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底密道惊现妖纹,血脉封印竟有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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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玄的靴底碾过石阶上的青苔,霉味混着铁锈味直往鼻腔里钻。

火折子的光映着两侧壁画,麒麟踏妖的金纹在昏黄中泛着冷意,像在诉说某个被岁月掩埋的惨烈战役。

他攥紧腰间发烫的青铜镜,每下一级台阶,掌心的汗便多一分——这是他第一次离废柴以外的真相这么近。

喀的一声轻响。

他的脚尖磕到石阶边缘一道凸起,借着晃动的火光低头,这才发现青石板上密密麻麻刻满符文。

那些弯弯曲曲的纹路在阴阳眼下骤然发亮,像被点燃的金线,串成一行行晦涩古字。

血祭封印...侯门血脉为锁...陈玄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蹲下身,指尖几乎要贴上石面,封妖王于幽冥界隙几个字刺得他眼眶发酸。

三岁那年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血溅红墙,母亲将他塞进暗柜前,脖颈处闪过的麒麟纹,竟与此刻石阶上的图腾分毫不差。

原来不是天生废柴...他的喉结动了动,昨日被大师兄踹翻的药碗、溅在青石板上的褐色药汁,突然与记忆里的血重叠。是有人用血脉封印锁了我的经脉...他摸着胸口的《血脉封印录》,父母的名字还带着当年的血渍,为的就是让我成为这幽冥界隙的活锁?

石阶下的磷火突然明了几分,像在催促他继续前行。

陈玄深吸一口气,指腹擦过石壁上的麒麟纹,凉得刺骨。

当他的指尖触到最后一道符文时,整座石阶突然震颤,通道尽头的黑暗被撕开一道裂缝——半塌的石殿出现在眼前。

断裂的青铜鼎横在殿中央,鼎身布满蛛网般的裂痕,内里一缕黑气正缓缓盘旋,像条吐信的毒蛇。

陈玄的阴阳眼瞬间刺痛,那黑气里竟裹着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正发出细不可闻的呜咽。

小心!他耳边响起自己的警告,脚步却已向前迈了半步。

黑气突然暴涨!

原本蛇形的气团骤然凝成一道虚影,青面獠牙,利爪直取他咽喉。

陈玄本能地后仰,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火折子啪地掉在地上,幽光骤灭。

黑暗中,他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那虚影划破空气的尖啸。

冷静!他咬着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阴阳眼自动运转,黑暗在他眼中化作灰白,那虚影的动作慢得像放慢的皮影——它爪尖凝聚的妖力呈紫黑色,关节处缠着褪色的红绳,是百年前妖族特有的封印术。

死气逆行...陈玄突然想起密室里玉简上的记载。

他闭紧双眼,逆着《青竹诀》的运转路线引导灵气——原本淤塞的经脉像被热油浇过,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

但下一刻,一股冰凉的气流顺着逆脉直冲丹田,他的指尖竟泛起淡青色的死气。

去!他睁眼,抬手便是一掌。

掌风裹着死气撞上虚影,紫黑色妖力瞬间溃不成军。

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叫,被死气腐蚀成缕缕黑烟,最后噗地散作一团齑粉。

陈玄瘫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却在残烟里瞥见青铜鼎底部刻着的小字——镇北侯陈渊,以血为誓,锁妖王于斯。

父亲...他颤抖着摸向鼎身,指尖刚触到陈渊二字,整座石殿突然亮起幽蓝光芒。

你竟能破了妖主留下的守殿印。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陈玄猛地抬头,残魂的虚影不知何时凝在半空,原本破碎的轮廓竟比先前清晰十倍,连眉骨处的刀疤都能看清——那刀疤从左眼尾斜贯到下颌,像道狰狞的蜈蚣。

千年了...残魂的目光落在陈玄眉心,那里正隐隐泛着金芒,镇北侯的血脉,终究还是醒了。

残魂的声音像锈铁刮过石磨,在陈玄耳边炸开时,他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

指尖无意识地抠进掌心,指甲几乎要掐出血来——赵元清,那个总端着副道貌岸然模样、每次经过他身边都要皱眉的青竹观副掌教,竟与灭门血案有如此深的纠葛?

赵...赵元清的先祖?陈玄喉咙发紧,三年前在观里药堂当杂役时,他曾见过赵元清替大长老疗伤。

那人指尖凝着淡青色灵气,温声安慰着痛得直抽气的大长老,可转头就把他刚晒好的药材踢得满地都是,说废柴连晒药都晒不利索。

此刻回想那副伪善面孔,胃里突然泛起酸意。

残魂飘近两步,破碎的衣摆扫过陈玄肩头,带起一阵阴寒:当年镇北侯府血洗之夜,赵家家主赵鹤年持锁魂钉潜入内院。

你母亲以本命精血封了你的血脉,他便在你经脉里下了双重封印——一层锁生机,一层引死气。它指节叩了叩陈玄胸口,你以为自己天生废柴?

