，那火焰熊熊燃烧。
“第三只代表‘我们自己写的结局’。”
小杨的应援贴在跑动时掉了一半，但他跑得太快，风把那句“最强辅助”吹得猎猎作响，那声音仿佛是胜利的号角。
顾砚走到她身后，轻轻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那温柔的动作如同春风拂面。
“需要我做什么？”
“今晚直播时，站在我旁边。”苏绾转身，把清醒兔发夹别在他鬓角，那发夹在晨光中闪烁着光芒。
“让他们看看，被标记的人，也能自己撕掉标签。”
窗外，星芒大厦的广告牌闪了闪，“苏绾”两个字突然变成了一只长着星星眼的清醒兔，那兔子仿佛在向他们传递着希望。
小杨的喊叫声从楼下飘上来：“绾姐！设备调试好了！直播倒计时三小时——”
苏绾摸出手机给张浩发消息：“准备收网。”她望着顾砚鬓角的兔子发夹，又摸出马克笔在小杨的策划本上添了只举着“反杀”小旗子的兔子。
直播架的红灯在墙角亮起，那红色的光芒仿佛是战斗的信号。
小杨举着提词板冲进来时，额角沾着刚才跑太快撞出的红印：“绾姐！粉丝群已经炸了，他们说要当‘清醒兔护卫队’！”
苏绾把策划本合上，封皮上的清醒兔正歪着脑袋笑，那笑容仿佛在预示着胜利。
她看向顾砚，后者伸手帮她理了理直播服的领口，指尖擦过她喉结时，两人同时顿了顿，又同时笑出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自信。
“开始吧。”苏绾按下直播键，镜头亮起的瞬间，她对着镜头举起那只画着“反杀”旗子的清醒兔，“今晚，我们要讲一个故事——关于被写好的剧本，和自己抢回来的结局。”
（直播即将开始，小杨举着“清醒兔护卫队”灯牌在镜头外比口型，顾砚鬓角的兔子发夹随着他的轻笑晃动，而星芒大厦的广告牌上，那只清醒兔的眼睛，正慢慢变成苏绾的眼尾痣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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