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傀儡围攻,无归崖真相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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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玄的后槽牙几乎要咬碎。

青铜傀儡的淬毒尖刺离他咽喉只剩三寸,暗红瞳光在霉暗中跳动,像极了血瞳子那只渗血的左眼。

更令他脊背发凉的是,四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咔嗒声——丹房夹层的每个角落都有锈迹剥落,十数尊半人高的傀儡正从阴影里爬出,关节处的暗紫丝线随着动作渗出黑血,缠在丝线上的妖丹泛着幽光,将空气染得黏腻腥甜。

观主说过这些傀儡是护观的。陈玄喉结滚动,逆练的灵力在指尖凝成冰珠。

他能通过阴阳眼看见,每尊傀儡的生机值都被黑紫色雾气笼罩,原本应该稳定的符阵纹路正以诡异的频率扭曲,现在倒成了索命的。

最近的傀儡已举起尖刺,金属摩擦声刮得耳膜生疼。

陈玄突然注意到,当这尊傀儡转向他时,右侧那尊傀儡的红瞳明显迟滞了半息——它们的动作虽快,感应却像被什么东西割裂了。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左手死死攥住玉简,右手悄悄摸向腰间那枚紫心莲子壳——哑婆婆塞给他时说关键时能挡三灾,此刻莲子壳正贴着皮肤发烫,像在回应他的念头。

试试。陈玄猛地矮身,避开尖刺的同时撞向左侧墙壁。

傀儡的淬毒尖刺噗地扎进砖缝,锈屑簌簌落在他后颈。

他借势翻滚,故意撞响墙角的破铜灯盏。

果然,左侧那尊傀儡的红瞳瞬间转向声源,而右侧那尊的动作慢了一拍——它们之间存在感应盲区!

就是现在!陈玄咬着牙爬起,逆练的灵力如寒流般窜上右臂。

他抄起地上半块断砖,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左侧傀儡的后颈。当的一声脆响,傀儡的头颅猛地偏转,尖刺竟不受控制地扫向右侧同伴。

两尊傀儡的尖刺重重相撞,金属摩擦迸发的火星溅在暗紫丝线上,黑血滋啦作响,妖丹表面裂开蛛网纹。

更多!陈玄的呼吸几乎要凝成白雾。

他踢飞脚边的陶瓮,碎片飞溅的瞬间,三尊傀儡同时转向。

他盯着它们转动的红瞳,精准抓住其中两尊的动作差——东边那尊抬臂时,西边那尊的关节还卡在半空中。

陈玄深吸一口气,逆练的灵力在脚底凝成冰刃,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窜向两尊傀儡的空隙。

淬毒尖刺擦着他左肩划过,在衣物上留下焦黑痕迹。

陈玄撞开最后一道傀儡防线时,后背重重磕在丹房木门上。

门闩咔地断裂,月光混着血瞳子先前撞开的观门巨响涌进来。

他借着月光瞥见,丹房外的庭院里,二十余尊傀儡正从各个偏殿爬出,红瞳连成一片,像极了一张铺天盖地的血网。

不能恋战。陈玄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攥紧玉简的手几乎要掐进肉里。

他想起老观主临终前塞给他的刻字碎砖——观后老槐,根下藏钥,更想起哑婆婆总在他练剑时轻声哼的民谣:无归崖上雾,藏着旧人骨。

此刻血瞳子的脚步声还在观外轰鸣,傀儡群的齿轮声却已近在咫尺,他唯一的生路,是老观主用命换来的无归崖。

陈玄发足狂奔。

青竹观的青石板被他踩得噼啪作响,穿过演武场时,他瞥见赵元清的偏殿还亮着灯,窗纸上映出一道负手而立的影子——那是现任观主,却在血瞳子血洗山门时连半片瓦都没掀。

陈玄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逆练的灵力突然在丹田翻涌,他跑得更快了,像一道裹挟着风的影子。

