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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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里距离驿站还有大约二十里地,直线距离要比这还少上不少,假如没遇上这事的话,现在估计还剩下十里地左右,我们透过窗户也许就能看见驿站的房顶。”李榆说道,他的声音十分细微,话里话外仿佛在征求大家的意见。

“我还在担心一个问题,”纾离摸着下巴思考着,他纠结着要不要将这件事讲出来,他害怕听到否定的回答,那样的话,支撑他继续活下去的希望火光也将彻底破灭,“那东西修好之后,还能再撑上多久,会在我们到达驿站之前再次坏掉吗?”

“完全不用担心,”卢修元胸有成竹地说道,“只要能稍微修一修就行,不用浪费太多时间在那东西上面,能坚持到驿站就好。”

“那我们还有必要去驿站吗?”李榆问道。

“没有趁手的工具,这东西你要怎么修?难道要用手把这几块铁拧到一起吗?”纾离说道,他轻声笑了笑。

“也许真的能做到,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好东西,”苏士奕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偷钻到了马车下面,他扭动着腰将自己从下面拉了出来,双腿一弹就跳了起来,下一秒就站直在众人面前。

“来吧,让我们清点一下现在手上都有些什么,”他像是捡了钱一样开心,真是无厘头,就好像他刚刚收到消息有一只救援队伍正在赶来的路上。

于是,几名走投无路的的剑士,和放弃挣扎的,刚刚被革去身份的界师,还有一名跟着上来的可怜随从,当然,还有那名更可怜的马车夫,他们在冷得空气都要结冰的雪原上面,像是一群疯狂的猿猴一样,开始像摆积木一样凭借着马车底部的碎片。

“好像有办法。”苏士奕说道。

“比方说,我们要怎么做?”

“我刚刚想起来之前见到过一辆十分破旧的运货马车,相信我,那真的是破到不能再破的程度,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会毫不怀疑他会在下一秒就散架,但那东西的确还能走。”

“好吧,你直接说重点好吗?我现在没心思听你写一篇作文,去讲你和那辆马车之间的什么故事。”纾离不耐烦的问道。

苏士奕并没有感到生气,反而继续心平气和地说道:“那辆车的轮轴你猜是什么东西做的?是一根木桩和简陋的拖把棍拼接起来的。”

他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当然,即便是这两样东西,我们现在也拿不出来,但原理肯定是一样的,既然木桩和破拖把棍都能拿来用,那我们也可以。”

他飞快地转动着脑子,想要想起来还有什么东西能拿来替代轮轴。

但他们连一根牙签也没有。

他一只脚踩在已经被踏得脏兮兮的窗台上面,身处两只手扒住马车顶上的凸起,用力一蹬就跳上了马车顶。“有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太阳似乎快要落下去了,那名随从去哪里了,还有车夫?我感觉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俩。”

“谁知道,”纾离说道,他早已忘了还有车夫这个人,但他能够听出有几句话从马车里传了出来,随后他无奈地捂住了脑袋,因为车窗里再次传来了伊清的吵闹声,他已经忍受那姑娘很久很久了,她的嗓音听起来很不高兴,中间穿插着短暂而又傲娇的哼声。

车外变得越来越冷,冰雹变成雪花飘落了下来,天空十分干净,却越来越昏暗。

“我们还是暂时别管他们了,需要我帮些忙吗?”纾离将想要拨开窗帘的手抽了回来。

李榆点了点头,但他们两个只是茫然地看着对方,他不知道接下来第一步应该做什么,但纾离还觉得挺高兴的,也许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他终于可以主动做一些呀有用的事情,而不是一味地看着自己的处境越来越糟。

“我们是不是应该找点工具什么的。”纾离问道,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必须争分夺秒。

“钢混,”苏士奕凑了上来,他指了指马车顶部的货物箱子,负责固定拿东西的架子是由八根钢混组成的,每一根都有手指头粗细。“只能这样了,不过轮轴要粗得多,所以我们得找餐巾纸一类的东西把轴承垫上一垫。”

“还有几个麻烦事,首先是我们要如何在不破坏箱子的情况把钢棍抽出来,其次是怎么把他固定到马车下面,要是我们手上有把锤子,再加上几根不错的钉,事情就会简单许多。

“难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吗?”纾离一脸茫然的问道,“假如真是用手的话,那我还是更倾向于尽早派人先行去驿站。”

伊清将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若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所有人都知道她又要发飙一些真知灼见。“车子里有个这东西?你们没人注意到它吗?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些什么?”她焦急地说道。:

一个长方形的木头匣子,由生长了几十年的梧桐木所打造,一把金光闪闪的锁锁在上面。

“在哪里?”苏士奕的一条腿已经登了上来。

“就在你屁股下面,你要怎么把这东西打开?”伊清抬起头指了指。

”是这个吗?谁把他放上来的。”

“好像一开始就在车上,”伊清透过窗户缝看着外面的人,他们还在努力想办法将车顶上的箱子搬下来。

“太好了,六相教会的马车上面都会带着一个工具箱,我怎么把这一点忘了!”那名神出鬼没的随从的声音把苏士奕吓了一跳。

“好吧,让我们瞧瞧里面都有什么好东西。”苏士奕站直身子,用一只脚保持住身子的平衡,随后将另一只脚高高抬起,将盖子的一半给踩得粉碎,那把锁也掉了下来。

“看起来不怎么样”苏士奕灰心地叹了一口气,他用双手从里面抱出来一大堆绳子,还有一卷很粗但已经有些生锈的铁丝。

纾离也学着他们,弯曲着膝盖爬到马车底下,瞪大眼睛仔细看着受损的部位,那根短轴的横截面上,润滑油像是黑色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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