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皇宫密道现杀机,阴阳眼窥破暗影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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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卷着宫墙灰屑扑在陈玄面上,他足尖点过琉璃瓦当,黑袍下摆扫落一串碎冰,眨眼已隐入御花园的梅树阴影里。

怀中那卷染着白无命血渍的《边疆密录》硌得肋骨生疼,更烫人的是镇北令——自他跃出天机阁那一刻,这枚祖传玉佩便似吞了炭火,贴着心口的皮肤灼得发红。

还不肯消停?陈玄低哼一声,指尖隔着布料按住镇北令,却见暗金色符文突然从玉佩背面渗出,在夜色里拉出一道淡光,竟直指向太液池方向。

他瞳孔微缩,喉结动了动——这是自阴阳眼觉醒以来,镇北令第一次主动指引方向。

绕过九曲回廊时,巡卫的灯笼光在身后忽远忽近。

陈玄贴着汉白玉栏杆猫腰疾行,待转过最后一株老槐,太液池的寒雾便裹着他的鞋袜。

月光漫过池面,照见岸边立着块半人高的古碑,碑身爬满青苔,归墟二字却像用刀剜进石里,笔画间还凝着未散的灵气。

他伸手抚过碑面,指尖触及某处时突然一顿——那是道比发丝还细的缝隙,若不是逆练青竹诀后五感锐化,根本察觉不到。

阴阳眼悄然睁开,眼前的石碑瞬间褪去表象:青苔下隐着北斗七星阵图,缝隙里渗出的幽蓝灵气正汇成箭头,直指地下。

好个藏得深的。陈玄扯了扯嘴角,袖中指尖凝聚一道青竹诀气劲,顺着缝隙轻轻一挑。

石屑纷飞间,整座碑身竟像活物般向后翻转,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黑洞。

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他摸出火折子晃亮,只见洞壁嵌着的夜明珠次第亮起,照出向下延伸的石阶。

密道里的空气比外头更冷。

陈玄刚踏上第一级石阶,脚边突然腾起黑雾,三具青面厉鬼从雾中扑来,指甲尖泛着淬毒的幽绿。

他不闪不避,阴阳眼扫过的刹那,鬼物轮廓骤然模糊——不过是用腐鼠血混迷魂香布的幻阵。

右手成爪抓向最前那只鬼,果然触到一片空荡,反手拍出的青竹劲气却结结实实撞在右侧石壁上。

当啷!

金属摩擦声炸响,数支淬毒弩箭从被气劲震开的暗格里射来。

陈玄旋身贴墙,弩箭擦着他耳际钉入石阶,尾羽还在颤动。

他盯着墙上新出现的八卦图,忽然笑了——这密道的机关竟分内外两层,幻阵引他暴露位置,真杀招藏在阵眼石格里。

第三层机关更棘手。

陈玄行至转角,眼前突然出现二十七个一模一样的石门,每个门后都传来熟悉的呼唤:阿玄,娘给你煮了糖粥、玄儿,来爹背上。

他脚步微顿,喉结剧烈滚动——那是他被抹去的记忆里,父母最后的声音。

假的。他咬着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阴阳眼的冷光刺破幻象。

二十七个石门同时坍缩,露出中间真正的通道,而两侧墙缝里,正缓缓渗出碧色毒液。

陈玄逆运青竹诀,淤塞的经脉像被热油浇过般刺痛,却也让他的感知突然拔高——他甚至能听见毒液在石缝里滋滋腐蚀的声响。

他贴着墙根猫腰疾走,指尖在石壁上摸索,终于触到块微微凹陷的砖。

运力一按,整面墙突然下沉半寸,毒液顺着新出现的沟壑流进暗渠。

陈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这才发现密道地面不知何时多了具倒伏的尸体。

那是具龙鳞卫,甲胄上的金漆已经剥落,胸口却还凝着未散的灵气——一道三寸长的刀痕,从左肩斜劈至右腹,切口整齐如纸裁,正是三十年前镇北军独有的断云斩。

陈玄的呼吸骤然粗重,蹲下身时膝盖撞在石阶上也浑然不觉。

他指尖轻触刀痕,残留的气劲顺着指腹窜入经脉,竟与他体内逆练的青竹诀产生共鸣。

镇北军......他喃喃自语,镇北令在怀中烫得几乎要烧穿布料。

记忆碎片突然涌来:火光照亮的甲胄、父亲染血的手掌按在他后颈、玄儿,跑的嘶吼——这些被抹去的画面,此刻竟随着刀痕里的气劲,一寸寸撕裂他的意识。

砰!

闷响惊得陈玄抬头。

不知何时,密道已到尽头,一座两人高的石门横在眼前。

门身刻满镇魔纹,中央嵌着枚龙形凹槽,槽底泛着幽蓝的光,像极了镇北令背面的符文。

陈玄站起身,伸手触碰凹槽边缘,指尖刚碰到石面,整座石门突然震颤,龙形凹槽里竟渗出一缕灵气,缠上他的手腕。

这是......他望着那缕灵气,突然听见石门后传来若有若无的轰鸣,像是千万人在呐喊,又像是巨兽在低吟。

镇北令在怀中剧烈震动,他甚至能听见玉佩内部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像是某种封印,正在被强行打开。

陈玄深吸一口气,将《边疆密录》和龙鳞卫的刀痕记忆仔细收进怀中,目光死死锁着石门中央的龙形凹槽。

他知道,自己离镇北侯灭门的真相,离九幽深渊的秘密,只差这最后一步。

夜风穿过密道入口灌进来,吹得他额前碎发乱飞。

陈玄伸手按住镇北令,感受着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在体内翻涌,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这一次,他不会再被任何人的阴谋困在局里。