出观门时,山风卷着腥气扑面而来。

陈玄望着远处被雾气笼罩的悬崖,终于看清了岩壁上斑驳的三个大字:无归崖。

传说这里是仙人坐化之地,可此刻在阴阳眼下,崖顶的雾气里翻涌着若隐若现的金纹,像极了某种被封印的阵法。

他摸出玉简,金色符文与崖顶金纹产生共鸣,掌心传来灼烧般的刺痛——这是老观主说的血脉引。

陈玄攀着野藤爬上崖顶时,后背的冷汗已浸透衣物。

雾气在他脚边翻涌,隐约能看见半座被苔藓覆盖的山洞。

洞前石碑上的刻痕让他呼吸一滞:镇北遗脉,勿忘血仇。八个字深深刻进岩石,笔画里还凝着暗红的锈迹,像极了干涸的血。

镇北侯...陈玄的喉咙发紧。

他记得前世偶尔听见的传闻,三十年前镇北侯满门被灭,连血脉都被斩尽——可此刻石碑上的遗脉二字,像一把重锤砸在他记忆深处。

他颤抖着将手掌按在石碑上,逆练的灵力突然如沸水般翻涌,石碑下的泥土簌簌裂开,露出半块刻着镇北侯家徽的青铜钥匙。

山洞里的霉味比丹房更重。

陈玄举着从怀里摸出的火折子,微弱的火光映出洞壁上密密麻麻的阵纹——那些纹路不是刻上去的,而是用某种泛着金光的液体画就,此刻正随着他的靠近缓缓发亮。

他将青铜钥匙插入洞中央的石台中,阵纹突然连成一片,地面浮现出一幅流转的光幕,像一卷被风吹开的画轴。

画面里,一座雕着镇北侯家徽的祠堂中,一位身穿灰袍的老妇人正跪在灵位前。

她的背有些佝偻,却将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声音沙哑却清晰:镇北侯大人,老身虽不能言,却必以命护此子周全。

他经脉淤塞是因血脉封印,待时机一到...定不负所托。

陈玄的火折子啪嗒掉在地上。

他望着画面中老妇人耳后那颗朱砂痣——与哑婆婆耳后那颗一模一样。

山风突然灌进山洞,吹得光幕泛起涟漪,老妇人的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却让陈玄看清了她眼角的泪痣——和每天清晨在他粥里多放半勺米的哑婆婆,分毫不差。

洞外传来傀儡群的齿轮声,陈玄却听不清了。

他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像擂响的战鼓,一下下敲打着某个被封印多年的真相。

陈玄的手指深深抠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肤。

光幕里老妇人磕头时,后颈被香灰蹭出的淡红痕迹,与哑婆婆每日替他缝补道袍时,因视力衰退总在指尖留下的针孔,重叠成一片模糊的影子。

他想起上个月淋雨发烧,哑婆婆半夜摸黑去后山采艾草,回来时脚踝肿得像发面馒头,却笑着说踩了块湿石头;想起每次被师兄们踹翻饭盆,哑婆婆总在他蹲在灶房啃冷馍时,把热乎的糖糕塞进他怀里,说观里的猫都挑肥拣瘦,小玄可不能饿肚子。

原来...原来这些不是巧合。陈玄喉结滚动,喉咙像塞了团浸了醋的棉絮,又酸又胀。

光幕里的老妇人突然抬头,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穿透画面,仿佛能看见千年后的他。

陈玄猛地后退半步,后腰撞在冰凉的石壁上——那眼神与哑婆婆每日清晨扫院时的目光一模一样,温和里藏着刀刻般的坚定。

洞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

陈玄的瞳孔骤然收缩,逆练的灵力瞬间涌遍全身。

他反手按住腰间紫心莲子壳,摸到壳上凸起的纹路正随着心跳发烫——这是危险临近的征兆。

那废物不可能跑远!赵元清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顺着山风刺进山洞。

陈玄贴着石壁缓缓蹲下,看见三团黑影从雾气里钻出来:为首的玄色道袍上绣着青竹观主纹,正是赵元清;左右两个弟子腰间挂着观中特有的青铜铃铛,是他最器重的心腹风刃周平、锁魂李九。

观主,这山洞的阵纹...李九伸手去碰洞壁,指尖刚触到金光流转的纹路,整个人突然被弹飞,后背重重撞在洞外的石碑上,咔嚓一声,石碑上镇北遗脉的遗字被撞掉半块。

赵元清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猛地扯住周平的衣领,将人拽到面前:不是说无归崖的封印早被当年那场大火烧没了?周平的喉结上下滚动,额角的冷汗滴在赵元清的玄色衣袖上:弟子...弟子也是听前任观主说的

