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虎门青烟(1839年)
广州的夏日潮湿闷热。蛇牡丹站在虎门炮台旁,看着工人们将一箱箱鸦片投入石灰池。海水灌入时,白烟冲天而起,围观百姓发出欢呼。
“先生觉得这烟能飘到伦敦吗?“身旁穿官服的男人问道。
蛇牡丹转身行礼:“林大人英明,此举必震动西洋。“
林则徐捋须微笑:“多亏先生月前预警,我们才能截获这批走私货。“
三个月前,蛇牡丹在珠江口“醒来“,立刻发现自己在清朝。凭借语言天赋和纹身带来的威慑力,他很快混入十三行,发现英国商人正在囤积鸦片。他连夜向林则徐告密,并成为其贴身护卫。
“大人小心!“蛇牡丹突然拔刀,挡开一支从人群中射来的弩箭。
“有刺客!“卫兵们立刻围成保护圈。
蛇牡丹如蛇般窜出,追向码头方向。刺客是个红发洋人,正跳上一艘快船。蛇牡丹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在船启航前抓住了缆绳。
甲板上,两人展开激烈搏斗。洋人掏出燧发手枪的瞬间,蛇牡丹甩出匕首,精准刺穿其手腕。
“谁派你来的?“他将洋人按在船舷。
洋人狞笑:“你们烧掉的每一箱鸦片,都会用大炮讨回来!“
蛇牡丹正欲追问,突然感到后颈一凉。他本能地低头,第二支弩箭擦着头皮飞过。原来船上还有同伙!
混战中,洋人挣脱跳海。蛇牡丹独战数人,最终将他们全部制服。返航时,他望着虎门仍未散尽的青烟,知道鸦片战争已不可避免。但此刻,他胸中涌起与易水边同样的豪情——天地虽大其一人可往。
当夜,他在营帐中写下所见所闻,准备交给林则徐。笔尖刚停,熟悉的眩晕感袭来。他迅速将信件封好,放在显眼处,然后走向海边。月光下,他踏入潮水,在完全消失前,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即将迎来剧变的东方古国...
(第五回)黑蛇白刃(1868年)
京都的冬雨冷得像刀。蛇牡丹跪坐在茶室中,听着屋檐滴水声,手指轻抚放在膝上的打刀。这把刀没有刀镡,刀鞘漆黑如夜——在倒幕派中,他们都叫他“黑蛇“。
“新选组又杀了我们三个同志。“年轻的武士低声报告,“是冲田总司亲自带队。“
蛇牡丹睁开眼睛。三年来,他作为长州藩秘密剑术指导,训练了一批誓要推翻幕府的武士。但新选组,尤其是那个天才剑手冲田总司,始终是最大的威胁。
“准备火枪队。“蛇牡丹站起身,“明天鸟羽伏见之战,必须除掉他。“
“但用枪...这不符合武士道!“
蛇牡丹猛地扯开和服,露出胸前的蛇牡丹纹身。在油灯下,那纹身仿佛在蠕动。“这不是比武,是革命。“
次日黎明,炮火照亮了京都南郊。倒幕军与幕府军在鸟羽街道上厮杀。蛇牡丹戴着黑色面罩,在硝烟中穿行。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惨叫——五个倒幕武士接连倒下,一个白衣剑客如鬼魅般穿梭其间。
冲田总司。
即使咳血(历史记载冲田总司当时已患肺结核),他的剑依然快得惊人。蛇牡丹拔出无镡黑刀,悄无声息地靠近。
“终于来了,黑蛇。“冲田转身,苍白的脸上浮现笑意,“听说你的剑...不像剑。“
蛇牡丹不发一言,突然使出非传统架势——刀尖下垂如蛇头,整个身体诡异地左右摇摆。冲田皱眉,随即闪电般刺出三段突刺。
但蛇牡丹的身体像没有骨头般扭曲避开,黑刀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撩而上。冲田的羽织被划开长长一道口子。
“这不是任何流派!“冲田惊讶地后退。
“这是活着的剑。“蛇牡丹再次攻上。他的每个动作都违背剑道常理,时而如蛇突袭,时而如藤蔓缠绕。二十回合后,冲田的呼吸越发急促,嘴角渗出血丝。
机会来了。蛇牡丹假装踉跄,诱使冲田使出绝招“平刺式“。就在剑尖即将触及咽喉的瞬间,他整个身体后仰几乎贴地,黑刀自下而上直取冲田心窝——
却在最后一寸停住。
“为什么...不杀我?“冲田跪倒在地,咳出一大口血。
蛇牡丹收刀入鞘。“明治时代需要你这样的剑客。“他转身走向炮火更密集的方向,“天地虽大其一人可往...告诉后世这句话。“
当夜,倒幕军大胜的消息传遍京都。而在一条暗巷中,蛇牡丹感到熟悉的眩晕袭来。他最后看了一眼燃烧的幕府军旗,走进雨中,身体逐渐透明...
(第六回)紫色绶带(1920年)
华盛顿特区的监狱臭气熏天。蛇牡丹——现在叫杰克·弗劳尔——把记者证按在潮湿的墙上,透过铁栅栏拍摄里面的情景:三十多名妇女被关在一起,有些人手腕上还戴着紫色绶带。
“再拍就把你也关进来!“狱警挥舞警棍。
蛇牡丹收起相机,却悄悄把一包巧克力塞给最近的女囚。“告诉爱丽丝,明天游行继续。“
回到报社,他连夜赶稿,揭露当局对妇女参政运动者的虐待。三周前,他“醒来“在《华盛顿邮报》的办公室里,发现自己成了调查记者。而此刻,美国正为是否给予妇女选举权争论不休。
次日正午,宾夕法尼亚大道上聚集了五千多名妇女。蛇牡丹挤在最前排,看到瘦小的爱丽丝·保罗举着“立即通过第十九修正案“的标语走在最前。突然,警察骑马冲入人群!
“记者让开!“一个警察挥棍打向爱丽丝。
蛇牡丹箭步上前,用相机挡下这一击,同时一个巧妙的肘击让警察跌落马背。更多警察涌来,他护着爱丽丝且战且退,动作快得不像常人。
“你是谁?“爱丽丝在奔跑中问。
“报道真相的人。“蛇牡丹带她拐入小巷,突然停下——前方是死路,后面追兵已至。
他扯开衬衫露出纹身:“爬上去,翻墙走。“
“那你呢?“
蛇牡丹笑了:“天地虽大其一人可往。“说完转身迎向追兵。
接下来的场面像一场诡异的舞蹈:蛇牡丹在警棍间穿梭,每次看似要被击中时都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同时精准地击打警察的关节处。十分钟后,十二名警察全倒在地上呻吟。
当晚,他拍摄的警察暴力照片登上全国报纸头条。三个月后,当宪法第十九修正案终于通过时,蛇牡丹站在欢呼的妇女群中,感到眩晕再次袭来。他悄悄退出人群,走向波托马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