不过是赵家人怕你血脉觉醒,坏了他们的局。

陈玄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疼意反而让脑子更清醒。

他想起上个月赵元清突然说要考验他,派他去后山采百年青竹根——那片林子他早用阴阳眼探过,林中有妖修设的幻阵。

要不是他偷偷逆练《青竹诀》引动死气破了幻雾,此刻怕是早成了妖修的补品。

原来从那时起,赵元清就在试探他的血脉是否松动?

轰——

石殿顶部簌簌落灰,打断了陈玄的思绪。

残魂的虚影突然剧烈波动,像被风吹散的纸人:不好!

那赵元清动了手脚!

与此同时,青竹观最高处的清云阁内,赵元清正将暗红色令牌按在书案上。

檀香缭绕中,令牌表面浮起细密的血纹,与千里外密殿地面的妖纹遥相呼应。

孙烈垂手立在一侧,喉结动了动:师叔,那陈玄若真觉醒血脉...

觉醒才好。赵元清的拇指缓缓划过令牌上的兽首纹路,眼底的贪婪几乎要漫出来,当年赵鹤年没能取到镇北侯的完整血脉,只得了半块锁妖碑。

现在这小子替我们探了密道,破了守殿印,等他血脉完全苏醒......他抬眼看向窗外阴云,妖主的封印松动百年,正需要新鲜的侯府血脉做引子。

到时候......

啪!

书案上的青铜烛台突然炸裂,蜡油溅在孙烈手背,疼得他缩了下手指。

赵元清的笑容僵在脸上——令牌的血纹突然扭曲成蛇形,连带着他掌心都渗出细血珠。那小子......他咬牙捏紧令牌,竟能引动血脉反噬?

密殿中,陈玄的手掌正按在残碑上。

残碑表面的麒麟纹突然活了过来,金红两色光流顺着他的手臂窜入体内。

原本淤塞的经脉像被火舌舔过,疼得他额角青筋暴起,可更让他心惊的是——那股炽热里竟混着一丝熟悉的冷意,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塞进他暗柜时,落在他后颈的泪。

是血脉......在共鸣。他咬着牙闷哼,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穿玄色铠甲的男人将他举过头顶,银枪挑落漫天箭雨;穿绣金霞帔的女子握着他的小手,在沙盘上画玄字;还有那夜红墙下,母亲扯开衣领,露出与残碑上一模一样的麒麟纹,血珠滴在他眉心......

咔嚓!

一声脆响惊得陈玄睁开眼。

地面的青石板裂开蛛网纹,血色妖纹如活物般顺着裂缝攀爬,所过之处,石壁上的麒麟纹竟开始剥落。

他能清晰听见妖纹里传来的低吟,像无数人在同时念诵某种咒语,其中夹杂着赵元清的声音:启......

赵元清!陈玄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青铜鼎上。

鼎身的裂痕里渗出更多黑气,那些扭曲的人脸突然同时转头,目光死死锁在他眉心——那里的金芒比之前更盛,正随着血脉的波动明灭。

残魂的虚影此时只剩半张脸,却仍在尖叫:快退!

这是血引阵!

赵元清要用你的血脉唤醒妖主!

陈玄的指尖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青铜镜。

镜子突然发烫,烫得他几乎握不住。

阴阳眼自动运转,他看见血色妖纹里缠着无数根细如发丝的红线,每根线的另一端,都系着赵元清书房里那枚暗红色令牌。

原来从孙烈监视他开始,从他被派去后山采青竹根开始,赵元清就在布这个局——用他的血脉做钥匙,打开妖主的封印。

想拿我当活祭品?陈玄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

他想起被师兄弟踹翻的药碗,想起哑婆婆偷偷塞给他的甜枣,想起母亲留在《血脉封印录》上的血渍。

喉间的腥甜涌上来,他却笑得更凶,做梦!

他猛地咬破舌尖,血珠溅在残碑上。

金红色光流骤然暴涨,顺着他的经脉直冲丹田。

原本淤塞的地方发出噼啪轻响,像是冻了千年的冰层终于开始碎裂。

与此同时,地面的血色妖纹突然一顿,仿佛被什么力量强行扯住了蔓延的势头。

陈玄的眉心渗出一滴金血,落在手背。

他盯着那滴血,瞳孔骤缩——那滴金血里,竟映出另一张脸,与他有七分相似,却带着三分他从未有过的冷肃。

父亲?他低声呢喃。

密殿的震动突然加剧,头顶的石屑如暴雨般落下。

陈玄踉跄着扶住残碑,却在此时,体内传来异样的灼痛——那不是血脉苏醒的热,而是一种被强行牵引的疼,像有只无形的手,正攥着他的血脉往某个方向拽。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半枚麒麟纹,与残碑上的图案严丝合缝。

而在麒麟纹的中心,一丝几乎不可见的黑丝,正顺着血管,缓缓爬向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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