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一节:论道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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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陵得道成天师,星河含恨入魔途。

张陵、撒星河等人来到江州与邓训会面后,得知端木莫羡仍未捉到,不禁有些担心。

张陵道:“端木莫羡神通广大。若是让他恢复元气,恐更难对付。”

“师兄放心,端木莫羡被四脚蛇咬伤,恢复往日神采难比登天!”

“哦?此话怎讲?”

“那四脚蛇乃是阿幼朵驯养多年的灵宠,其毒性复杂,至今无药可解。虽要不了他的命,但足以令他痛苦虚弱了!”

孙小满听邓训提起阿幼朵,不禁想起迷心,遂问道:“可曾发现迷心踪迹?”

“管她做什么?!莫提她!”撒星河不悦道。

孙小满被撒星河一吼,顿时有些伤心。见撒星河面色难看,遂忍气吞声不再言语。

张陵心疼孙小满,又不想责怪撒星河,遂转移话题道:“师弟,我等既来,不如帮你捉拿端木莫羡可好?”

还未等邓训开口,撒星河说道:“端木莫羡气数已尽,自有天收。张兄不是要建观布道吗,我们还是赶紧去鹤鸣山吧!”

“师兄要去鹤鸣山?”邓训问道。

“呵呵,是啊。鹤鸣山高耸清幽,仙气渺渺,乃是洞天福地。先秦广成子与本朝周义山都在那里彻悟大道,羽化飞升。我有心在鹤鸣山建立道观,广传道法,教化天下。”

“甚好!甚好!他日我定去鹤鸣山拜访师兄!”邓训见撒星河不愿留下帮忙,亦不想耽误张陵建立道馆,便不再提端木莫羡之事。端木莫羡虽躲过几次追捕,但确实元气大损,已构不成威胁。

众人又叙谈许久。张陵将万魔洞之事告知了邓训,让他帮助追查蜚的行踪。

几日后,张陵、撒星河等人辞别邓训,前往鹤鸣山而去。邓训与李彦及苗人、旁门、巴人继续追捕端木莫羡和刘程。

张陵来到鹤鸣山后,便开始建设道观。

一月有余,道观终于建成。那道观虽不豪华,却显得古朴庄重。道观内幼柏葱葱,随风舞动。里面有几处殿庙,最大殿宇为三清殿,分别供奉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其次是讲经殿和斗姆元君殿。道观门匾之上,有”正一盟威道”五个金色大字,乃是张陵亲手撰写。

“呵!终于建成了!”王长用力一拋,将一把烂扫扔出道观,仰天长啸道。

张陵瞅了一眼王长,并没有责怪于他。王长关键时刻从不懈怠,此时让他放肆一下也无无所谓了。

“师傅,何日焚香告天,正式成立正一教?”赵升问道。

张陵思虑片刻,道:“.....就五月初一吧。”

孙小满一拍脑门,顿觉不妥,道:“太早了吧。还没有请伯父、伯母、龙姑姑和邓将军前来呢?严尊者、强尊者两位老人家也要邀请啊。”

孙小满所说的严尊者、强尊者乃是庄光、强华。因明帝刘庄上位,庄光避其名讳,故改名严光。

张陵轻描淡写道:“无妨。此事并非炫功表德,无须惊动他们。”

“虽不需张扬,但总觉不妥。”百里舞风道。

“你多虑了。各尊长乃是修道之人,自然懂得清净无为、与世无争的道理,断然不会责怪我等的。”

“你们即便不请人来,亦有人会来的。”撒星河说道。

“咦?谁会来?”孙小满见撒星河说话,便急忙追问。撒星河压抑太久了,孙小满想让他说话,以提提他的精神。

“不知道,我只是猜测。”撒星河不耐烦地说罢,拍了拍身上尘土,径直走回房内。

好好的气氛,一下被撒星河给搅了。张陵等人并不气愤,反而更加难过。平日爱开玩笑的撒星河,此时却冰冷抑郁,着实令人难受。

付出的越多,越难释怀。都说性情是骨子里带的,一生难变。但若真的改变,定是遭受了刻骨铭心的刀戮。而这众多尖刀之中,定有情字。

五月初一早,天现异像。旭日东升,万丈光芒照耀四方,将东方天地染得通红。圆月西落,千层余晖萦绕天际,将西方天地映得雪白。

张陵等人正在打扫庭院,突听门外敲击之声。

王长停止劳作,笑呵呵地说道:“哟,撒道长神算啊,果然有人来!”

