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本作品2025.05.14修订并续作,长篇变短篇--!
(第一回)航海日志
次日清晨,天空的浓云已散去多时,东升的太阳才划过海岸线努力着炫耀自己的光芒,淡淡微光刺透了白云却没有一丝暖意。飓风过后的大西洋海面还是依旧波涛汹涌,海浪伴随着阵阵的呼啸声时起时伏,一层高于一层,仿佛要喝掉水中的一切生物与船舶,甚至是这处于海天线上的朝阳。对于常在海上的人来说大海的愤怒永远都是可以吞天噬地的!
热带地区是一个热带气旋和热低压频发的地带,它们随着时间增长风力德加强就会滋生为热带风暴,甚至更严重的飓风。但在现如今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它们的在成长的初期阶段就会被各个气象局给锁定,分析、汇总、预报、发图给该范围内的所有船舶。
唯独例外的是昨天距离非洲好望角200海里外的南大西洋东部,一个毫无预兆性无端生起的一个飓风却没有被发现,引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海难,我们的故事也就从这里开始了。
一艘用于打捞作业的巨大工程船和数条白色快艇像几片树叶一样摇摆在波浪中。空中还有俩架搜救用的直升机,巡视着整个海面,则像是秋天即将飘落的枫叶。由于飓风的突然袭击而卷沉了一艘远洋货轮,他们正在打捞沉船也试图着搜救可能幸存的海员。
“德雷克先生,这是一艘长300多米的远洋散货轮,初步认定沉船原因是,船舶强度最差的船中部位当时正好位于涌浪的波峰与波谷之间,瞬间加强了船舶的扭力和剪力,导致船舶在船中部位折断。”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汇报道,他身上已被海浪和雨水给湿透了。
德雷克是一位已年过六旬的老人,典型的西方络腮胡已全部花白,但依旧是肩宽健朗身材魁梧,不难看得出年轻时他是位骄勇善战的军人。生于希腊,现在担任欧盟的海事调查局长官。“现场情况调查的如何”老者问。
“目前在沉船中发现了26具年龄不等的男性尸体,可根据情报部与此轮的船东公司联系,确认船上应该是27名船员。已派潜水员和直升机在附近的海域彻底搜索过了,仍未发现那名失踪者”年轻人继续汇报。
“少一名?难道还活着逃离了?...不太可能,这么大的飓风,母船的都顶不过,救生艇与救生筏更不会有希望了,不淹死也冻死了。...还是遇难者被飓风带走了?....”老长官深思了片刻后又吩咐道:“先派人彻底搜索沉船,找出母船的黑匣子或是其他线索”。年轻的工作人员应声离开。
一个时辰过后,年轻人急匆匆的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本湿透了的黑色文件,“长官,黑匣子已打捞上来,情报组正在回收数据,您看,这是刚刚发现的沉船上的《航海日志》,虽然泡了海水,但是上面记录还是能够看清”。
《航海日志》是船舶每日航行动态、位置信息、海况详情等等的实际记录,也是任何事故与海损后的法律依据;左页记录着航向航速气象等数据资料,右页记录的是每一小时船舶所经的海域甚至详细到了经纬度,此外还有一项重大记事栏,顾名思义是海难、海盗或是人员伤亡等大事件的记载,如有发生由船长亲手记录。
老德雷克接过来《航海日志》,仔细地页页翻看着,最新的记录2014年12月25日,也就是风暴发生的昨日。左页:航向航速不定,恶劣性阴天、无征兆的12级风(西方称飓风,中国称台风),右页:只是GPS每小时的经纬度。但这页的重大记事栏确有着字迹潦草的英文记录,看来是在沉船前匆忙记下的。暗暗的默读起,瞬间将老德雷克带回了昨日可怕的黑暗之中。
(第二回)暗渡陈仓
(以下是《航海日志》重大记事栏的内容:)
[我是本轮的二副,重大记事本该由船长执笔,但此刻他已不在。]
上午本该是我的休息时间,可一阵异样的晃动将我惊醒。窗外,天空像被撕碎的帆布,狂风裹挟着暴雨抽打着舷窗,雷声在云层深处翻滚,仿佛某种巨兽的咆哮。
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简单洗漱后准备去餐厅。奇怪的是,整条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在头顶闪烁,投下惨白的光。船身剧烈摇晃,我的脚步声被钢铁的呻吟吞没,寂静得令人不安。
餐厅里,本该忙碌的厨师和服务生不见踪影,但餐台上却摆着刚做好的饭菜,热气蒸腾,仿佛刚刚还有人在这里。我草草扒了几口,食物滑入喉咙,却像吞下一团空气,胃里毫无实感。
我习惯性摸出香烟,打火机的火苗刚窜起,就被一阵阴冷的风掐灭。寒意顺着脊背爬上后颈,我猛地回头——餐厅通往后甲板的水密门虚掩着,狂风卷着咸腥的海水灌入,在地板上蜿蜒成一条冰冷的蛇。
门外,几名水手正佝偻着身子在船尾甲板忙碌。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触手可及,闪电偶尔劈开黑暗,照亮他们机械般的动作——捆绑、系固,再捆绑、再系固,像一群被上了发条的傀儡。
“喂!情况怎么样?”我扯着嗓子喊,可声音刚出口就被狂风撕碎。没人回头,没人应答,他们只是重复着那些毫无意义的动作,仿佛根本看不见我。
船身猛地一倾,我踉跄着抓住栏杆,指甲深深抠进锈蚀的钢铁。甲板下突然传来一阵哭声——细弱、颤抖,像被掐住喉咙的猫。
是个女孩的声音。
可这船上,全是男人。
我趴下身子,耳朵紧贴甲板。“有人吗?”我吼道。
“救命……”声音从脚下的压载水舱传来,微弱得几乎被风雨淹没。
压载舱本该密封,人孔盖用十二颗螺栓死死拧紧,怎么可能有人进去?我抄起扳手,在暴雨中疯狂拧动螺栓。雨水像鞭子抽打着后背,螺丝一颗颗松动,最后“哐当”一声,沉重的铁盖被掀开。
哭声戛然而止。
我打开手电筒,光束刺入黑暗。舱内空荡荡的,只有铁锈和干涸的泥垢。没有水,也没有人。可刚才的呼救声,分明近在耳边。
“艹……”我骂了一句,随手将人孔盖扣上。螺丝帽滚落进舱内,却迟迟听不到落地的声响,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
我后退几步,浑身发冷。这船不对劲。所有人都不对劲。
我得去驾驶台。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