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朱棣:死亡倒计时是冲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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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武帝元封五年的未央宫,夜漏已过三更。

刘彻推开承明殿的雕花窗棂。

凛冽的夜风卷着雪沫扑在脸上,却压不住他眼中的惊疑。

自天幕乍现已过三日,

那片悬浮在长安上空的蓝光始终未曾消散。

此刻正映照着殿内满墙的帛书星图——光幕中“宇宙闪烁”的画面已经漆黑,但却被各朝各代以画的形式记了下来。

汪淼戴着眼镜仰望星空的剪影。

如同烙印般刻在每个观星者的瞳孔里。

“陛下,这是刚从河间献王那里抄来的《星占》残卷。”

太史令司马迁捧着一卷竹简。

膝行至御座前,

竹简边缘因反复翻阅而磨损,“其中记载‘客星出天市,若芒角动摇,主民易君位’,可眼前这‘天幕’非星非云,倒像是……”

他顿了顿,不敢说出“神谕”二字。

刘彻接过竹简,

指尖划过“天市垣”的星图,目光却始终未离光幕。

画面中技术人员指着红色曲线的片段正在重播,那句“整个宇宙像一盏坏掉的灯”通过某种无形声波传遍皇城。

守夜的羽林军甚至能听到盔甲碰撞的簌簌声。

“司马迁,”

刘彻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说那‘射手’与‘农场主’,可会是朕?”

司马迁猛地抬头,撞进皇帝锐利的视线里。

他想起三日前朝堂上,郎中令石建曾颤声进言:“陛下乃天之子,‘农场主’必是上苍,而‘牲畜’……或是匈奴?”

但此刻看着光幕中汪淼惊恐的脸。

那“死亡倒计时”的血色数字仿佛也映在刘彻眼底。

“非也。”

刘彻放下竹简,走到殿中悬挂的浑天仪前,铜铸的星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若上苍是‘农场主’,朕与匈奴皆是圈中牲畜。”

“那‘射手’……”

他伸手拨转仪轮,北斗七星的模型随之转动,“或许是更遥远的存在,随手一箭,便定了人畜的生死。”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卫尉率着羽林军校尉闯入,甲叶摩擦声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夜枭。

“陛下!”

卫尉单膝跪地,头盔下的脸煞白如纸,“城南门百姓聚众叩拜,称‘天幕’是蚩尤旗现世,要毁我大汉江山!”

刘彻瞳孔骤缩。

“蚩尤旗”乃主兵灾的凶星,民间一旦将天幕与此挂钩,必生大乱。

他猛地转身,袍袖扫落案上的漆盘:“传朕旨意:一,命太中大夫东方朔率方士设坛祭天,言‘天幕乃祥瑞,示朕拓土开疆’。“”

“二,关闭长安九市,严禁私议天幕,违者杖毙。”

“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司马迁,“命少府连夜铸造铜人,高二十丈,手托玉盘承露,以示敬天。”

司马迁握着竹简的手指青筋暴起。

他知道皇帝这是要用“祥瑞”之说压下恐慌,可光幕中“宇宙闪烁”的科学术语与方士的谶纬之学格格不入。

当他退出承明殿时,

正见东方朔醉醺醺地被内侍扶着走过回廊,嘴里还在念叨:“陛下放心,某定教百姓信这是‘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的吉兆……”

而在未央宫深处的秘室里,刘彻正对着一幅西域舆图沉思。

光幕中。

“三K微波背景辐射”的字样虽被译为“九天灵气波动”,但他从张骞带回的西域传说中听过“天外有天”的说法。

他突然抓起朱笔,

在舆图最西端的“条支海”外画了个圈,对随侍的金日磾低语:

“你秘密组建一支使团,带足丝绸黄金,向西走到尽头,看看那里有没有能解释‘天幕’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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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永乐十八年的钦天监衙署,此刻乱得如同被飓风扫过。

监正李时勉揪着胡须在观星台上团团转,脚下散落着《大统历》残页与摔碎的浑仪部件。

三天前天幕初现时,

他曾断言“此乃北辰耀辉,主陛下圣明”。

可如今光幕中“宇宙闪烁”的画面,那红色曲线刺得他老眼生疼。

“大人!”

一个年轻博士捧着刻漏跑来,铜壶里的水滴答作响,“午时三刻已到,按您吩咐测算的‘天道灵气脉动’……”

他指着刻漏旁的算筹,声音发颤,“这数目……比《开元占经》里记载的‘五星连珠’还诡异十倍!”

李时勉抢过算筹,只见上面列着一串用筹算符号表示的数字。

那是系统自动将“百分之五的辐射波动”转化为古代计量后的结果。

他猛地将算筹砸在石台上:“荒唐!哪有灵气能让整个‘天’都动起来的?”

“除非……”

他突然噤声,惊恐地望向天空中的光幕。

汪淼戴眼镜的画面正在重播,那副“琉璃片”在阳光下反射的光芒,像极了传说中仙人的照妖镜。

与此同时!

紫禁城奉天殿内正在举行秘密朝会。

朱棣屏退了所有太监,只留下内阁首辅解缙与心腹将领朱能。

殿中炭火盆烧得通红,

却驱不散君臣三人脸上的寒意。

“解爱卿,”

朱棣敲了敲御案上的《皇明祖训》,封皮上“敬天法祖”四字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你说那‘天幕’里的‘死亡倒计时’,会不会……是冲朕来的?”

解缙额头渗出冷汗。

三天前方孝孺被拖走时,天幕恰好显现,民间早已流言四起,称“建文帝怨气召来天罚”。

他定了定神,躬身道:“陛下勿忧。”

“臣夜观《周易》,此‘倒计时’或为‘天道计时’,待三日之期一满,必显祥瑞。”

朱能却按捺不住,手按佩刀沉声道:“陛下,末将以为宁可信其有!”

“那方孝孺虽死,其门生遍布江南,若让他们借‘天幕’煽惑民心……”

他没说完,但朱棣已听懂。

——靖难之役的根基本就不稳,若再被“天罚”的流言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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