石门后的轰鸣越来越清晰,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

龙形凹槽里的幽蓝光芒大盛,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满是机关与残骸的密道墙上。

陈玄指尖扣住镇北令边缘,掌心的汗渍在玉佩表面洇出淡痕。

石门上的龙形凹槽正泛着幽蓝微光,与玉佩背面的暗金符文形成某种共鸣,他甚至能听见自己脉搏与凹槽内灵气共振的嗡鸣。来了。他喉结滚动,将镇北令轻轻按入槽中。

接触的刹那,两股力量在石与玉间相撞。

镇北令骤烫如熔铁,陈玄咬着牙未松半分,暗金符文如活物般从玉佩中窜出,沿着凹槽纹路爬满石门。咔——石屑簌簌坠落,石门中央裂开一道细缝,霉腐气息混着某种陈久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门内景象让陈玄瞳孔骤缩。

这是座半环形祭坛,石壁上刻满镇北侯府的战功铭文:破北戎三十城斩妖将血穹护大凉子民于九幽之下,最里侧的族谱碑上,陈战二字被刻得极深,那是他记忆里父亲的名字。

而正中央的青铜镜,镜面蒙着层薄灰,却清晰映出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月白道袍,眉峰如刃,正是他在阴阳眼觉醒时见过的前世模样。

怎么会......陈玄踉跄半步,指尖几乎要触到镜面。

镜中身影突然抬眼,与他隔着千年时光对视。

他的太阳穴突突作痛,被抹去的记忆如潮水倒灌:火海中父亲将他塞进暗格,母亲用镇北令封了他的灵脉,玄儿,活过今夜的哽咽还在耳畔,可镜中人分明比记忆里的自己更成熟,更冷硬。

啪!

破空声从后颈袭来。

陈玄本能旋身,青竹诀气劲凝成屏障,却见三道白影从祭坛四角的暗格里窜出——白无命手持血色令牌,玄色大氅被灵气掀得猎猎作响,左手指甲已化作青黑毒刃,右掌浮着团幽绿蛊虫。陈小友好兴致。他阴恻恻笑,你以为能活着走出天机阁,就能翻了大凉的天?

陈玄退至铜镜前,阴阳眼在眼底翻涌。

他看清白无命脚下的八卦隐纹——这是用活人血画的幻阵,四个角落的暗格里还藏着三具傀儡,真正的杀机在白无命左手的毒刃。你跟踪我?他指尖在袖中掐动法诀,逆练的青竹诀在经脉里横冲直撞,痛得他额头青筋暴起。

从你摸进密库偷《边疆密录》时,本座就在等这刻。白无命甩动血色令牌,祭坛内瞬间腾起黑雾。

陈玄眼前一花,左右突然出现十个白无命,个个挥着毒刃扑来。

他闭紧双眼,阴阳眼的冷光却穿透眼皮——所有幻影的灵气流动都指向西北角那具傀儡,而真正的白无命,正贴着地面爬向他的脚踝!

封魔符!陈玄大喝,右手甩出张黄符。

符纸在半空炸成金芒,精准罩住西北角的傀儡。

幻影瞬间溃散,白无命的冷笑戛然而止,他刚要变招,陈玄已逆运青竹诀到极致,淤塞的经脉咔嚓一声裂开道细缝,磅礴灵气如决堤洪水涌入手掌。

他反手按在铜镜上,镜面折射的金芒与体内灵气相撞,竟在身侧凝出个与他一模一样的幻影。

上当了!白无命瞳孔骤缩。

他的毒刃刺穿幻影,陈玄却从另一侧欺身而上,右掌凝聚的青竹劲气裹着镇北令的暗金光芒,结结实实拍在白无命左肩。咔嚓一声骨裂,白无命被震得撞在石壁上,嘴角溢出黑血——那是他为防反噬提前种下的蛊毒。

你......他踉跄着要掏解药,陈玄已抬脚踩住他手腕。《边疆密录》里写的没错,国师府养的蛊,最怕镇北令的正气。陈玄扯下他腰间的储物袋,目光扫过石壁上突然亮起的新刻字迹:归墟之下,镇北之魂未灭。

走!白无命突然暴喝,储物袋里窜出团黑焰。

陈玄松手后退,再抬头时,白无命已撞破祭坛顶的石砖逃了出去。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刚才逆练青竹诀震伤了内腑),转身看向铜镜。

镜面上的灰雾不知何时散尽,映出的不再是他的前世,而是个身披镇北侯玄铁重甲的男子。

那男子眉目与陈玄有七分相似,眉间有道刀疤从左眉斜贯至右颊,手中长枪裹着暗金灵气,枪尖正指着陈玄的心脏。父亲?陈玄喉头发紧。

他记得老哑婆婆说过,镇北侯陈战三十年前就被灭门,尸骨无存。

可镜中男子的战甲纹路,分明与他在龙鳞卫尸体上看到的断云斩刀痕同出一脉。

铜镜突然泛起涟漪,男子的身影竟缓缓抬起长枪。

陈玄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枪尖指向的不是他,而是祭坛深处的地面——那里有块青石板微微凹陷,缝隙里渗出的灵气,与镇北令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夜风从白无命撞破的窟窿灌进来,吹得族谱碑上的灰尘簌簌掉落。

陈玄望着镜中持枪的身影,忽然听见极轻的咔嚓声——是镇北令,在他怀中裂开了道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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