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秘境灵泉悟逆诀,阴阳眼破封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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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玄的布鞋碾过断魂崖底的碎石时,晨雾正顺着山壁往下淌。

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腰间的归元令,那枚青铜令牌贴着皮肤发烫——这是他昨夜假死时,故意让尸体坠崖前,用灵力震碎的分身残留,此刻正指引他往秘境最深处去。

到了。他停在一丛野竹前,竹枝分开的瞬间,半人高的青石碑赫然入目。

碑身爬满的古篆在阴阳眼下泛起金纹,像被风吹动的麦浪。

陈玄跪坐于地,掌心按在碑面,残留的灵力顺着掌纹渗进去,指尖立刻传来刺痛——那是古篆在抗拒外来者。

逆脉...通天。他闭起眼,将《逆脉通天诀》的口诀在识海过了三遍。

丹田处那缕归元灵力突然活了,顺着被震断的右肩骨旧伤游走,在经脉里撞出细碎的光。

阴阳眼再次睁开时,碑面的古篆竟开始流动,原本生硬的笔画连成线,在半空勾勒出另一段文字:逆者非反,乃重构也。

陈玄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想起从前在青竹观,大长老指着他的经脉图冷笑:这淤塞的死脉,就是倒着练《青竹诀》也通不了。可此刻他看见自己的经脉在阴阳眼里亮如星轨——那些被视作死穴的淤塞处,正随着重构二字,裂开蛛网状的光缝。

原来不是倒行,是...换条路。他低笑出声,指尖无意识地抠进石缝。

山风卷着晨雾掠过后颈,带来一丝腥甜。

陈玄的笑猛地凝在脸上——那是血锈味,混着蛇毒的腥。

影蛇。他咬牙吐出这个名字。

昨夜假死时,他故意在尸体心口留了道血窟窿,就是算准影蛇这种追踪者会验伤。

可对方显然没信透,此刻正带着人从谷口往深处搜。

沙沙——

碎石被踩碎的声音由远及近。

陈玄迅速收敛灵力,连呼吸都压成蚊鸣。

他摸到腰间的陶瓶,那是老猎户送的迷魂香,此刻瓶颈已被掌心的汗浸得发滑。

反手甩出三枚香丸的瞬间,他想起哑婆婆教他的隐气诀,舌尖抵在上颚,将生机波动往丹田压——像把火苗捂进灰里。

山洞的缝隙外,影蛇的蛇形软鞭扫开一丛灌木。

他裹着玄色劲装,眼角的蛇鳞刺青随着眯起的眼尾颤动:搜仔细了,那小废物能从坠崖活下来,必是躲在这附近。

蛇爷,这谷底就剩个破山洞。身后的修士踢了踢脚边的野竹,要不我放把火?

蠢货。影蛇反手甩了他一巴掌,指腹抹过软鞭上的毒囊,火会惊了灵气,他要是在修炼...他突然顿住,蛇瞳死死盯着陈玄藏身的山洞。

陈玄贴着洞壁的背沁出冷汗。

他能看见影蛇的蛇鳞刺青在阴阳眼下泛着幽蓝——那是剧毒入体的征兆。

此刻对方的视线正穿透晨雾,像两把淬毒的刀,割在他藏身处的岩壁上。

走。影蛇突然甩了甩软鞭,转身往谷口去,先封了出口。

等毒雾漫进来,他就算藏得再深,也得喘第一口毒气。

脚步声渐远时,陈玄才敢松开攥紧的陶瓶。

瓶身已被捏出几道裂痕,迷魂香的气味混着他急促的呼吸,在狭小的山洞里散成薄烟。

他摸出怀里的半块红薯干,咬了一口——是老掌柜塞给他的,带着焦香的甜。

急什么。他望着洞外逐渐浓郁的紫雾,把红薯干塞回怀里,等你们走了,我再把这重构二字,参个透。

山风卷着毒雾撞进洞来,陈玄的睫毛在金雾里颤动。

他望着石碑方向,那里的古篆仍在流动,像在等他——等那个曾被视作废柴的道童,彻底掀翻所有断言的时刻。

紫雾漫进山洞时,陈玄的指甲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他数着影蛇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谷口,又等了半柱香——直到阴阳眼里,那团幽蓝的蛇鳞气息彻底隐入山岩缝隙,才敢松开攥成铁钳的拳头。

果然没走干净。他对着石壁哈出白雾,指节抵在腰间的陶瓶上轻轻一磕。

迷魂香的甜腻混着毒雾的腥,在鼻尖炸开时,他反而笑了。

这毒雾里掺了影蛇独门的蚀骨散,寻常凝气修士沾到半口就得躺三天,但对经脉淤塞十年、早把各类杂毒当药引子的陈玄来说...倒像在给他的新灵力回路淬淬火。

他转身跪回石碑前,掌心刚触到碑面,那些流动的古篆突然烫得惊人。逆者非反,乃重构也的金纹在阴阳眼里翻涌,竟顺着他的指尖往识海钻。

陈玄猛地闭眼——这不是灵力冲击,更像有人在他脑子最深处,用烧红的铁笔刻地图。

带脉...绕脐一周,如束带。他想起《青竹诀》里被大长老用朱笔圈死的注解,原来说此脉不通则周身难聚灵,可现在...他按照逆诀口诀,将丹田那缕归元灵力硬生生掰了个弯——不往淤塞的任督二脉冲,反而顺着胯骨往腰后走。

