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二节:砍柴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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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道陵成立正一教后,投教者络绎不绝。但张陵深知道法深奥,非良善且有灵性之人不能大彻大悟,遂选拔教徒极其严格。即便是这样,正一教不知不觉间已有三千余教众。

张陵一方面广传道法,另一方面严加追查蜚之行踪,忙得不亦乐乎。

而撒星河不久离开鹤鸣山,整日沉迷于酒色,混迹于花街柳巷之中。他本与张陵齐名,此时若花花公子般现世,风头却更压张道陵一头。只可惜他这风头不是正风,只是被世人嘲笑鄙视的谈资罢了。曾经天真青春少年郎,此时已是风流浪荡子,着实令人痛惜。

张陵、孙小满、李彦等人曾轮番劝说撒星河,都被撒星河阻了回去。众人愈劝,撒星河愈是暴戾,渐渐视众人若仇敌一般。

张陵等人心里难过,但仍不放弃,时不时顶着责骂过去扫撒星河的兴致。撒星河也懒得训斥他们了,索性过几天就换个风花场所,让张陵等人无迹可寻。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了。

一日,撒星河正在花楼寻欢作乐,一青年走了进来。

“这位小哥,这可是风月场所,没钱可不能进来哟,这里的姑娘可不喜欢没钱的主。”老鸨见青年一身旧衣,忍不住嫌弃道。

那青年慌张观望四周,紧张地说道:“我……我找撒星河。”

“他不在这里!你赶紧走,莫耽误我做生意!”老鸨收了撒星河钱财,自然愿意为撒星河遮掩。之前她就曾斥退了王长和赵升,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青年更不在话下了。

“我看到他进去了……”青年嚅嗫道。

“没有,滚!再不走打死你!”

“你……你让他出来我就走!”青年鼓起勇气道。

“来人,给我打出去!”

花楼内突然冲出几个壮汉,将少年拖至门口一顿痛打。

青年双拳难敌四手,一会被打得头破血流,兀自抱头喊叫。

撒星河听到吵闹,以为又是张道陵派来的说客。一般说客前来,虽敌不过老鸨的臭嘴,但没有一个能被揍的。今天这个青年是怎么回事呢?

撒星河好奇,醉醺醺搂着两个姑娘开窗观瞧。见那青年看似毫无还手之力,并非修道之人。

“俏郎君,莫管他。来,继续喝酒啊。”一个花楼姑娘看得不耐烦,开始催促撒星河。

“好的,美人!”撒星河紧搂花楼姑娘入怀,狠狠亲了一口,将酒一饮而尽,道:“此房甚是嘈杂,下次换个僻静的房子!”

“好,好!都依你!谁让你这么迷人呢!”两个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将撒星河团团搂住。

三人关起窗户,继续饮酒作乐。

那青年挨了毒打,不但不走,反而脾气上来,欲硬闯花楼。可想而知,又是挨了一顿毒打。

“烦死了!”撒星河听得不耐烦,猛然推开窗户,隔空将那青年抓进房内。

撒星河将青年扔到地上,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就是撒星河,你找我是寻死吗?!”

青年冷不防被撒星河抓上楼来,又重重摔了一跤,惊讶且疼痛不已,半天才缓过来。抬头见撒星河旁边的两个姑娘衣衫不整,青年羞臊难挡,脸瞬间红了起来。

这青年不是第一个被责打之人,王长、赵升、李彦曾被撒星河修理过好几次。两个花楼姑娘见识过撒星河的手段,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恼怒地盯着青年。

“你们且出去,我看他有何话说!”撒星河对花楼姑娘说道。

“切!”两花楼姑娘不屑一声,扭腰摆臀开门而去。

“说吧,找我做什么?!”撒星河怒气犹在。

“不是我找你,是阿幼朵要找你。”

“阿幼朵?他找我做什么?我跟她有什么关系?瞎操心!”

“阿幼朵未曾多言,只是说跟迷心有关系。”

“迷心?!”撒星河一愣,接着咬牙切齿道:“迷……心……?!!她找我做什么?!嫌我没死透吗?!”

“我只是传话的。阿幼朵说了,你爱来不来,不来就枉活一辈子!”

“切,枉活?!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快活呢?滚开,莫打扰我喝花酒!下次再看到你,定打死你!”撒星河说罢,单手掐起青年,一脚将其踹出门去。

“郎君,莫生气了。来,继续喝酒吧!”门外的两个花楼姑娘见青年离开,立即端酒进去,急不可耐抱住撒星河。

撒星河心里不快,端起酒一饮而尽。接着用力向门一挥,将门严严关闭,继续风流快活起来。

再说那青年见话已传到,便不再纠缠,一人摇摇晃晃走向苗寨。

将近苗寨,突见白影一闪,一人飘至眼前。青年定睛观看,乃是撒星河。

青年见撒星河白衣飘飘,不禁暗自感叹:“早听闻撒星河虽不正经,却深得世间女子喜爱。此时看来,其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确实有过人之处。”

撒星河拦住青年前面,平静地问道:“阿幼朵在何处?我观你一身打扮并非苗人,你为何替她传口信?”

青年此时观撒星河,竟有些仰慕和自卑,嚅嗫道:“我……我是他朋友。她就在前方不远处。”

“劳烦带我前去。”撒星河往旁一挪步,主动让开一条路。

走了不多时,撒星河问道:“苗寨明明是在西边,你为何将我引向东边?”

“阿幼朵就住在这边。”青年头也不回,继续赶路。

“莫要欺骗!否则让你尸骨无存!说实话!”

“阿幼朵是草鬼婆,不能住在苗寨之内。”

“什么?!阿幼朵是草鬼婆?!她之前可不是的。”撒星河听闻,一时不敢相信。阿幼朵乃是凤箫的侄女,此前并不是草鬼婆。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阿幼朵走上这条艰难之路。

“阿幼朵偷练禁忌蛊术,已被凤箫族长赶出苗寨,和族长不再有亲情关系。”

“那她找我做什么?”

“我不知。她说你来了就知道了。”

“好吧。”撒星河不再多问,满心疑惑地随青年赶路。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破旧的茅草屋面前。此处便是阿幼朵的居所了。

“世事难料,想不到曾骄横跋扈的阿幼朵,竟沦落到如此地步!”撒星河不禁感叹。

吱嘎!

门分左右,一妙龄女子挽蛇踱步而出,轻描淡写道:“撒星河,你不是也沦落了吗?”

阿幼朵,竟真的是阿幼朵!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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