“走,过去看看。”张陵听罢,急忙与众人前去迎接。

门开两侧,一个白发老者与一位中年壮汉映入眼帘。那老者手持浮尘,头戴法冠,一身黑白道衣绣着金色云纹,显得庄重又威严。而旁边那中年壮汉同样头戴法冠,一身青衣,抱着一金色礼盒端站起老者身后。此二人便是万教混元教主太上老君道德天尊和青然。

张陵自是认识太上老君的,万分惊喜道:“老君在上,请受晚辈一拜!”

“啊?!竟是太上老君亲临?!”孙小满、撒星河等人顿时惊得不知所措,只是两眼直勾勾盯着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慈笑向前,搀起张陵,道:“无须多礼。今日你成立正一盟威道,乃是天地同喜之事,老夫特来道贺!”

“多谢老君,快里面请!”张陵说罢,毕恭毕敬站在一侧为老君带路。

老君在道馆参观许久,不时点头称赞。来到一处山石处,老君停了下来。

“老君,此处有何不妥?”张陵问道。

“甚好。”老君说罢,轻轻一摊手。但见其手中金光盈盈,缓然出现一支阴阳笔。

“咦?这不是我那支笔?”张陵暗自揣测,悄悄摸了摸怀中,发现怀中阴阳笔已不在身上。

老君提笔微笑,隔空在石头书写起来。

不多时,那石头突然金光闪闪,一行鎏金大字赫然出现在石头之上,乃是”道法自然”四字箴言。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君说罢,将手轻轻松开。那阴阳笔立于空中而部落,缓缓消失于无形。

张陵又悄悄摸了摸怀中,发现阴阳笔已回来了。

老君正立于众人面前,庄严说道:“张陵,且听敕封!”

“是!”张陵听罢,急忙俯首跪地。

老君轻摊双手,面前赫然出现一张金黄法旨。老君手持法旨,庄严宣读:“天有正道,地有正德。天降雨露,普润万物;地积厚土,承载众生。今奉天地之命,敕封张陵为天师,赐名道陵。望天师克己守礼,弘扬正道,扶正祛邪。若清平盛世之草芥,幽芳于天下;亦若乌烟乱世之壮士,烈死于阵前。福生无量天尊!”

张陵听罢,庄严三叩首,道:“谨遵法旨!”

老君道:“今将《太上三天正法经》、阳平治都功印赠予你,望你好生使用,造福天下。”

“是!”张陵双手高举,从青然手中恭敬接过锦盒。

礼毕,太上老君轻轻扶起张陵,万分欣赏地说道:“张道陵,道无止境,须以心为眼,勤修不止。前途坎坷,以后会有许多事情宽饶于你,令你难以抉择。但不管怎样,你只需谨记:遵从本心,莫欺自己!”

“是。”张陵毕恭毕敬答道。

“嗯。”太上老君微微一笑,满意点头,接着问撒星河:“撒星河,东阳初升,西月将沉,日月同天,可有所感悟?”

撒星河抬头仰望天空,但见太阳东升之处红霞漫漫,月亮西沉之处天色灰白不定。

撒星河道:“禀老君,日月同是天地主神,各司白天黑夜。能彼此遥望,虽然短暂,应甚是荣幸。”

“嗯,说的好!”老君微笑点头,接着说道:“太阳赐万物以温暖,月亮还天下以清净。然天不容二主,日月同天之日,正是黑白交替之时,是离别,亦是争斗。你若是日月中的一方,会如何抉择?”

“禀老君,撒星河对天道并无不敬之意,不会与天师一争高下的。”

“呵呵,你误会老夫了。我并非怀疑你心胸,只是与你论道罢了。”

“是后生多虑了。我若是日月之一,不知该如何抉择。但我想,若没有强烈的执念,日月定不会争夺黑白的。”

“嗯,说的有理。天师道陵,你怎么看?”

张陵仰望天空,思虑片刻后,道:“日月朝晚交替,各号令天下六时。日月相争本无错,皆因万物所求。若我是太阳,若万物需求宁静,我愿意永不绽放光明;若我是月亮,若万物若需求温暖,我愿意永不与星辰出现。”

“嗯,你说的也不错。”老君点头赞许,接着说道:“日月相争,各为其子民。虽相惜难舍,然终有相争。是非黑白,又岂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明白呢。不管怎样,要做真实的的自己,遵从内心深处的抉择。”

“多谢老君点化!”张道陵、撒星河俯首作揖致谢。

“道法无穷,你等须好生领悟。”太上老君说罢,与青然腾云而去。

张陵、撒星河等人向天俯首作揖,恭敬拜别太上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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