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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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咳嗽了两声,同时调整了一下心情,笑容再次挂在脸上:“大家好,欢迎来到剑术协会。”

苏士奕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络腮胡”,这个称呼不错,他决定就此用下去。

苏士奕显然见过他,卢修元估计也见过,伊清则是完全把他当做空气,闭上眼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予理睬。

他一直走到桌子旁边,然后发现这里并没有多余的椅子,于是眼疾手快的卢修元很快就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站到一边。

“不得不说,这个‘自闭症’虽然不怎么爱说话,眼力见倒是还不错,”苏士奕惊讶地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给他打上了不怎么好听的标签,这是他一向的坏习惯,好在他只是在脑子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声音来。

“络腮胡”稍微迟疑了一会,随后走过去坐下,他的坐姿十分标准,完全具有协会里那些高级成员才有的特征,他还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好让自己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至于离得太近。

纾离能够感觉得到,这人是天生的投机者,“笑面虎”一般的性格,看起来友善至极。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新来的这个人说,他说话的时候头不停地晃来晃去,活像是中了邪一般,“弗平,是剑术协会的主席,毋庸置疑,你们当中有些人认识我。”

他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苏士奕。

苏士奕一脸疑惑,几个月前,他还跟主席交谈过,也就是那一次,他被选中成为队长,随后发现了下元界在擂台上死里逃生的纾离,那时,主席的脸上还没有这般多的胡子,头发也没掉光,短短几个月过去,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苏士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要捕捉到一丝熟悉的痕迹,但对方刻意回避他目光的样子就像是三伏天正午时的苍蝇一般利索,了。

“首先,我必须要感谢各位参加这个计划,我代表整个剑术协会,不对,是代表整个皓月国感谢你们,”他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像是在宣读某个名著中的段落一样,很难不然人产生敬意。

但是大家都能听得出这里面的虚伪气息。

“我可从没决定过是否参加,”伊清在心里想,她可不敢说出来,和主席面对面,还是让她老实了不少。

“你们将要接过手的任务,它的困难程度再怎么强调也不为过,毫不夸张地说,整个中元界的和平就掌握在你们几位的手中。”

没有办法,这就是最不应该说出的话,尤其是在这种场合,苏士奕凝视着主席领口上的扣子,他不敢直视主席的眼睛,但他知道对方说话的时候在看着他。

这些话也恰巧不是他想再听见的。

他看了看卢修元,同时尽可能地克制住想要用余光扫视主席的冲动,卢修元的脸白得像是死了好几个月的尸体,每眨一次眼,他的胸膛也会跟着起伏一次,真是奇怪。

他决定看看伊清在干些什么,她倒是没流露出任何一丝紧张感,反而十分淡定地将手中的书翻到下一页。纾离则是一本正经地端坐着,竭尽全力保持身体在呼吸时纹丝不动。

“我本来希望再多计划计划,让你们做一些准备工作,”主席继续说了下去,“可惜目前是没这个机会了,时间不等人,所以你们只能在这条路上凑合着走下去,假如有任何问题的话,我十分乐意解答。”

他依次向每个人点头质疑,自从中元界诞生于世间以来,恐怕也从未有过这样纯粹的安静。

李榆回到家打开门的那一刻,仿佛就是一条即将在沙滩上缺氧而死的鱼回到了水里,但当他走进门却发现一名司法师坐在自己最喜欢的那把躺椅里,椅子后面站满了佩戴着灵符的界兵。司法师摆弄着手里的什么东西,没有起身。

李榆故意发出了一些声音,队长这才将注意力从手上的小玩意上面拉了回来——那是一块小巧精致的玉佩,透着绿色的光泽。

他将玉佩放回口袋,迅速站立起来。

“界师大人,请恕我冒犯,但这是我的使命,请问您是否是敬元殿的非凡界师,李榆大人?”司法师快要将头低到膝盖下面,他双手抱拳举在脑袋前面,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能够跟界师面对面的机会可不多。

“是我,没错,”他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承认,事到如今,继续逃避下去可不是什么好选择,即便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无意冒犯,大人,但我还是要告诉您,您现在已经是被逮捕的状态。”司法师竖起一根手指,界兵们很快跟了上来,但他们的动作有些迟疑,相互交换眼神后才开始行动。

“请你再重复一遍,我没搞清楚状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一名皓月国的司法师,”他将身子挺得笔直,开始背诵,就如同当年在考场上一样,“我有义务向您通知,您有权利向司法大殿提交自己的意见,然后,等待处理结果出来之后,我们会还给您的清白,但在此之前,您需要配合我们的工作。”

李榆盯着对方,感觉到这件事情十分有意思。

“那么,我的罪名是——”

司法师从一个十分厚实的丝绸包里拿出一小瓶药水。

“违反敬元殿规定私藏违禁药水,另外,还有几颗仙丹,同样属于不被允许的那类。”

“这个,”李榆指了指他手上的小瓶子。

司法师点了点头。

“根据敬元殿几位长老们共同制定的规矩来看,这种东西早就应该被销毁。”司法师的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睛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李榆十分确定他在憋笑,从他紊乱的呼吸就能感觉出来。

为了防止他真的会突然笑出声来,毕竟那样的尴尬场合可不是多么好忍受的,李榆假装思考了一会,说道:“可是,敬元殿的炼丹房里,到处都是这种东西。”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也许——”

“但这东西不允许私自带出,”司法师露出狡猾的神情。

“可能是我不小心将这回事给忘了吧。”李榆不清楚到底是谁要陷害自己,几十年来,他连炼丹房的门看都没看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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