刺痛从尾椎骨窜到天灵盖。

陈玄的额头抵在碑上,冷汗把青石板洇出个深色的印子。

他能看见自己的经脉在阴阳眼里:原本像堵死胡同的带脉,此刻正被那缕灵力撞出细碎的光——像有人举着小锤子,一下一下敲开结了十年的冰。

成了!他突然闷喝一声。

那缕灵力终于在腰后绕成个环,顺着脊椎往上窜时,原本滞涩的丹田竟泛起温热。

陈玄感觉有什么东西咔地碎了——不是骨头,是压在他经脉上十年的枷锁。

他抬手摸向颈后,那里的皮肤正泛着珍珠似的光,是灵气外溢的征兆。

凝气四重。他盯着自己颤抖的指尖,声音发颤。

从前他总在想,要是能突破三层,是不是就能站在青竹观的台阶上,把大长老那些废柴的唾沫星子全扇回去。

可此刻他反而冷静下来——这才是开始,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嗡——

石碑突然震得他掌心发麻。

陈玄抬头的瞬间,一道青影从碑中浮起。

那是个穿月白道袍的老者,眉骨处有道刀疤,正用一双比陈玄的阴阳眼更清明的眼睛望着他:镇北侯的血脉,果然没断干净。

陈玄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想起哑婆婆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虎符,想起青竹观老观主总盯着他后颈的胎记发呆——原来不是他多想,是血脉在共鸣。

我是千年前参与镇北侯护族大阵的修士。老者抬手,陈玄的后颈突然发烫,当年你陈家以逆命之姿镇妖魔,这逆诀本就是为血脉受限者所创。

你既能引动古篆,便该继承这份...逆命之志。

话音未落,老者的身影化作流光,顺着陈玄的眉心钻了进去。

识海里突然炸开无数金纹,《逆练青竹诀·禁篇》的字迹浮现在他眼前,最后一页赫然写着:以阴阳眼观灵脉,破淤塞如破纸。

陈玄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起大长老总说他的经脉是铁铸的死胡同,可此刻在阴阳眼里,那些淤塞处正泛着暗黄的光——不是死,是被某种外力封了。

他按照禁篇指引,将灵力裹着阴阳眼的金芒,往最堵的冲脉撞去。

嗤——

像撕开一层薄纸。

陈玄的脊背弯成弓,冲脉里的淤塞簌簌往下掉,竟是指甲盖大小的黑痂!

他突然想起十年前被同门推进寒潭,醒来后经脉就再没流过灵力——原来不是天生淤塞,是有人在他体内下了封脉钉!

凝气五重!他踉跄着扶住石碑,灵气在四肢百骸横冲直撞,连指尖都能掐碎一块青石。

这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到他想笑,想吼,想把十年的屈辱全吼进山谷里。

可就在他要冲击第三条经脉时,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竖起。

阴阳眼里,那团幽蓝的蛇鳞气息正从山岩缝隙里钻出来,比之前更浓,更毒。

小废物。影蛇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从陈玄背后传来,你以为我真会信你那点小把戏?

陈玄猛地转身。

影蛇倚在洞门口,玄色劲装沾着血污,蛇形软鞭缠在臂弯,毒囊里的紫液正滴答往下掉。

他眼角的蛇鳞刺青泛着幽蓝,显然刚才是用毒术逼自己闭气,这才瞒过了阴阳眼。

你躲在岩缝里吸了半柱香的毒雾。陈玄盯着他发白的嘴唇,为了骗我放松警惕,连命都不要了?

能杀镇北侯遗孤,死了也值。影蛇的软鞭刷地展开,鞭头的蛇牙滴着绿汁,再说...你突破到五重又怎样?

凝气境在筑基修士面前,连蝼蚁都不如。

陈玄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陶瓶——迷魂香已经用完了。

他望着影蛇身后逐渐消散的紫雾,突然笑了:筑基?

你连凝气大圆满都没到吧?

刚才那半柱香的毒雾,早把你压境的修为冲散了。

影蛇的瞳孔骤缩。

陈玄的阴阳眼看得清楚:他丹田处的灵气乱成一团,像被搅浑的池塘。

原来这毒雾不仅能杀人,还能乱灵——影蛇为了埋伏,竟用毒术强行闭气,反而伤了自己根基。

你...你怎么知道?影蛇的软鞭抖得更厉害。

陈玄没回答。

他望着石碑上流动的古篆,感受着体内翻涌的灵气,突然往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踩碎了地上的碎石,声音在山洞里炸响:因为我是陈玄,是要掀翻所有断言的人。

影蛇的软鞭裹着毒雾抽来的瞬间,陈玄的阴阳眼泛起金光。

他看清了鞭影里的破绽——蛇牙的毒囊在鞭尾,真正的杀招在鞭身中段。

他侧身避开,反手掐住影蛇的手腕,用刚贯通的冲脉灵力一震——

咔嚓!

影蛇的腕骨碎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陈玄从怀里摸出半块红薯干,慢悠悠咬了一口:老掌柜的手艺,比你的毒雾甜多了。

山风卷着晨雾灌进山洞,陈玄望着洞外渐亮的天光,把红薯干塞回怀里。

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但至少,今天他终于能站着,把那些废柴的唾沫星子,全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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