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姐的“沉默”,是最锋利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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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绾的手机在化妆台上震动时,她正对着镜子调整耳坠。

银链在腕间轻响,像根细针挑开了清晨的静。

阳光斜照进屋内,映出她耳垂上新换的碎钻,在镜面折射下微微发亮。

“您的账号因‘不当言论’被限制发言24小时”——红色提示框跳出来时,她睫毛都没颤一下。

指腹蹭过屏幕上“限制”两个字,阳光透过纱帘落下来,把那两个字照得发白,倒像块被人刻意糊在真相上的胶布。

指尖轻轻按压屏幕边缘,微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昨夜直播时弹幕里那个初中生的留言:“姐姐,我攒了三个月零花钱想买你的代言。”

“叮——”又一条短信弹出来。

是品牌方的解约通知,措辞礼貌得虚伪:“鉴于近期舆论波动,为保障品牌形象……”她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倒不是因为疼,是突然想起昨夜直播时弹幕里那个初中生的留言:“姐姐,我攒了三个月零花钱想买你的代言。”窗外传来远处环卫车低沉的嗡鸣,混着风掠过梧桐叶的沙沙声,仿佛某种隐秘的回响。

化妆间的门被叩响时,她刚把手机倒扣在台面上。

小赵探进半张脸,额角还沾着碎发:“苏老师,顾先生的助理说他推了所有通告,在录音室等您。”他声音压得低,眼尾却带着点兴奋的红,像只憋了满肚子话的小雀儿。

苏绾扯了扯领口,墨绿丝绒在晨光里泛着暗涌的光:“知道了,你先去后台盯着设备调试。”小赵应了声,关门时衣角扫过门框,带起一阵风,把她桌上的直播脚本吹得翻了页。

脚本第二页写着“如何拆解捧杀套路”,墨迹被风掀起个角,倒像是在替她把计划翻到下一章。

她弯腰捡脚本,瞥见镜中自己的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火的刃。

指尖无意识摩挲过那段文字,脑海中浮现出昨日弹幕中宝妈的话:“我女儿说,苏老师说话时眼睛像有星星。”

“小杨。”她摸出另一部备用手机,按下助理的号码,“去超话发个帖子,标题就叫‘沉默挑战’。内容……”她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桌面,“让粉丝发空白帖,配文‘我们不说话,是因为没人想听真话’。”电话那头的小杨倒抽口气:“苏老师,这会不会太……”“他们封我的嘴,我就借千万张嘴说话。”苏绾望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梧桐叶,叶影斑驳,像是无数双手在无声地挥舞。

“去做,现在。”

两小时后,苏绾在去录音室的路上刷到了超话。

她心跳微微加快,掌心有些潮湿,滑动屏幕时指腹与玻璃之间摩擦出细微的静电。

第一条空白帖是小娜发的。

那姑娘在宿舍举着手机,背景里还堆着没拆的快递盒,配文的字歪歪扭扭:“我们不说话,是因为没人想听真话。”底下跟着九十三个点赞,其中三个是她眼熟的大V。

再往下刷,空白帖像星星落进夜海。

有退休音乐老师的账号,ID是“顾小先生的钢琴谱”,空白帖下附了张照片——是顾砚三年前在街头弹唱的抓拍,琴箱里躺着几枚硬币,他笑得比阳光还亮。

有初中生用攒的流量发空白帖,定位在学校后巷的奶茶店;有外卖员在电动车上举着手机,头盔带子都没系;甚至有个穿旗袍的老太太,举着老年机拍了张空白屏,配文是用手写输入法一笔一画敲的:“姑娘,我们帮你捂热真话。”

苏绾捏着手机的手松了又紧。

她想起昨夜直播时,有个宝妈在弹幕说:“我女儿说,苏老师说话时眼睛像有星星。”现在那些星星,正从屏幕里涌出来,聚成一片沉默的海。

顾砚的录音室在十八楼。

她推开门时,混响器还在嗡鸣,他正背对着门调试麦克风,白衬衫后背沾着浅淡的汗渍。

听见动静,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乐谱纸哗啦散了一地——是他日记本里那首“想唱自己的歌”的手稿,被他工工整整抄成了谱。

“他们停了我的声乐课。”顾砚喉结动了动,指节抵着控制台,“说我最近‘太有个性’。”他弯腰捡乐谱,发梢垂下来遮住眼睛,“但我刚才在超话看到……那些空白帖。”苏绾蹲下去帮他捡纸,指尖触到他手背时,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她把乐谱递给他,纸页边缘还留着他少年时的涂鸦——歪歪扭扭的音符,旁边写着“要唱给妈妈听”。

“沉默不是认输。”她抬头看他,声音柔和但坚定,“是让他们听见,有多少声音被捂住了嘴。”顾砚的睫毛颤了颤,忽然笑了。

那笑像春雪初融,带着点生涩的明亮:“苏老师,你像……”他抓了抓后脑勺,“像把藏在鞘里的刀,平时看着温温的,拔出来能划开所有阴云。”

当晚八点,苏绾的直播间准时亮起。

镜头里没有声音,只有她坐在素白背景前,面前摆着一沓剧本。

她举起第一张,上面用红笔圈着“捧杀”两个字;第二张,“背刺”被画了个大叉;第三张,她突然抬头看向镜头,眼尾微挑,然后低头在纸上写:“你们看,这些剧本,该烧了。”弹幕瞬间爆炸。

三小时后下播时,直播间在线人数破了千万。

平台后台的警报声此起彼伏,运营主管盯着数据面板,额角直跳:“沉默直播的互动率比平时高40%,这他妈是降维打击!”

第三天清晨,苏绾的手机弹出提示音。

她刚揉开眼睛,就看见“账号限制已解除”的通知。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进来,在屏幕上洒下一片金,倒像给“解除”两个字镀了层勋章。

她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柔软的触感让她脚步一顿,指尖悬在发送键上停了三秒。

然后,她点了发送——第一条恢复的微博,只有一个词:“剧本,重写。”

评论区在零点零一秒内被挤爆。

小娜发了段语音:“姐我就知道你行!”退休音乐老师贴了张顾砚新录的demo链接:“小先生今天在录音室唱了自己的歌,我录了段,比当年更亮。”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顾砚的消息:“刚看了你的微博。”后面跟着个问号。

她笑了笑,手指在屏幕上敲:“晚上有个投资人晚宴,想请你一起去。”对话框上方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跳了三次,最后发来:“为什么是我?”

她望着窗外渐起的暮色,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上。

银链在腕间轻响,像根挑开帷幕的细针——有些话,当面说更有分量。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向五点,正是去造型室的时间。

她起身拿外套,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亮得惊人,像藏着把刚出鞘的刀。

刀鞘上刻着几个字:这一次,执笔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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