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归家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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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李世民交谈之后,秦怀道还陪着李治和李明达在后花园玩了一会儿。许久不见,两个小皇子对他格外亲热,兴奋之情难以言表。李世民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他们玩耍,还说自己都有些嫉妒他们关系如此融洽亲密了。

临行时,秦怀道答应他们有空就进宫陪伴,李世民也表示秦怀道在外公干许久刚回来,得回家休息几日,并且承诺自己有空会去秦家,还会带上李治兄妹。

两个小皇子这才满意。

出宫时,秦怀道心情愉悦,几乎吹着口哨。这几个月风波不断,现在终于一身轻松。绛州之事已处理完,高阳公主那边也暂时有惊无险,他可以好好享受假期了。

此时将近黄昏,秦怀道先到百骑军营和李君羡等人打了招呼,带上行李骑上马,回家去了。

一想到父母、小妹,还有皇帝赐下还没住过的豪宅,秦怀道就满心欢喜。还有借住在秦家的妖儿、那群孤女、热闹的天下第一酒、回长安的武媚娘,以及和自己关系复杂的高阳公主……这个假期大概要和这些人一起度过了。

路过自己的府邸,秦怀道没进去,直接去了秦府。到家时正值日落天黑、万家灯火,秦家的下人正在打扫庭院,一群小姑娘在院里嬉笑打闹,一片安详温馨。

秦怀道刚踏入院子,一个眼尖的仆人惊喜大叫:“公子!三公子回来了!!老爷,夫人,四娘子,三公子回来啦!!”

这一喊,院子里的人都被惊动了。那些小姑娘也都认识秦怀道,纷纷围上来簇拥着他,叽叽喳喳笑闹不停。晚饭后正在宴厅喝茶休息的秦琼夫妇和四妹秦霜儿听到后,也都出来,满脸惊喜。

秦怀道赶忙上前给父母行礼,一家人其乐融融。

府里不见妖儿,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去天下第一酒表演挣钱了。

“三郎,这一别就是好几个月,终于回来了,在外面还习惯吗?瘦了没?”母亲刘氏拉着秦怀道不停地嘘寒问暖,别人都插不上话。

热闹了好一阵才渐渐安静下来。刘氏和霜儿去给秦怀道收拾房间、准备夜宵点心了。父子二人坐在书房聊天,像往常一样。

“三郎,原本长安有件和你有关的大事,为父担心你会受牵连。现在看来你平安无事,还得了赏赐。”秦琼松了口气,轻松地说,“你小子现在胆子大了,皇帝赐的婚事你都能搅黄,真是胆大包天!”

“呵呵,父亲误会我了。”秦怀道笑道,“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勾引过高阳公主,是她自己……”

“胡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事已至此,你怎能推脱责任?”秦琼似怒似笑地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秦怀道心中一动,说:“父亲,难道皇帝陛下和您说过什么了?”

“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秦琼故作高深,不肯透露。

看这情形,秦怀道不用想也知道,皇帝肯定就赐婚之事和秦琼说过了。

一直以来,秦琼都希望自家儿子能娶个公主。他秦琼作为开国功臣,功劳和名气不比别人差,却一直没得到皇帝赐婚,这可能是他的一块心病。现在好了,不用皇帝赐婚,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宁死不嫁房家次子,拼死要嫁给秦怀道——这可太给秦家长脸了。

在别人眼里,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是皇帝最倚重的心腹大臣,但在秦琼心中,并不特别看重他们。大家都是追随皇帝的旧臣,彼此地位相当,还暗中较劲。现在可好了,皇帝赐婚房玄龄家,公主却不嫁,非要嫁到秦家。

这件事让秦琼觉得很有面子。至于那些闹剧传闻,他才不管。反正出丑的是房遗爱,自己儿子又没主动做什么出格的事。要怪就怪秦怀道长得太好看又能干,太招女孩子喜欢。

一想到这,秦琼心里就高兴:还不是因为长得像老子?!

所以,长安那场惊天动地的公主婚变,秦琼是表面忧愁,心里欢喜。

他的心思在言行中表露无遗,秦怀道察觉到后觉得好笑:好像老爹挺赞成我挖房家墙角的事?……但问题来了,看得出他乐意和皇帝结亲,那许婚在先的武媚娘怎么办?父亲好像一直不太喜欢她。

从个人意愿来讲,秦怀道非常想先娶武媚娘为正妻。武媚娘聪明能干,稍加调教就能成为贤内助。而且前段时间在绛州相处,两人感情发展迅速,很有默契。

相比之下,高阳公主虽然对自己一往情深,但让她当家理事……咳咳,有点难。

而且,武媚娘冰雪聪明,高阳公主热情似火,她们能否和睦相处还是个大问题。

“哎,真是头疼!我什么时候惹下这么多风流债了?”秦怀道暗自苦恼。

父子二人闲聊,天南地北、军政民俗都聊了不少。其间提到,皇帝得知秦琼病情好转,还说要来秦家做客,并且表示对秦琼重返军旅有所期待。

秦琼听了很高兴,说:“这也是因为你立了功,有出息了,给秦家增光添彩,我这个当爹的也跟着沾光。而且,皇帝肯定是考虑你和高阳公主的婚事了,所以有意提携秦家,提高秦家门第。我还听说,皇帝陛下要颁布《氏族志》,重新给天下大姓排名。原因是现在还沿袭南北朝和前隋的门第风气,很多开国功臣虽然位极人臣,但在文人眼中门第还是比不上旧贵族。在《氏族志》里,李姓自然是最尊贵的第一大姓,长孙、房杜,还有我们秦家的秦姓,都列为一等大姓。这样一来,我们秦家的门第就高起来了。”

秦怀道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但大唐就盛行这种风气,没办法。好像豪门的狗都比普通人家的狗趾高气扬,哪怕是个乞丐,只要祖上和名门大姓有点关系,都会受人尊敬。

秦琼生活在这样的时代环境里,在乎这些也正常。秦怀道不反感,也不特别支持。

“今年你忙了一整年没怎么休息,也很少回家。年关快到了,皇帝给你放假,你正好在家陪陪母亲和小妹。”秦琼说,“而且,为父身体越来越好,每天想找人练武,却没有对手。从今天起,你每天早晚都和我到后院练武!”

“是,父亲。”秦怀道应道,心中突然想起一件事,说:“父亲,这次我去绛州,带回来一个奇人。父亲要是见了,肯定感兴趣。”

“什么奇人?”秦琼好奇地问。

“这个人武艺高强,非常惊人。孩儿觉得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秦怀道故意激秦琼,“我看天下只有盛年时期的父亲能和他匹敌。”

“没志气!”秦琼呵斥道,“把他带来,为父倒要见识见识。难道五十岁的秦琼就没用了吗?!”

“是,父亲。”秦怀道拱手答应,心里暗喜:父亲和薛仁贵对决……这多刺激啊!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他们俩谁更厉害呢?父亲已过巅峰期,武艺不如当年,但毕竟征战一生,实战经验比薛仁贵多得多;薛仁贵年轻气盛,在斗志和体力上有优势……

凡是武者,尤其是薛仁贵这种追求极致的武者,都以遇到合适对手为乐。再加上父亲名震天下,我去邀请他肯定会来。等两人比试过后,不管输赢,肯定是件值得载入史册的趣事。

开唐名将秦琼对阵盛唐名将薛仁贵,都是勇冠三军的猛将——这将是多么经典的对决啊!

想着这些,秦怀道暗自兴奋。心想,明天就去媚娘府上,把薛仁贵夫妇请到家里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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