前任观主?赵元清突然笑了,笑得眼角的细纹都堆成了刀疤,老东西死得倒及时,把烂摊子全甩给我。他抬手拍了拍周平的脸,指腹却重重碾过对方的人中,去,把洞底那堆破石头全翻过来,我就不信那废物能把东西吃进肚子里。

陈玄蜷在洞口右侧的石缝里,能清晰看见赵元清腰间悬挂的玉牌——正是当年老观主临终前攥碎的半块青竹令。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替哑婆婆送药去观主偏殿时,曾瞥见赵元清在密室里烧什么东西,火光映得他脸上忽明忽暗,嘴里念叨着镇北余孽...血脉封印...不能留。

咔嚓!周平踹翻了洞中央的石桌,石屑飞溅中,陈玄藏在桌下的火折子被踢了出来。

赵元清的目光瞬间扫过来,陈玄甚至能看见他眼底跳动的阴毒——那是他第一次在赵元清脸上看见不加掩饰的杀意。

在那儿!李九踉跄着扑过来,陈玄却早有准备。

他反手甩出紫心莲子壳,壳上的金纹突然绽放出刺目强光。

李九被晃得捂住眼睛,陈玄趁机撞开洞口的石堆,顺着野藤滑下崖壁。

山风灌进他的道袍,他听见赵元清的怒吼穿透雾气: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玄在崖底的灌木丛里滚了两圈,这才敢抬头。

月光下,无归崖的轮廓像柄倒插的剑,而他怀中的青铜钥匙正贴着心口发烫。

他摸出老观主留下的碎砖,砖上根下藏钥的刻痕与崖顶山洞的阵纹重叠——原来老观主早就算到这一步,就算自己死了,也能引着陈玄找到真相。

哑婆婆...陈玄攥紧钥匙,指节泛白。

他想起光幕里老妇人说他经脉淤塞是因血脉封印,终于明白为何自己逆练《青竹诀》时,总感觉有股力量在经脉里跟他较劲——那不是淤塞,是封印!

是为了保护他不被妖魔察觉血脉的封印!

怀中的令牌突然震动。

陈玄摸出来一看,原本暗淡的表面浮现出一行新字:哑婆非敌,但她所知之事,远比你想像更深...字迹刚显完,令牌叮地坠地,在石头上磕出个小坑。

陈玄盯着那行字,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哑婆婆明明只是个扫地的杂役,怎么会知道镇北侯的秘密?

她耳后的朱砂痣,真的只是巧合吗?

洞外突然传来刺耳的齿轮声。

陈玄猛地转头,看见崖顶的雾气里,两尊青铜傀儡正顺着他滑下的野藤攀爬,暗红瞳光像两团跳动的鬼火。

更令他心寒的是,其中一尊傀儡的后颈,赫然嵌着半块青竹观的弟子玉牌——那是上个月被赵元清派去后山采灵药,至今未归的三师兄的东西。

清除程序...启动。傀儡的喉咙里发出机械的嗡鸣,右眼的红光突然转为幽蓝。

陈玄看着它们关节处渗出的黑血,突然想起老观主曾说过,青竹观的傀儡阵最忌血祭——难道赵元清为了激活傀儡,用弟子的血养了妖丹?

山风卷着腥气扑面而来。

陈玄攥紧钥匙,朝着幽冥渊的方向狂奔。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哑婆婆的秘密、赵元清的阴谋、血脉的封印,还有即将降临的妖魔祸世,所有的线头都在他手里,而他要做的,是把这些线头拧成一把最锋利的剑,刺进所有阴谋的心脏。

身后,青铜傀儡的齿轮声越来越近。

其中一尊傀儡的右眼突然泛起红光,机械音变得尖锐:目标锁定...清除...清除...陈玄跑得更快了,逆练的灵力在丹田翻涌成海。

他知道,今晚之后,青竹观的废柴道童将永远消失,而真正的镇北遗脉,将带着所有被埋葬的真相,踏破这末法时代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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